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宴會
還剩下三天的時間,阿蟲和周秉然,被迫在一起練功,一個是國術,一個是拳擊。
經曆了與周秉然的幾次激烈衝突,阿蟲表麵認命,實際上一直在卯足了勁和他飆膀子競爭。
第二天傍晚,周秉然汗如雨下。剛剛練完八極拳,他整個人都冒熱氣,渾身每一寸肌肉都處於活躍狀態,看起來有一種陽剛之氣。
另一邊,阿蟲也是在陪練的陪同下,打完一套高難度組合拳,氣喘籲籲從拳台上跳下來。
之前獨自練拳,無論是截拳道,還是拳擊、格鬥術,他練下來都覺得很實用。可是,在看了周秉然練功之後,他忽然感覺自己平時練功就跟木頭人一樣。
同樣是剛猛的路子,周秉然卻顯得靈活多了。
“等等!”阿蟲用不算流利的漢語叫住周秉然。
周秉然頭也不回,假裝沒聽到。
阿蟲臉紅脖子粗,想了想,叫道:“周先生,請等一等。”
周秉然定住腳步:“有事?”
“我想跟你請教幾個拳術方麵的問題……”阿蟲憋紅了臉,終於拉下臉來開口道,“我早年跟師父練截拳道的時候,他曾跟我說過,截拳道和國內的一些內家拳非常相似,可以說是同祖同宗。既然如此,你可不可以幫我解釋一下我不通的幾個地方?”
周秉然剛要開口,管虎大步流星走進來。他嘴裏叼著雪茄,身上穿著清涼的亞麻短袖,油光滿麵。
“小夥子們,今天訓練結束了嗎?結束了的話,就去洗個澡,換身帥氣的衣服,晚上跟我去赴宴。”
說完,他吧嗒吧嗒又抽了兩口煙。
“赴宴?”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他們都不太喜歡那種場合,所以眉頭都皺起,口氣也不好。
“不要這樣,今晚出席宴會的,可都是大佬喲。而且,今晚宴會的規格,幾乎可以說是滿漢全席的檔次。”
管虎很興奮,因為今晚能出席宴會,說明他已經晉升為元老級別。
自從吳多帕身邊的八大金剛死的死,抓的抓,隻剩下三人之後,作為替補的第二梯隊,管虎之流,就開始納入他的視線。
之前,管虎和措姆那那麽激烈的爭鬥,而吳多帕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主要是想從中篩選真正的狠角色。
今晚,他必須得帶兩個拿得出手的小弟。
阿文夠沉穩,周秉然夠幹練,阿蟲夠狠,他們三個,是他今晚要帶的小弟。
周秉然一聽說全是大佬,心髒頓時突突跳動起來。是不是要見吳多帕了?會有這麽快嗎?
“幾點?”周秉然問。
“晚上八點,不過我們七點就得出門,因為距離宴會地點,可是有四十分鍾車程,老大可不喜歡愛遲到的家夥。”管虎道,他目光審視的看了看周秉然,“怎麽,你有事?”
“嗯,今天是阿金的生日,我答應了給她買個蛋糕。”周秉然甕聲甕氣道。
“哈!買大送小啊,你可別真的陷進去。”管虎叭叭抽了兩口雪茄,揮手道,“去吧,早去早回,六點五十到我辦公室結合。”
周秉然點點頭,又對阿蟲道:“你剛才的問題,路上我再跟你探討。”
阿蟲麵帶感激地點點頭,周秉然便匆匆離開。
今天的確是阿金的生日,所以他路過蛋糕房的時候,特地去給孩子買了一個最大號的奶油蛋糕,還給她買了一瓶布丁。
不過,他並不是單純要為阿金過生日。既然有行動了,他就得給上頭匯報。
在當初計劃的時候,他們告訴周秉然,如果有任何的變動,或者他覺得可疑的地方,就捎消息到路口的老榕樹下。
這裏隻有一個路口,也隻有一棵老榕樹,所以周秉然沒有任何的障礙。他隻是擔心,這麽明顯的地方,每天很多人聚集在榕樹下的花壇上抽煙、打牌,被人發現了怎麽辦?後來他才想明白,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來到阿紅住處,阿紅已經炒好了菜,在周秉然出現以前,阿紅很少會做這麽豐盛的飯菜,經濟上的窘迫,以及對生活的沒有熱情導致她得過且過。
可現在不同了,她忽然容光煥發,姐妹們嘲笑她:“阿紅,你戀愛了啊。”
“阿紅,男人都沒有好東西哦,你可要小心點。”
阿紅總是笑著將頭發挽到耳後,羞澀地說:“你們胡說什麽,他都可以做我弟弟了。”
他,自然指的是周秉然。
阿紅對外這麽說,可是那眼神,那神態,完全出賣了她。每次周秉然來,她都會熱情招待,每次他走,她都會依依不舍。
雖然兩個人,始終都是清白的關係,可是她在內心,已經把周秉然當作了眼下的依靠。不光是經濟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時間是五點半,周秉然進門之後,抱了抱阿金,阿金甜甜的叫他大哥哥。阿紅曾經多次嗬斥女兒,要叫叔叔,否則她會覺得對周秉然不尊敬。
“沒關係,大哥哥我喜歡。”周秉然掏出個小玩意遞給阿金,而阿金對蛋糕和玩具,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溫暖的燈光,忙碌的女人,興致勃勃玩玩具的孩子,這一切讓周秉然都恍惚了一下。
“以後,我也要有一個這麽溫暖的家。”他想。
因為晚上要去赴宴,所以周秉然隻能陪她吹蠟燭,之後,便離開了阿紅家,不過是從窗戶走的。
阿紅很意外,周秉然並沒有跟她說要保密什麽的,他內心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或許她曾經是出來賣的,或許那句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說的是真理。但是這世上總有例外,阿紅就是例外。
事實證明,周秉然對阿紅的信任是正確的。
出去之後,他漫無目的的轉悠了一圈,最後來到大榕樹下。
一群人乘著夕陽打撲克,旁邊還有一個剛吸過白粉的正在嗨。
周秉然東瞅瞅,西看看,趁人不備,便將預先寫好的字條放在榕樹下一堆亂石快中。
其實他很想知道,將要拿走這張字條的人是誰。但是周秉然明白,他正在從事的活動,是非常危險的,知道的越少,對他們越好。
辦好這件事,他去到辦公室,和大家匯合,七點鍾準時出發,車子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