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被她聽到了
高靳南驚訝的看著她,想不到她還有這個技術,他由衷都讚歎道,“舒舒,你太厲害了。”
段舒念被他誇的臉色發紅,隻能裝腔作勢的把蘋果塞給他,“給你!”
“不要,我就本來是想給你的。”眼見著蘋果到了麵前,高靳南遲遲不接。
段舒念尷尬著,正想收回手,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李合祁就開門進來了。
他來的太突然,段舒念的姿勢還維持著,瘦弱的手腕從病號服裏露出來,看的人一陣心疼。
更何況她還是蘋果給了高靳南,李合祁心裏的氣氛又上升了一個高度,當即衝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高靳南!你竟然讓舒念給你削蘋果。”
削下來的蘋果皮還在她身邊擺著,段舒念臉色一變,張嘴就要解釋。
可無奈,李合祁正在氣頭上,雙眼含怒的盯著高靳南,根本打斷了她解釋的機會。
“合祁,你住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段舒念急匆匆的把蘋果放下,伸手去攔李合祁。
高靳南坐在床邊,任由他揪著領子,嘲諷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突然了。”
關於在酒店的討論,高靳南耿耿於心,他不介意李合祁出現在這,他介意的是他明明說了不來醫院,怕了自己會來才趕過來吧。
這種做法是他最不恥的,若是他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競爭,他沒有一句微詞,類似小人的行徑,真的很讓人反感。
李合祁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因為太擔心段舒念了才會過來吧。
他看的出高靳南眼裏的不屑和諷刺,雖然很難受,但是他的態度是意料之中的。
父母對段舒念的觀點還是沒能夠轉變過來,但是父親答應字就說明是一個好的開端。
隻是想要和她再次結婚,還需要更大的努力,不過他現在不畏懼麵前都阻礙,越難熬,就間接說明他越喜歡段舒念。
李合祁正了正神色,放開了揪著高靳南衣服的手,“高總的意思是,我來看自己的未婚妻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他在一邊抱著雙臂,斜眼睨著高靳南,挑釁的意味十足。
而高靳南就像個炸藥桶,立刻就被點燃了,“李合祁!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你這麽做是把舒舒當成什麽了!”
一瞬間,剛剛單向的矛盾演變成針鋒相對,高靳南毫不示弱的直視李合祁,他想弄明白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李合祁收起來笑麵虎的臉,臉色變的鐵青,病房裏的氣氛僵硬的嚇人。
段舒念坐在床上,兩個男人就擠在她的病床邊吵了起來,她被吵得心神不寧,閉上眼睛吼道,“你們都給我出去。”
正是吵得激烈的兩個人,怒火一下子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滋滋的聲音在心裏響著,還冒著青煙,已經是有火說不出了。
李合祁往前走了一步,先開口說道,“舒念,你聽我說。”
他以為先解釋就可以爭得段舒念的好感,他沒想到,她還在氣頭上,對所有的解釋都充耳不聞,心裏怒火中燒,哪裏還會聽他的解釋。
“別說了!”段舒念對著他吼道,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
赤果果的厭惡刺痛了李合祁的雙目,他顫抖著,想要撫上眼神傷人的美目。
還沒等他抬起手,高靳南就站起來了,“李合祁,方便出來聊一聊?”
他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觸碰段舒念。
李合祁雙手握成拳垂在兩側,他渴望著段舒念的注視,卻不想看到她厭惡他的樣子,還是被她討厭了。
他心裏想著,雙腳跟著高靳南,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
高靳南坐在走廊邊上的廉價藍色椅子上,長腿交疊,油亮的皮鞋在燈光下反著白光,晃的李合祁眼前一白,他撐住牆才勉強穩住身體。
醫院的白色牆壁被他拍的一聲巨響,周圍都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李合祁渾然不知,低著頭。
“既然你父母不同意,為什麽不遂了他們的心意,和舒舒解除婚約。”高靳南靠在椅背上,椅子的承重能力不好,被他大力弄的發出了塑料要斷裂的聲音。
李合祁低下來的頭一下子就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給原本有氣無力的人,增加了生動活潑的感覺。
他的手指在慘白的牆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白色的牆壁下落滿了摳下來的粉末,還有一些進了李合祁的眼睛裏,他的眼眶泛起濕意。
“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來招惹舒念好不好,她已經很累了,讓她好好的生活不可以嗎?”李合祁紅著眼眶,聲音淒啞,很是狼狽。
高靳南冷笑,“難道你就可以給她平靜的生活,別忘了,你父親可是極力反對的人,他的態度恐怕舒舒還不知道吧。”
字字珠璣,李合祁覺得眼前沒有了色彩,他仿佛置身一片白色之中,看不清周圍,隻能憑借意識,讓自己發出聲音。
“我不能,可想比於你,我覺得我可以給她幸福,最起碼,我的家裏沒有住著一位有心機的未婚妻。”李合祁捂著胸口,像是不堪重負彎下腰來。
高靳南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後的椅子發出咯噔的聲音,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我喜歡的人是舒舒,之恩她隻是……”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如果說出來的話,對喬之恩是一種折磨,既然選擇了她,又何必說這些解釋的話呢,想要證明自己被逼的?
把自己的無奈擺上台麵給別人看的人,那是懦夫,而他高靳南,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不能為所做的事情找借口。
李合祁的雙眼找回了焦距,他沉沉的目光落在高靳南欲言又止的唇上,薄唇抿成一條縫,果然是薄情寡義的負心郎。
他開口嘲弄,每個人都有不得已而為的苦衷,又為什麽站在彼此站不到的角度去發表自己的看法。
“她隻是什麽……”病房裏,段舒念靠著門滑落到地上,重複著高靳南沒有說出口的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