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被接的電話
段舒念的嗓子都是顫抖的,她不想把這麽難堪的事袒-露在人前,但是她實在承受不住了,必須要找一個分擔她的痛苦。
“那會你去參加宴會嗎?”李合祁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聲音溫柔的問她。
“我不知道。”段舒念神色悲戚,她太過難過,根本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她抬眼,迷茫的看著他,“他為什麽要給我送請柬?”
“可能是看不得你得到幸福,必須要做些什麽來破壞剛搭建好的心牆,看著你為他難過的樣子,他覺得很自豪。”
“不!不是這樣的!”段舒念掙開他,情緒激動起來,她反駁道,“他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段舒念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李合祁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固執,還有沒有說出口的眷戀。
他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就算他不是,那你說,他為什麽要請你去喬之恩的生日宴?難不成你以為他對你念念不忘?”
段舒念聽完他的話就怔住了,不敢置信的微微張嘴,可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她以為,從李合祁向她懺悔要追回她的那一刻開始,李合祁就不再是那個刻薄無禮的男人,他可以理解她的痛苦,為她解開迷茫。
是她想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說不清此刻內心是什麽感覺,有驚詫,有憤怒,有難過,更多的是失望。
“你就是這麽想我段舒念的?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女人?李合祁,我覺得有必要考慮一下我們的婚事了。”
“舒念,我沒有這麽想你,我一時口不擇言,我其實是妒忌高靳南,我……”
“住口!不要再提他了!”段舒念不想從他嘴裏聽見高靳南的名字,她冷冷的看著他,眼神如冰錐一般,將他釘在生死柱上,就等著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奪去性命。
被打斷的李合祁慌張的站起來,他手足無措,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不知道怎麽去彌補。
“舒念,我真的不是有心說這些話,一提到高……那個人,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喜歡你啊,麵對一個情敵,我怎麽不去妒忌他!”
段舒念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有些動容,但還是沒有瓦解冰霜般的臉色,她狠狠心,閉上了眼睛,“你讓我還怎麽相信你?”
蓄滿眼淚的眼眶,一閉上,淚水就順著眼瞼緩緩流下,這種無聲的哭泣,比泣不成聲的哭訴更讓人難以接受。
李合祁寧願她哭出來,罵他是混蛋,給他一巴掌,踹他一腳,他都能接受,隻是接受不了她暗自折磨自己,把所有的委曲自己一人咽下。
他抓著段舒念的手腕,把她的手重重拍在自己臉上,“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說這種話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有多愛你!”
段舒念木然,冷淡的抽回手,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脆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好。”李合祁目送她上了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才收回眼神。
他頹然的坐到沙發上,低下頭,手指摩-挲在發間,抓住自己的頭發,微微的疼痛感似乎能減少他此刻內心的煩悶。
又一次把段舒念推遠了,好不容易修複好的關係再次回到冰點。
如果他忍住對高靳南的嫉妒,沒有口不擇言說出傷人的話,現在他應該摟著段舒念,哪怕沒有情人間的溫存,他還是想和她靠的近些。
李合祁手指收起,用力撕扯,頭皮都被他扯起來了,他全然不在意,因為他恨透了無能的自己。
回到房間的段舒念沒有看到李合祁的自虐行為,她靠在門邊,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裏。
她不想往這個房間裏多走一步,就像她不想在李合祁身邊多待一秒。
這個房間是李合祁按照她原來的房間布置的,一模一樣,甚至連一些她上學時隨意買的小擺件,他都找到那家店,又買了一個一樣的。
住在這裏段舒念覺得就像是在段家一樣,沒有任何陌生感。
李合祁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裏,隻是,這對她好的背後是什麽原因,她已經不在乎了,她不會對一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再一次付出超出界限的真心。
她現在最煩惱的是麵對高靳南的邀請她到底該不該赴約。
段舒念抬起頭,把下巴放到膝蓋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書桌上擺著的已經壞了的彈簧豬。
彈簧豬是她托管家送高家帶出來的,雖然它被高靳南丟棄過,但是她還是喜歡它。
“他和你一樣,也是一頭豬!”段舒念對著彈簧豬輕聲說道,“他究竟是要做什麽?”
段舒念正因為高靳南送來的請帖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高靳南的電話就打來了。
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李合祁。
“舒念不在。”
李合祁一開口,高靳南的臉立刻就黑了,李合祁顯然是知道他打來的,還接了他的電話,這是挑釁嗎?
高靳南咬牙切齒,“段舒念人呢!”
“她累了,在休息。”李合祁說著,嘴角卻抿得緊緊的。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把電話還給她!”
“高總相不相信的又能怎麽樣呢,我說了她在休息。”
高靳南手邊還放著兩個人親密的照片,他一定要親口問段舒念,看看她收到請帖之後是什麽樣的心情。
是不是和他一樣,想衝過去把人搶回自己懷裏,然後把礙事的家夥狠狠揍一頓。
“我再說一遍,讓段舒念接電話,否則我就親自過去找她。”
他陰狠的聲音在電磁波的影響下更加滲人,李合祁頭皮一麻,仍是堅持,“那我也再一次回答高總,舒念她現在不方便。”
認真回答完高靳南,李合祁迅速扣掉電話,想著,要不就把手機留下吧,反正舒念也不知道手機落在沙發上了,這樣她就不知道高靳南給她打過電話。
他正想把手機裝回自己的口袋時,段舒念剛好從樓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