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取其辱
紅菱甚至開始幻想,和周秉然在一起幸福的時光。
然而,她忽然感覺自己離地,周秉然把她抱了起來。她喘氣更甚,正期待下一步動作時,卻感覺自己整個人,嗖一下倒飛出去。
砰!
穿出門洞,紅菱重重地跌到街心。
金甸隻有一條主街,周秉然的拳擊房雖然在裏麵,洗浴室也在暗處,可是跨出去兩米,就是大街。
他把紅菱毫不客氣丟到街上。
周秉然彎腰撿起大褲衩,麻利地套上,走出去鄙視地看著紅菱。
“不要以為所有男人都是你的裙下之人。”他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他當然沒有,隻是在這種時候,就算是憑空捏造,他也得給自己捏造一個。否則,這一次他躲得開紅菱,下一次呢?
更何況,唐采薇在他心裏,那就是女朋友般的存在了。
“你!”紅菱在意亂情迷中,卻別人當作垃圾丟了出來,實在是讓她臉上掛不住。
況且這時候,正是街上人多時。大家看到她飛出來,都是非常好奇。等周秉然也出來,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哈,是她啊,這可是一輛高檔出租車哦。”
“虎爺也不知擰巴了哪根筋,非要跟她好。”
大家指指戳戳,圍觀者眾。
周秉然冷冷瞧了她一眼,甩手向遠處走去。
那棟鋼筋混凝土建築物二樓,管虎的辦公室內。
管虎站在窗口,手裏拿著望遠鏡,看著街麵上發生的那一幕,他忍不住齜牙,倒吸一口冷氣。
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管虎心思已經活躍起來。
“這小子,倒是有點定力。不過,你們猜,他這是要去哪呢?”管虎道。
阿文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外麵,臉上沒有表情。
“不知道。”阿文頓了頓,回答道。
管虎回頭看他一眼,阿文這小子,看起來瘦雞一樣,可是卻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幫手。今天這個試探周秉然的計策,就是阿文獻出來的。
“你覺得怎樣?”管虎問他。
“不知道。”阿文老實回答。
砰!
辦公室的門被踹開,鎖都踹爛了。
周秉然氣勢洶洶站在門口,冷眼瞧著管虎,順便掃了一眼阿文。
“喲,怎麽這麽大的火氣?”管虎笑嘻嘻地說,肥膩膩的臉上,滿是油汗。
他的手,悄然藏在桌下,順便把望遠鏡丟在椅子上。
“管虎!”周秉然直呼其名,毫不客氣。
阿文眼皮子翻了翻,突然毫無征兆拔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卻一言不發。
管虎雖然看起來胖墩墩笑嗬嗬,但是骨子裏是非常在乎別人是否尊重自己的。在金甸,所有人都必須尊稱他為虎爺。
“哎,都是自己人,幹嗎呢?”管虎笑嗬嗬地說,他離開桌子,卻沒有阻攔阿文手中的槍。
走到茶幾跟前,他拿起杯子給周秉然到了一杯茶:“來坐坐,我們慢慢聊。”
周秉然扛著不坐,目光憤怒,就像一頭倔強的牛犢子。
呼!
他忽然聽到後腦勺後有疾風響起,下意識的反手一肘,咚一聲擊中了一個人的腹部。
阿文抱著肚子,麵色痛苦,臉如白紙,卻一聲不吭。
原來,他見周秉然對管虎不禮貌,打算上前用槍柄給他一下。結果他還是低估周秉然的靈敏度和反應力,反倒是吃了周秉然一肘。
“你們!哎呀,我都說了,自己兄弟嘛。”管虎一臉痛惜,彎腰扶起阿文,“痛不痛啊?去看看醫生吧,先下去。”
打發了阿文,管虎對周秉然道:“來兄弟,我跟你說件正經事。”
“恐怕不可能了。”周秉然道。
管虎正提了提褲子,準備坐下,忽然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為什麽?”
“你對我百般試探,這樣的老大我不跟,心寒。”周秉然淡淡地說。
管虎哈哈一笑:“小子,你都看出來啦?是,我是試探你,不過你也得從我的立場考慮一下。我本來對兄弟,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可是你看,措姆那是怎麽對我的?”
“我不是措姆那。”周秉然道,“所以你沒道理用在我身上,這些日子多謝你的款待,我想我得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管虎趕緊拉住他:“等等!有話好商量嘛……”心中卻道,這小子看起來憨直,其實心思非常敏捷,是個好料子,雖然危險,卻也值得培養。
他身邊不是猴精不值得信賴,就是蠢蠢的沒什麽大用處。如周秉然這樣,既有實力又有頭腦的,當真不多見。
“不了,為了試探我,你連自己的女人都放出去,可見你對我有多沒信心。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行。”周秉然決然道。
他邁出門去,頭也不回,心頭卻忐忑不安:“我這戲,是不是演過啦?”
“然仔,然仔!”管虎叫了幾聲,卻叫不回他,“這小兔崽子,倔驢一個。”
周秉然離開管虎的辦公樓,腳步飄飄,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他算準管虎會來找他,可是萬一自己算錯了呢?萬一管虎對那個什麽黑市聯賽不感興趣呢?
反正這家夥的死對頭已經除掉,他要在這裏養老,基本上也沒懸念了。前提是,警察和吳多帕不來找他麻煩。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後一秒居然陰雲密布。
周秉然茫然四顧,不知何處是落腳處。這種漂泊浪跡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大哥哥,下雨了,給你傘吧。”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周秉然循聲望去,看到路邊一個美容店內,有一個四五歲,紮著朝天辮,穿著百褶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皮膚黝黑,典型的東南亞膚色。她並不是很漂亮,卻很可愛。
看她身在此處,周秉然便知道,她的母親,多半是在這裏做小姐的。這種無根娃娃,在這個小城市裏,到處都是。
他們出生就不知父親是誰,母親又是小姐,從小在這種複雜的環境裏長大,耳濡目染。
於是,男孩在十幾歲,就開始做一些違法亂紀的勾當,女孩則成為母親的替代人。
他們,很少能夠逃脫宿命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