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修羅場裏的桃花源
這女人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太久太久了,好容易有人進來,就開啟了話癆模式,非但痛快的承認了自己戕害親生骨肉,還用瘮人的得意口吻,詳詳細細的講述她的生平。
講真,她也是個可憐的,被養父從八歲起性侵,遭受了多少淩辱折磨,在老惡棍醉酒後打死了養父,才發現懷孕了,又因為懷孕生活艱難,生下孩子哪裏有半點疼憐,如同養貓狗一樣養著,後來跟情夫混在一起後又染上了嗑藥,磕了藥喪心病狂的把兒子弄了個半死。
她的講述顛三倒四混亂不堪,弄壞兒子腿被發現抓進監獄,又被兒子從監獄弄出來,她的兒子冷靜的把她塞進絞肉機,攪碎了她的雙腿。
她被攪碎的血肉,被她兒子混合其他化學原料凝聚成型,把她整個鑲嵌在裏麵動也不能動,還把她養父以及情夫的屍骨挖出來砸成碎塊,現在就堆砌在她的腳下。
至於趴在她身上啃噬的頭顱爪子,據她的“小羊羔”說,是他小時候欺淩過他的人,現在統統跟他罪惡的母親混為一體,見證他的逆襲和輝煌。
這女人之所以不死,是她兒子按時供給她必須的營養素,非但不會死,還保養的維持了原有的體型,並不顯得骨肉如柴營養不良。
說到最後,這女人用神秘的口吻得意的說道:“小羊羔現在了不得了,他現在是宙斯,是king,是這座島的靈魂!你這個小可憐怎麽會落到他手裏呢?很快,你就會成為我身邊的另一個藝術品了,這可是小羊羔最喜歡做的事情呢!哈哈哈!”
林衍被動的聽完這女人的傾訴,惡心的難以言表,這才知道,合著這女人是宙斯的親娘!
這何止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簡直是1+1=N,惡+惡=窮凶極惡。
這女人被養父蹂躪固然可憐,總有逃出掌控反抗報警的機會吧?
她偏不,非得逆來順受的承受著,等老惡棍喝醉弄死他,自己又繼承了老惡棍的惡毒,變本加厲的加諸到親生兒子身上。
宙斯有幸被人從粉碎機上抱下來,完全可以申請政府救助,正常陽光的長大成人。
他還是偏不!從宙斯這麽對待他母親,足以說明他對她母親的惡毒是深惡痛絕的,但其實他骨子裏卻又繼承了這份惡毒,還青出於藍的無限量放大了這份惡毒基因,在暗黑界無惡不作還不足以抒發,又建立了這麽一座慘絕人寰,背棄人倫的惡魔島,給那些衣冠禽獸們提供了滅絕人性換取刺激的場所。
林衍已經對這女人徹底失去了憐憫和同情,她就活該這麽半死不活的站在這裏,日日夜夜懺悔自己的罪孽,幫她痛快死去?閑的!
那扇門成了擺設,打開外麵是牆壁,可林衍一秒鍾都不願意呆在這喪失人性的女人身邊,他徒勞的一次次打開手電觀看那堵牆,誰知猛然間一陣光亮,那通道竟然又出現了!
林衍動作都比腦子快的飛竄出去拉上了門,把那惡心的女人、惡心的形象,以及惡心的氣味統統隔絕在門內,不假思索的順著通道飛跑出去,哪怕那邊的地下室裏麵臨生死搏鬥,也好過呆在那人間煉獄裏。
通道並不長,很快跑到頭了,林衍卻懵逼的發現,這裏並不是他進來時候那空蕩蕩的地下室,他置身在一個豪奢無比的閨房裏!
之所以說是閨房,是這房間整體格調呈現標準的公主粉,寬大的落地窗外,是曙光乍現,彩霞漫天的天際,海天交接的地方,被尚未躍出海麵的太陽鑲嵌了一道金邊兒,飄窗上懸垂著精致的貝殼穿起來的風鈴,窗戶開著,發出悅耳動聽的“叮咚”聲。
屋子正中間,有一個龐大的蔚藍色水床,天花板上安裝了圍攏整個床的帳幔,粉色的輕紗環繞著水床隨風輕舞,側邊有一個龐大的梳妝台,上麵擺滿了各類化妝品,鏡子邊上懸掛著一個精致的黃金架子,架子上掛著各種各樣的鑽石寶石黃金鉑金頭飾。
另一麵牆全部是衣架,上麵懸掛著形形色色的精致衣裙,再旁邊是鞋架、包架,都擺放的琳琅滿目。
最最重要的是,這房間裏,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監視器攝像頭一類的東西,仿佛是修羅場裏的一片桃花源,連空氣,都因為桌上擺放著一盤水蜜桃,而透著讓人愉悅的清甜芬芳。
這個房間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血腥黑暗的島嶼上,而是出現在正常的地方,毫無疑問,是一個豪門千金的閨房,但是在剛剛經曆了鬼蜮一般罪惡的暗室後,驟然出現這種環境,給林衍的並不是安全和放鬆,而是更加倍的警惕性。
反常即妖!
舒適的環境並沒有讓林衍神經鬆懈,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一扭頭就發出一聲咒罵:“臥槽!”剛剛把他送過來的那條通道尼瑪又不見了!
這一次,林衍連探究這個閨房,尋找有利的裝備補充都不敢,第一反應就是撲向那開啟的落地窗,準備直接跳出去,趕緊離開這無比詭異的地方。
林衍還沒撲到窗戶邊,唯一沒有擺放家具的那麵牆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門,門外麵,又是一條跟林衍進來時一摸一樣鋪著地毯的通道,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林衍瞠目結舌的大美人!
林衍可不是沒見識的鄉巴佬,他經曆的美人都是品級非常高的,能讓他都驚豔的,必然是極美的。
這美女挺高,最起碼175,一頭金發及腰,雪白的皮膚牛奶般細嫩,西方人獨特的深眼窩裏,是一雙比清澈的海水還要碧藍的眼眸,長長地睫毛微卷,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塗著正紅色的唇膏,盛開的花朵般明豔。
美女身穿一條綠色的長袖連衣裙,胸房高挺,腰肢纖細,係著一條皮質腰帶,裙擺很大,卻並不長,到膝蓋上兩寸的位置,穿著一雙到膝蓋的裸色長筒皮靴,跟這島上的悶熱溫度略有點違和,但一點也不影響她整體的美感。
看到林衍,美女一點也不驚訝,神情呆萌慵懶,如一隻高貴的金絲貓,柔美悅耳的聲音響起:“你是誰?為什麽在我房間裏?”
林衍對這座島上的任何活物都保持著天然的戒備,他可不會天真到覺得虎狼窩裏能跑出純美的小白兔,縱然是如此千嬌百媚的美人,他還是把手插進衣兜裏攥住手槍,另一隻手按在皮帶上按住弩,冷厲的開口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雙手抱頭,去那邊蹲在牆角邊上。”
美女貓一般的大眼泛濫出嫵媚的笑意,根本沒按林衍說的做,反倒是緩慢的走到梳妝台邊上,把一個老式過時的遊戲手把放在桌上,抓起一隻眉筆,對著鏡子一邊畫眉,一邊悠然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個神奇的東方獵物對吧?在這島上能逃出來已經不可思議了,你還能反過來獵殺貴客,你挺了不起的。
我友情提醒你一下,從我這裏走出去,院子裏最起碼有三百個衛兵,就算你真能飛天遁地,走出去也是死,不如留下來,跟我談一筆交易如何?”
林衍一直死死盯著這個詭異出現的女人,她的一身裝扮,包括她剛剛從門口走到梳妝台這幾步路,還有她說話的聲音,都沒有絲毫的疏忽,頓時發現了好幾處跟她大熱天穿長筒靴一樣的違和感。
首先,她走路的姿態略微生硬,膝蓋打彎的時候很不自然,說話的聲音固然是柔美細嫩,貨真價實的女人聲線,但卻像是用搞怪軟件改變過的聲音,再看到她脖子裏戴著的黑色絲絨穿珍珠的裝飾,能發現那並不僅僅隻是裝飾品,一則能遮擋原本就不算明顯的喉結,二則就是改變聲音的作用了。
最最違和的,就是被女人隨意丟在桌上的遊戲手把了。
女人根本沒把劍拔弩張的林衍當成威脅,自顧自細致的描著眉,跟任何一個愛惜容貌的女人並無區別。
林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盯著鏡子裏的那張臉,特別是那雙藍色的眼眸,也不說答應合作也不說不答應,更沒有直接無視她走出那扇門,就靜靜地呆著。
她仿佛挺奇怪的樣子,丟下眉筆轉過臉,對著林衍一笑說道:“怎麽樣?”
這句話問的,很顯然是林衍是否同意合作,但林衍淡定的說道:“左邊略直,沒有右邊的眉尾弧度自然。”
這答非所問的答案卻很明顯的取悅了女人,她幽藍的眼神裏泛起興味的光芒,趕緊轉過身去照鏡子,然後就眉花眼笑的說道:“哎呀你的眼光真好,果然是有點歪,我就是總畫不好左眉,要不然你過來幫我畫怎麽樣?”
林衍心裏已經有了八.九成的猜測,這他媽根本就不是真的女人,那雙碧藍的眼,他已經在監控裏看到過無數次了,就算貼上眼睫毛畫上嫵媚的眼線,再偽裝出清純澄澈的眼神,也掩蓋不住潛藏在眼底的那一抹癲狂,還有那雙長筒靴,宙斯膝蓋以下是假肢,隻能穿這種才能掩蓋。
這要不是宙斯假扮的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