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約在老地方
所有喜歡上他的委屈，難過，全都隨著淚水，從她的身體裏宣泄出來，段舒念不再掩飾，臉上哭的一塌糊塗，洶湧的淚水，將身下的被子洇濕。
情緒被盡數釋放，她哭過之後漸漸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維持躺在那的姿勢，房間裏寂靜無聲，這一刻仿佛被固定了時間。
林少凡凝視車窗外濃重的夜色，一言不發，他還在高宅門口的停車場等著段舒念。
直到熱鬧擁擠的人潮散去，他都沒能看見那個跟著高靳南消失的身影。
他熄滅手中的煙，按下按鈕車窗，將車廂內令人窒息的煙味散出去，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段舒念嘶啞的聲音如同風燭殘年的老婦，聽起來刺耳。
林少凡忽然覺得呼吸困難，他看著煙灰缸裏堆滿的煙頭，聲音暗啞，“舒念，是我。”
段舒念從床上坐起來，有些驚訝，“這麽晚了，林大哥有什麽事嗎？”
“我隻是想確認你有沒有安全到家，高靳南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他……沒有，”聽到這個名字，心底的悲傷再次將她擊垮，還是無法克製自己，段舒念拚命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聲。
她粗重的呼吸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即使隔著電話，林少凡看不見她，也能感覺到她蔓延出的絕望。
“你現在是在李合祁家裏吧？你心情不好，出來我陪你喝兩杯，今晚之後，你要做回以前的段舒念，期待著和李合祁結婚的傻女孩，把高靳南忘了吧！”
已經是深夜了，四周靜的不像話，仔細聽隻能聽見微弱的蟲鳴。
林少凡的聲音也不比這些蟲子的聲音大很多，但是段舒念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每一個字她都刻在腦子裏。
她哽咽兩下，“嗯，林大哥，我聽你的，已經要打算把他忘掉了，隻是現在還做不到。”
“感情哪能是收放自如的，你需要時間，慢慢來，一個月忘不掉就兩個月，兩個月不行就半年，總有一天，你能笑著說，‘高靳南，我不喜歡你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林少凡輕鬆的說道，但是她看不到他緊緊攥成拳頭的手。
段舒念聽完她的話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不少，“那我們就在老地方碰麵，你可得陪我一醉方休。”
“遵命！”
段舒念換下身上的晚禮服，穿上李合祁為她買的衣服，簡單的洗了臉，就這樣出了門。
她沒有讓司機開車送她，而是想著已經很晚了，自己在路邊打個車就好了。
住在別墅區，深夜的時候也是有很多出租車在等生意，大部分有錢人夜生活豐富，經常淩晨喝醉了回來，他們喝醉的時候非常好說話，有些黑車隨意要價，這個時候也是一天中最掙錢的。
段舒念不知道這些事，等到她聽見司機報出的車費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坐豪車都沒有這麽貴，可是看著司機人高馬大，略顯粗獷的長相，她咽了咽口水，還是乖乖的掏錢給他。
被狠狠宰了一頓，段舒念覺得肉疼，她走進和林少凡約好的咖啡廳，就看見他已經坐在那，麵前放了一杯咖啡。
“舒念，這裏。”林少凡看見她，開心的招手。
落了座，段舒念還在想著被黑的錢，興致低落，都沒有叫服務生點單。
林少凡自作主張的替她點了一杯奶茶。
“不行，不是說一醉方休的嗎，怎麽喝起奶茶咖啡了？”段舒念皺眉，按住服務生要在單子勾選的手。
“怕了你了，”林少凡睨了她一眼，繼而轉頭對服務生說道，“兩瓶啤酒，常溫。”
段舒念這才鬆開一臉驚嚇的服務生，滿意的點點頭。又點了一些這家店的特色，兩個人合上菜單，默默等著。
店裏的客人隻有他們兩個，所以，享受到了頂級的服務待遇，沒兩分鍾，就開始陸陸續續的端上來東西。
段舒念拿起服務生剛起開的啤酒，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你喝慢點。”林少凡給她把甜點推到她麵前，“晚上你都沒吃什麽東西，空腹喝酒不好，先吃一點。”
豪放的用手背摸摸嘴上的酒漬，段舒念沒有拿他手上的叉子，“來咖啡店喝酒，別人會不會把我們當神經病？”
“你想去酒吧？”林少凡挑眉，他是不會帶她去那種地方的，就算是最正經的酒吧，氣氛也讓人想入非非，她這麽傻，很容易被人占便宜。
段舒念正在喝酒，接受到對麵的眼神，差點噴出來，她趕緊放下酒杯，舉起雙手，“我沒有！不要告訴姐姐！”
“沒有就好！”警告的看她一眼，林少凡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到半空中，“來，今天是段舒念最灰暗的日子，過了今晚，段舒念還是無憂無慮的段舒念！”
“我還是沒遇到高靳南的段舒念。”她低聲說著，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晶瑩的液體反射出暖黃色的光。
認真的把酒杯舉起來，砰的一聲，玻璃杯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段舒念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
很快，兩瓶酒就見底了，兩個人覺得不夠，又要了幾瓶，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醉意，這酒後勁太大，喝的時候覺得不怎麽樣，喝完酒勁上來了。
段舒念靠在椅子上，大著舌頭的嘟嘟囔囔，“林大哥，你說，那些照片他都可以ps，為什麽還要買通江雲熙？”
林少凡也是朦朦朧朧，沒有思考就把話說了出來，“那些照片是沒有ps過的，都是真的照片。”
短短兩句話，讓段舒念混沌的腦子清醒了許多，酒也醒了大半，手搖晃個不停，酒都灑出來了，“那些照片真的是我！不是ps上去的嗎？我沒有拍過那些照片！”
林少凡被她聲嘶力竭的吼聲震的頭疼，大腦也有了思考的能力，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來，“不是，那些都是你，是江雲熙趁你喝醉的時候拍的。”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也是高靳南親自找的。”
“砰”，手中的酒杯搖晃了幾下還得掉到了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