第四百一十六章 質問
“沒有想到你會下這樣的套，利用這一點來誑我。”李嫂皺著眉頭的看著林澗，她看著這些北沙參，心中歎了一口氣。
雖然她學醫的初衷，是因為自己流產，想要學了醫之後，可能簡單的保護好自己，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學習，她是真的愛上了醫學這門科學。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的容易上當，像你這樣遇到了草藥就馬上忘掉其他事情的人，也屬實不多了。”林澗笑著說道，如果李嫂不是和他的立場不一樣，他也許就收李嫂為徒弟了。
“你想怎麽辦吧？落在你的手裏，就當是我倒黴了。”李嫂沒有一絲其他的表情，看著林澗，十分淡漠的說著。
“我想知道，妍丫頭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林澗的表情也開始變的嚴肅了起來，他沉著聲音看著李嫂說著。
“是不是我下的，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因為這個毒是沒有解藥的。”李嫂的表情變的有些輕鬆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沒有解藥的毒。”林澗皺了皺眉頭，他感覺李嫂說的這個話就是在挑戰他。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水平很高，但是這個毒真的沒有解藥。”李嫂笑著說道，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林澗的手指微微收緊，他知道李嫂說的是實話，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遇到瓶頸了。
“但是妍丫頭不是在慢慢的好轉嗎？”林澗不肯放棄，手指漸漸的收緊，語氣有些急促了起來，他看著李嫂說道。
“好轉？”李嫂的眼角上挑了一些，她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大了，說道：“那隻是假象，能夠讓狀態好轉，但是毒素依然在侵蝕著她的全身。”
李嫂笑著，看著林澗，看他的臉上漸漸的露出有些無力的表情，突然心情就十分的好了起來。
“這樣說來，毒果真是你下的？”林澗的情緒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看著李嫂，聲音冷靜的說著，心中仿佛在盤算著什麽。
李嫂沒有在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是在林澗的心中，李嫂這就是承認了，這個毒就是她下的。既然已經知道了毒是誰下的，那麽就會知道是什麽毒，就知道如何解毒了。
“你這樣做，對的起妍丫頭對你的信任嗎？所以你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林澗的說的話越來越咄咄逼人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李嫂。
麵對林澗的質問，李嫂有些不知道這麽回答，甚至也不敢去看林澗的眼神，她的心裏有些發虛，一想到薑止妍的的時候。
林澗看著明顯心虛的李嫂，心中一陣冷笑，李嫂雖然給薑止妍下了毒，但是看來良知尚在。
“不如，我也不再問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當初是下的什麽毒？”林澗漸漸的在誘導著李嫂，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走過去。
李嫂說到底骨子裏是個農婦，心中的良知尚存，而且薑止妍也是她第一個下毒的對象，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毒。
這是她在一本民間的古籍上看到的方子，是她那已經去世的師傅，也就是村子裏最厲害的老大夫留下來的一本醫書。
“.……”無論林澗如何去問，李嫂永遠都在保持著沉默，她低著頭，不看林澗，也不回答林澗的問題。
林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看了看天色，再不問出點東西，薑止妍就要回來了，要是她知道了這些，不知道會怎麽樣。
“你的時間不多了，待會妍丫頭過來了，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猜她會對你怎麽樣？”林澗沒有了辦法，隻好搬出了薑止妍，去逼迫李嫂。
他知道李嫂心中的道德底線已經讓她微微動搖了，所以就趕緊的搬出了薑止妍，這樣刺激一下李嫂，說不定能夠逼迫李嫂回答他的問題。
誰知道一提到薑止妍，李嫂居然抬起了頭，眼神裏充滿了光芒，笑著說道：“其實你不敢告訴妍妍的，因為你比我更不想看到妍妍失望的表情。”
李嫂她在笑著，一臉挑釁的看著林澗。林澗有些生氣的握緊了拳頭，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雖然生氣，可是偏偏李嫂說的也沒有錯，他的確比李嫂更加的緊張薑止妍，更加的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情，害怕她會太過於失望。
“所以你對妍丫頭的那些表現都是假的嗎？你一邊對著妍丫頭好，一邊還給她下毒，你怎麽下的了手？”林澗的這番話有兩層惋惜之情。
一方麵，是在惋惜她怎麽能夠對薑止妍下手，另一方麵是在想，可惜了這樣一個學醫的天才，隻可惜做了醫生不該做的事情。
林澗的話說到了李嫂的心上，當初她的確隻是帶著任務去到了薑止妍的身邊的，但是，後來和薑止妍越發的相處，越發的覺得薑止妍是個好人。
她也有想過要給薑止妍解毒，隻是這個毒的記載實在是過於的模糊，而且她的水平實在是有些有限，所以這麽久她也就隻好繼續的按照任務往下做。
但是現在站在她的麵前的是林澗，是那個傳說中的天才，說不定讓他知道了方子，就可以做出解藥了。
她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林澗，這個毒藥的方子，卻看見轉角處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薑止妍回來了，一下子李嫂原本都要脫口而出的話了，她又給咽了下去，因為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的臉，她不能夠這樣的放棄自己的任務。
“幹媽，林叔，你們的草藥采的怎麽樣了？”她已經離開了一個多小時了，掂量了時間之後，覺得是時候回來了。
林澗是背對著那個轉角的，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薑止妍的身影，突然的被她這樣一叫，有些被嚇到了，身體十分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你回來了？”林澗緩了緩神色的反問到，想要讓薑止妍不要看出什麽破綻。
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的引起了薑止妍的懷疑，她微微的蹙起了眉頭，看了看林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嫂，才發現氣氛是真的有些不對，不是她太敏感。
“你們剛剛是發生了什麽嗎？怎麽氣氛怪怪的？”薑止妍看著林澗和李嫂，有些疑惑的問道，同時心裏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情緒。
“能發生什麽？”李嫂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笑著說道：“剛剛林大夫教我認草藥呢。”
薑止妍看著滿臉笑意的李嫂，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是李嫂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破綻，她的視線隻好又轉到了林澗的臉上，試圖從林澗的臉上獲得一些線索。
“你看我幹什麽？怎麽你還信不過我了？”林澗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決定按著李嫂說的那樣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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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止妍心中雖然依然疑惑，但是看著兩個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破綻，隻好在心中自我安慰的說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走吧。”林澗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早了，再不下山的話，可能會被困在山上。“該回家了，晚上的山路不好走。”
“草藥已經采好了嗎？”聽到林澗說要走，薑止妍下意識的往李嫂手裏的草藥簍子裏看了一眼，裏麵的草藥並不算太多。
“已經夠了，剛剛我們就是在等你，所以林大夫教我人草藥。”李嫂十分自然的接過了薑止妍的話柄。
薑止妍這才暫時的放下了疑慮，點了點頭的準備跟著林澗下山，雖然放下了疑慮，但是心中的某個角落，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些什麽。
三個人下山的時候各自懷有心事，所以就不再像上山的時候，那樣的咋咋乎乎的，十分的沉默。
而這個路程也變得十分的快，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的時候，三個人也安全的下到了山腳。等到了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小鎮也已經亮起了燈，襯的天空夜色正濃。
掌櫃的見三個人進來的時候，就馬上的感受到了一陣緊張，他心中暗自猜測，莫不是這趟出去，李嫂已經暴露了身份，甚至供出了他們的身後主謀顧西沉？
一想到這裏，他就開始緊張了起來。三番五次的想要找到和李嫂單獨交流的機會，但是李嫂仿佛有心事一般，連晚飯都沒有吃的，就回到了房間。
這個舉動讓薑止妍更加的疑惑了起來，爬山如此費體力的事情，李嫂居然不吃晚飯，不補充能量，於是心中打量，她待會一定要去找林澗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頓晚飯吃的未免有些陰沉，或許是氣氛的原因，她和林澗也都沒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趁著他們兩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人看著自己，掌櫃的決定就趁著這個時間趕緊的去找李嫂問問清楚。
他剛走到二樓，就看見了從房間裏出來的薑止妍，一下子有些慌亂了起來。好在薑止妍的注意力全在林澗和李嫂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掌櫃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在路過的掌櫃的身邊的時候，停留都沒有停留一下，直接就朝著林澗的房間走了過去。
看著薑止妍氣勢洶洶的朝林澗的房間走過去，並且進去了，他的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就繼續朝李嫂的方向走了過去。
薑止妍為什麽沒有選擇從李嫂的方向下手，是有原因的。
她回到房間之後，通過之前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們會瞞著自己的事情，大概就是自己的病情，如果去問李嫂的話，肯定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
而林澗這個老頭子不一樣，他不會瞞著自己，畢竟他是一個大夫，不會欺騙一個病人的。
於是幹脆就去找了林澗，到了他的門口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了，嚇的林澗一個哆嗦。
“你來幹什麽？”因為被薑止妍嚇到了，所以林澗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是不是有些做賊心虛？”薑止妍將門關上，一邊朝房間的裏麵走著，一邊問著，最後走到太師椅的邊上，一屁股坐下，眯了眯眼睛的看著林澗。
被她這樣一問，林澗有些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山上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把薑止妍糊弄過去了，沒有想到都這個點了，薑止妍居然還在窮追不舍。
“我為什麽要做賊心虛？”雖然心中經曆了一番縝密思考，但是臉上卻做出了一副坦蕩的表情，反而還有一些不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