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死有餘辜
別墅裏，歐皓軒和嶽睿鴻相對而坐著。看著歐皓軒麵無表情地抽著雪茄，嶽睿鴻低沉地說道：“這東西對身體不好，你以前不是都不碰嗎？”
看著指尖上的星星點點，歐皓軒淡淡地說道：“我很少抽，每次抽都是因為她。梨子就是我這輩子的克星，她總是能輕易地影響到我。”
“既然這樣，去掉這克星不是很好嗎？依舊是刀槍不入的歐皓軒。”嶽睿鴻如是地回應。
淺淡一笑，歐皓軒呼出一口煙霧，唇邊帶著無奈：“就算她是克星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人生，總要經曆過一些，才能變得豐富多彩。我從未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把方卿依接到家裏來。”
正說著，手機振動傳來。瞧見是歐雅兒的來電，歐皓軒皺起眉頭，按下接通：“什麽事？”
電話裏，歐雅兒央求地說道：“哥，你把卿依姐送到瘋人院去了，那裏根本不是人呆的。我今天去看了卿依姐，她整個人都很狼狽，精神狀態也被折磨得不太好。哥，你就繞過卿依姐這一次吧？”
“不可能。她這麽傷害梨子，如果不是發現得早，她要毀掉梨子的一切。這樣的人，死有餘辜。雅兒，我不希望你以後繼續為她求情。”歐皓軒冷冷地說完，便結束通話。
聽著他的話，嶽睿鴻挑眉：“你把方卿依送到瘋人院去？好家夥，那種地方確實很折磨人。不過方卿依人那麽壞，也確實應該有點教訓。你打算讓她在那呆多久？”
“到她死。”歐皓軒冷漠地回應。
話音未落，正在端著茶水的傭人手一抖，茶杯應聲落下。見狀，傭人連忙彎腰，焦急地道歉：“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歐皓軒擺了擺手沒做聲，嶽睿鴻則是疑惑地看著傭人手抖的樣子，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皓軒？”
傭人慌亂地抬起頭，嘴唇有些幹澀地回答：“沒，沒事。”
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嶽睿鴻漫不經心地說道：“瘋人院裏應該還有很多空床，皓軒，不如多送點人進去，加點人氣。”
尾音還未落下，傭人使勁地彎腰，焦急地說道：“不要送我進去，不要……先生，我隻是鬼迷心竅才會被利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的話，歐皓軒目光一沉：“說，什麽事情？”
看著兩個渾身透露著危險的男人，傭人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是這樣的，之前方小姐曾給我一筆錢，讓我故意在夫人麵前挑撥夫人和先生的關係。她讓我設法，讓夫人去Y國找先生。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我正好很需要那筆錢，所以我才……”
霍地站起身，歐皓軒鐵青著臉，眼裏迸射著怒火：“所以梨子會去Y國，都是你和方卿依合謀。”
不敢抬起頭，傭人忐忑不安地回應：“是，我真的隻是幫了這個忙。先生，請你不要把我送到瘋人院去。我當時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答應方小姐的要求。先生，請你饒了我這次。”
慍怒地看著她，歐皓軒低吼：“滾。”
聞言，傭人連忙轉身，撒腿地跑走。看到這情景，嶽睿鴻不得不感歎：“這方卿依真的是心思縝密，每一步都計算到位。隻可惜她把她的聰明用錯地方，要不然她也會是個很厲害的商人。”
歐皓軒緊攥著拳頭，心裏卻是自責。現在想想，或許從方卿依進入歐家，就已經開始謀劃。靠在沙發上，歐皓軒沉重地說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聽梨子的話，把方卿依趕走的話，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我和梨子也能好好地。”
“人生都會有很多坎坷，有些是命中注定的。或許，這就是注定的。無論是你的引狼入室，還是諸葛彥的現狀，都是給你們的考驗。這樣想，心裏會好受點。”嶽睿鴻淺笑地說道。
“你是說，讓我自欺欺人嗎？”歐皓軒苦笑地問道。
“苦中作樂，總比每天拉著臉心情鬱悶來得強。皓軒，你必須振作。”嶽睿鴻認真地表明立場。
嗯了一聲，歐皓軒淡然地回應：“我知道，給我點時間，很快能調整好。”
傅家別墅裏，傅梨子陪著小布丁做家庭作業。看著她沮喪的模樣，傅梨子關心地問道：“布丁，怎麽啦？有什麽心事嗎？”
小布丁抬起頭，小臉皺在一起，難過地說道：“媽媽，我想爸爸了。以前都是爸爸陪我做作業的，現在我也想爸爸陪我。媽媽，你讓爸爸來陪我做作業，好嗎？”
聽著她的話，傅梨子的心裏咯噔一聲。看著她滿是期待的模樣，傅梨子又不忍心拒絕：“布丁，隻有媽媽不行嗎？”
“我想爸爸媽媽陪我一起做作業，老師說，今天要做一個漂亮的花瓶，明天要把種子放進去的。媽媽，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小布丁搖晃著她的手，央求地問道。
瞧著她的神情，傅梨子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點頭答應。拿起手機，猶豫地撥通歐皓軒的電話：“喂，是我……”
很快，歐皓軒便來到家裏。看到他，傅梨子抱歉地說道：“真對不起，又讓你來家裏。布丁很想一起做手工作業，我隻好讓你也來。”
“沒事，我也想要多陪布丁。正好，一個人閑在家裏也很無聊。”歐皓軒如是地說道。
小布丁聽到聲音，開心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張開雙手撲到歐皓軒的懷裏，小布丁撒嬌地說道：“爸爸，你總算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呀？”
撫摸著她的頭，歐皓軒寵溺地回答：“當然想，很想很想。走吧布丁，我們去做作業。”
說著，歐皓軒便拉著小布丁的手，一起走向房間。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傅梨子無聲地歎氣。她和歐皓軒的關係，已經回不到從前。
小布丁坐在中間，傅梨子和歐皓軒分別坐在她的身邊。三人分工合作，用最短的時間製作出一個漂亮的手工花瓶。看著小布丁認真地點綴著花瓶上的飾品，傅梨子的心有點淩亂。
開心地拍著手，小布丁雀躍地說道：“太好啦，終於做好啦。爸爸媽媽，我們做的花瓶一定是最漂亮的。”
傅梨子點頭，讚同地回應：“是他，很漂亮呢，布丁真是心靈手巧。”
小布丁害羞地低著頭，雙手捧著臉頰：“是爸爸和媽媽做得好。”
終於將花瓶做好，傅梨子瞧著時間，柔聲地說道：“布丁，時候不早，你該睡覺了。”
搖晃著腦袋，小布丁嬌嗔地說道：“可是我不想睡覺，我想陪著爸爸聊天。”
捏了下她的臉頰，歐皓軒寵溺地說道：“傻孩子，很晚，應該睡覺了。要不然還是像以前那樣，爸爸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小布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妥協地說道：“那好吧。”說話間，小布丁躺在床上。
歐皓軒拿起床頭櫃上的故事書，開始溫和地給她講故事。傅梨子站在一旁，看著歐皓軒和小布丁溫馨的相處模式，鼻子忽然一酸，眼眶濕潤。
雖然傅梨子已經接受，自己需要離開歐皓軒和小布丁的事實。可是她的心裏，卻還是希望能和他們在一起。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傅梨子轉身，立即朝著外麵走去。
門外，傅梨子靠在那，淚水悄悄地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淌。捂著嘴巴，傅梨子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歐皓軒推開房門，看到眼睛紅腫的她，內心心疼不已。“怎麽哭了？”歐皓軒動作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地詢問。
傅梨子仰起頭，悶悶地說道：“我沒有哭，隻是眼睛有點難受，就給揉的。”
聞言，歐皓軒打趣地說道：“這樣的謊話還想騙過我？梨子，你應該想想更加可靠真實點的理由。”
見被拆穿，傅梨子沒有說什麽，岔開話題：“布丁睡著了嗎？”
“嗯，已經睡著。布丁是個敏感的孩子，她可能隱約間猜到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所以一直希望我們倆能好好的。”歐皓軒低沉地說道。
輕輕地歎氣，傅梨子無奈地說道：“可惜這件事情沒得選擇，我不能那麽自私。最近彥學長的情緒好像好點，我要努力讓他保持著笑容。”
聽著她的回答，歐皓軒忽然問道：“那你呢，你開心嗎？”
看向他的眼眸，傅梨子沉默不語。她的開心，與他有關。隻是這樣的話，她不想說出口。“學長開心，我也就開心。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學長，讓學長快樂，這才之後做手術，才能提高治療好的可能性。”傅梨子努力微笑著，從容地回答。
瞧著她的臉，歐皓軒輕輕地歎氣。他們倆認識那麽久，相愛那麽久，她是不是真的開心，他自然能看得出來。但他既然已經決定尊重她的選擇，就不會拆穿。
“我還是那句，我會等你，直到你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回到我身邊。”歐皓軒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