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你洗澡

  白君頌頗有些挑逗的話讓林宛喬不由地一赧,她不顧皮膚已經被拽得通紅,隻想將手抽回來。


  可男人的力氣實在很大,她不由地咬了咬牙,看向白君頌的目光突然變得倔強而堅定,揚了揚嬌俏的小下巴,另一隻手猛然從身後掏出一支銀色手銬。


  或許是沒想到她能掏出一隻手銬,白君頌的手在攥住她的手腕不鬆開之際,隻聽“哢噠”一聲,手銬便套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他犀利的目光在手銬上輕凝一秒,深邃的眸中有一絲意外一閃而過,很快便一雙劍眉輕揚,在林宛喬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個反手,手銬的另一端便已經清脆響亮地銬在了她的手上。


  林宛喬看著銬在自己白皙手腕上的手銬,愣怔了一秒,轉而回過神來,用力地扯了扯手銬,抬眸便看到白君頌削薄的唇角微勾,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目光探究地看著她。


  那是一種帶著溫度的目光,林宛喬似乎被這目光燙了一下,連忙別過頭去口袋裏麵掏手銬的鑰匙。


  白君頌卻絲毫不給她機會,堅實而有力的手臂一抬,手銬另一端的小人兒就被他從車內扯了出來,慣性的作用使她直直地向男人撲去。


  結結實實地撞在男人壁壘分明的胸膛上,白君頌淡淡的體溫夾著獨有的雄性氣息鑽入她的額間,轉眼間似乎便已經蔓延遍全身。


  她有些慌張地抬頭,卻恰好撞到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痛得她咧了咧嘴巴,再想掙脫的時候,男人的大手卻已經在她的纖細的腰肢一攬,將她整個人都擁在了懷裏。


  林宛喬的臉頓時像個紅蘋果,她用力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放開!”


  白君頌眯了眯眼睛,微微彎起的嘴角中帶著幾分不清不楚的曖昧意味,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手銬,哪裏來的?”


  “你管我的手銬哪裏來的!”林宛喬瞪大眼睛看著他,“我偷的,搶的,騙的,不可以嗎?還不快放開我!”


  白君頌劍眉微挑,雙手放開了她,垂眸打量著腕上的手銬,不由地輕晃了兩下。


  投懷送抱的把戲,這些年他見得多了,卻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在這樣的情境下套上手銬。


  一旁的林宛喬卻埋著頭,將自己的渾身上下都找了個遍,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便流露出幾分焦急之色,嘴裏喃喃地,“鑰匙……鑰匙……”


  手銬的鑰匙不見了,林宛喬突然意識到,一定是自己被打暈之後,抬上車的過程中不知道把鑰匙掉到了哪裏。


  白君頌似乎看透了林宛喬心中所想,抬眸看了一眼正愣在一旁的琳達,“去找個開鎖的。”


  林宛喬還有些不甘心地繼續找著,聽到男人這樣說,不由地猛然抬起頭來,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盯著白君頌,“是不是沒有了鑰匙,開鎖的人要把這個手銬弄壞才能打開?”


  白君頌打量著她有些焦急的小臉,沒有說話。


  林宛喬又使勁扯了扯手銬,忙叫住琳達,用請求的語氣道:“能不能不要弄壞這個手銬?再找找鑰匙吧,應該能找到的,就在你們把我裝進後備箱的附近。”


  琳達用請示的目光看著白君頌,男人已經轉身大步向別墅走去,扯得林宛喬一個趔趄,淡淡吩咐道:“去辦吧。”


  林宛喬沒太明白白君頌的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卻也明白如今自己的一切甚至性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沒有什麽資格再去和這個男人談條件。


  隻是這個手銬是父親格外珍視的東西,很小的時候,她常常托著小下巴,看父親每天早上將這支手銬擦了又擦。


  父親入獄,整個家便徹底碎了,這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的寄托。


  “能不能……”還未待林宛喬把話說完,她整個人便被他拖拽著向前,身後的琳達已經重新上了車,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裏?”林宛喬掙紮不過,隻能踉踉蹌蹌地跟著男人向前走,“我不跟你走!無論如何,我都還要見到明天的太陽!”


  白君頌的腳步猛然一頓,身子站得筆挺,卻沒有回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果然聽到了。”


  即使隻看著男人的背影,林宛喬也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身子在微涼的寒風中瑟縮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如今,我說我什麽都沒有聽到,你也不會信了吧。況且你們把我打暈,再帶到這裏,不就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麽。”


  男人聽著林宛喬的話,不由地一聲冷哼,大步一邁繼續向別墅走去,沙啞而磁性的聲音中是徹骨的寒冷,“那個見不到明早太陽的人,就在裏麵。”


  見不到明早太陽的人……那她會在裏麵見到一具屍體嗎?或者說她也會成為一具屍體嗎?


  林宛喬不敢再往下多想,或許是本能的求生欲使然,即便她明知掙紮的徒勞,卻也想再拚盡全力。就在即將被白君頌拖進別墅的前一秒,她用力一掙,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白君頌顯然沒有料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然能有這麽大力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掙,身子微側,不由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正是這一小步,讓原本就用力過大的林宛喬身子一歪,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或許是為了方便灌溉小別墅周圍的花花草草,又或許是為了雨天方便排水,房子周圍被園藝工人挖了兩道小水溝。


  林宛喬這一摔,不偏不正恰巧躺在了小水溝裏,泥泥水水頓時沾滿了全身,好像一隻小白兔掉進了臭水溝一般狼狽。


  白君頌挺直了身子站在水溝旁邊,繃著一張臉看她渾身髒兮兮踉蹌起身卻因為腳下很滑,再次摔倒的滑稽樣子,不由地皺起了沒頭,嫌棄地像拎一隻小雞般將她拎了起來,冷眼徑自將她帶進了別墅。


  “喂!”林宛喬還想掙脫那隻大手,卻見白君頌已經打開了浴室的門,一言不發地放洗澡水,“你要幹嘛?”


  白君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給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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