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是福音還是災難
一隻腦死亡的死猴子，活蹦亂跳的也就罷了，還能利用智商熟練地剝香蕉吃！
“這……這怎麽可能？”林衍顫抖著問道：“這是真的，還是你P的畫麵？”
“宙斯”說道：“完全是真的。
這就是幽靈基地投入巨資，研究了十五年的‘延續’項目。
其實這個名字不太貼切，生命的延續，完全是一種習慣的替代。”
一陣說不出的感覺襲來，林衍隻覺得從頭發梢冷到腳底板，徹骨的寒意，夾雜著極度的恐懼席卷了他的神經，他的內心在咆哮，這是怎樣瘋狂的一個科學狂人，才能想出如此詭異嚇人的研究啊！
林衍拚命控製住情緒，逼自己冷靜的命令：“具體點解釋給我聽。”
“宙斯”臉上，露出屬於宙斯的習慣性癲狂，得意洋洋的解釋道：“一個人從小到大形成的行為模式，還有遇到事情時的處理習慣，其實是有規律可循的，這一點您承認吧？”
林衍當然承認。
老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一個人的性格形成後，的確是難以更改，並且有跡可循的，否則，怎麽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說法呢？
難道，這瘋子就是利用人性的習慣，做出了瘋狂的發明嗎？
宙斯在林衍點頭後，更癲狂的說道：“既然人的行為習慣，說話習慣，處理事情習慣，都是有規律的。那麽，當這個人腦死亡後，如果利用一種替代品，代替死掉的大腦，操控肌體繼續存活下去，替代品完全按照這個人的大腦運行軌跡做人做事，又有誰能發現已經不是本人了呢？”
林衍的心越來越沉重，他死死盯著全息形成的“宙斯”不安的問道：“除了猴子，你在人身上嚐試了沒有？”
“宙斯”忽然露出調皮的笑容說道：“你猜？”
林衍狂怒的叫道：“跪下！”
那宙斯一霎那的呆滯後，果然雙膝跪地，表情也呈現茫然狀態。
很顯然，屬於宙斯的思維殘留裏，是不存在被罰下跪這個指令的，但林衍發出來了，電腦必須無條件執行。
好一陣子，林衍才平息了怒火，到覺得自己可笑起來，這畢竟是一台機器，自己跟一團數據較什麽勁？
可是，總看到宙斯這貨在眼皮底下晃悠，說話表情還他麽那麽欠揍，真讓林衍忍無可忍，他索性說道：“模擬形象改變一下，變個美女出來。”
“宙斯”的臉越發迷惘，好一陣子，才慢吞吞發出電腦音：“如您所願，我的王。”
然後，宙斯那張欠揍的臉果然變了，變成了一個火辣的肉蛋型的美女，幾乎沒穿衣服，衝著林衍搔首弄姿。
辣的林衍眼睛疼，虛弱的捂臉命令：“青春玉女型像，黑長直頭發，身材不需要這麽好，穿一條白色長裙就好。”
果然，那美女旋轉著，變成了符合林衍審美的辦公室小妹形象，他鬆了口氣說道：“繼續講，那種能替代大腦操控人體的東西，你們針對人類實驗過沒有？”
美女帶著忿忿的宙斯腔調說道：“這一點都不好看，你如果不想看我，我不回答你。”
林衍急於知道，這瘋子是否已經幹擾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了，真心沒空因為形象問題跟他貧。
為了趕緊知道真相，林衍揮揮手說道：“隨便你了，變變變，變完趕緊講！”
美女開心的笑著旋轉著，然後……就出現了林衍畫過眉那一款的女版宙斯。
林衍無力吐槽，行，隻要你講，這樣就這樣吧。
“宙斯”看林衍不再反對，配合了不少，直接抬手上圖，畫麵出現，一個黑人男人，正在拳擊場上打拳，台下人頭攢動的，一張張激動地臉龐嗷嗷叫，手裏還舉著紙幣叫嚷，看起來，是個賭錢的地下拳擊場。
黑人犀利的招式，過人的體力，很快就把對手打翻在地，台下一片歡呼，裁判高舉他的手宣布他的勝利。
畫麵再次閃動，這個勝利的拳擊手被帶到透視儀跟前，出現了跟吃香蕉的猴子一摸一樣，一動不動的死亡腦電波……
林衍目瞪口呆，下意識叫道：“這怎麽可能！”
“女版宙斯”跟一個鬼一樣，原地旋轉著上升到空中，得意的說道：“隻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
林衍作為一名醫生，外加堅強的無神論唯物主義者，對這種已經違背了人類自然規律的現象，死活無法接受。
他盯著“阿飄”問道：“告訴我，你的所謂替代品是什麽？即便我眼睜睜看著你利用數據，通過電腦複活在我麵前，但這畢竟是電腦技術，可是那可是活生生的人類肌體！
人的肌體是多複雜精密的構成，如果沒有大腦統禦協調全身細胞保持活力，僅僅靠你所說的什麽狗屁‘意識習慣’，就算能夠替代人的行為習慣，怎麽可能維持整個身體的存活機能呢？
我警告你，我可是醫生，你別想用似是而非的狗屁理念蒙混我，說不清楚，或者是違反了人類本身的生存權利，我肯定要終止你的研究！”
半空中的“宙斯”歎息一聲說道：“林，你的固執真讓我頭疼，人為什麽活著，固然是全身各項技能協調合作的成果，但你似乎忘記了，還有一種形態，叫做植物人？”
林衍一呆，下意識點點頭。
“植物人，豈不就是腦死亡，肌體存活的最典型例子？我的這項研究，就是針對腦死亡，肌體卻保留在人生全盛時期的特殊人群，利用植入替代思維，形成另一套以本人習慣為準則的……呃，姑且稱之為‘精神力’吧，這樣的情況下，這個人豈不就等於複活了？”
林衍神情一振，對啊，如果腦死亡病人能夠恢複自由活動的能力，這怎麽能說是反人類的惡行呢？完全是天使般的奇跡研究啊！
可是，總感覺哪裏還是不對……
“宙斯”接著說道：“就比如你看到的那個拳擊手，他就是在比賽的時候，被對手擊中大腦，導致腦幹受損成為植物人，醫生給出的診斷，是絕對不可能恢複了，恰好給我們的‘延續’計劃做實驗體。
經過假體植入，你剛剛也看到了，他恢複的很好，一言一行跟以往沒有絲毫異樣，就算是他的同居女友，都完全沒發現他已經不是他了，就連兩人的姓生活，都無比的和諧呢，嘻嘻嘻！”
林衍隻覺得大腦一陣“轟轟”響，這逆天的研究，一旦普及，對人類是福是禍？腦死亡病人依照本人的生存習慣繼續成活下去，是福音還是災難？對於本人跟家庭來講，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些問題一鍋粥一般在腦海裏翻騰，又一股腦的砸下來，林衍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怔怔的看著在空中慢慢旋轉，很悠然自得樣子的女版宙斯，林衍的心底，總有點莫名的古怪，一種很重要的隱憂仿佛就在嘴邊上，卻始終沒有明確的答案。
終於，林衍疲憊的放棄了選擇，他認為基地已經掌控在自己手裏，是否繼續研究完全是自己說了算，也不必此刻就下定論，完全可以等他詳細深入的了解之後，再做打算。
這時候，中控室裏忽然響起了湯馬的聲音：“冕下，您要求召開的會議時間快到了，人員也都到齊，請問您需要延遲嗎？”
林衍說道：“不必延遲，我馬上到。”
說完，林衍對比小龍女還牛逼，連根繩子都不需要，就能躺在空中的影像說道：“我要去開會了，你有什麽需要提醒我的麽？”
“宙斯”輕盈的翻了個身說道：“我對於下屬有絕對的控製力，在我臨死之際，公開把事業全部交給了你，他們誰敢不尊重，你直接斃了就行。”
林衍心裏打了個突，眼神複雜的盯著宙斯，半晌才說道：“不管怎樣，是我對不住你，謝謝你的信任。我開會去了，你休息吧。”
看著林衍轉身，那影像怔怔的一動沒動，也沒回應林衍的道歉跟道謝，等他離開，房門關閉，屋子裏的人像突兀的消失了，隻剩下那龐大的計算機，依舊在旋轉著運行。
中控室外麵的走廊裏，老湯馬真的如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一樣等候著主人，看到林衍，他彎腰說道：“冕下請跟我來。”
會議室在10層，下麵十層統統是生活區跟辦公區，並沒有車間，走進高大寬敞的會議室，裏麵足足坐了近千人。
湯馬先一步走進去，沉聲說道：“冕下到，全體起立！”
“唰！”
所有人整整齊齊站起來，左手橫在胸口，右胳膊豎在左手邊上做舉手裝，看來是HellsAngels幽靈基地特有的禮節，那麽多人齊聲高呼：“恭迎冕下！”
還別說，被千人崇拜的滋味的確夠拉風，林衍無形中威嚴已經樹立起來，抬手按按說道：“大家辛苦了，請坐。”
“唰！”
所有人有整齊劃一的坐下了，林衍緩步走上主席台，坐在獨一無二的那把椅子上，環視著台下服裝各異，膚色各異，年齡各異的人們，心裏無比的感慨。
湯馬叫道：“報告冕下，幽靈基地968個部門負責人統統到齊，請冕下指示。”
林衍又被震了一下，968個部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