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靜湖
靜湖當然是一個湖,這個湖本來坐落著**城的東城牆外,不過經過月家多年的改造后,被圍了起來,東邊的城牆被幾次擴建,現在已經把整個靜湖包容進了**城內。
靜湖不大,嚴格意義上都不能稱作湖,也就一大點的水庫,不過既然月家稱呼他為湖,別人當然也只會稱它為靜湖。靜湖當然不是死水譚般一直靜靜的,非但不靜,而且還因為此處常年風大,這裡湖水總是靜不下來,總是一陣波浪,一陣波浪的綿綿不絕,滔滔不止。
「這就是靜湖?沒什麼特別啊?」
夜輕寒和幾位少爺跟在月娘的身後來到了這片藍『色』的湖泊邊,雖然這裡的確算得上山清水秀,風景怡人,雖然這裡比別處山更青一些,水更秀一些,但也就是一個平常的普通小湖,遠遠達不到靜湖在天下才俊心目中聖地的想象,未免有些失望。[
「嘿嘿,這湖是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湖中那個小島,那裡可是月家核心子弟居住的地方,裡面個個是絕世美女啊,平時不到夏火節,那裡可是男人的禁地和聖地。十五年來我們是第一批進入聖地的人,你說特別不?」風紫還是背著他那把長劍,嘿嘿一笑,小聲的附到了夜輕寒耳邊解釋起來。
「厄?男人的禁地?」夜輕寒的確被這消息給擊暈了,看著遠處湖中的那座朦朧的小島,點了點頭,不禁更加疑『惑』的小聲問道:「裡面一個男人都沒有?」
「絕對沒有!」風紫認真的點了點頭。
夜輕寒有些無語了,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心裡卻猶如一陣寒風吹過,打了一個冷顫……要是等會一上島,遇到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深閨怨『婦』瘋狂的撲了上來,自己這幾人能架的住?
「幾個公子,請吧!」在夜輕寒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划來一座小船,月娘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幾人可以上船了。
「寒少,你先請。」風紫抖了抖胸肌,表示了一下風度。
「額?這麼快?哦不對,是上船!」夜輕寒心裡一陣后怕,暗暗想道,連忙擺了擺手說道:「瘋子兄,你先請,我身子弱,受不起!」
「哼,既然兩位都那麼客氣,那我先上了。」雪無痕摺扇一揮,微微一笑,鑽進了小船。
漂亮的花草,伸手彈了彈衣邊,也跟了上去,風紫和夜輕寒見狀,也鑽了進去。小船不大,裝飾的卻很雅緻,儼如一個小小的客廳,船頭和船尾都被一層淡淡的綢簾所隔開,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
幾人進去了依次入座,月娘也跟了進來,給幾人道了幾杯茶水,便行了一禮,走出了小船,站在船頭。
「月家果然是月家,就連划船的都是絕世美女啊。」風紫一進來就四處『亂』瞄,最後眼睛定格在小船後面的撐傘的女子。透過模糊的門帘,船尾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正一隻手扶在划槳上,只能看見側後身。女子穿著一身青『色』的宮裙,臉部卻可以看到蒙一層白『色』的絲巾,雖然門帘有些模糊,面部也被蒙住了,但是光是那曼妙,凸凹有致的身材,以及那淡淡清雅的氣質就很是讓人心神搖動了。
風紫的一句話,體醒了船內的幾人,幾人都轉過頭看去。花草和風紫最直接,目不轉睛的直直看著那名蒙面的女子,嘴裡還不停的嘖嘖稱讚。雪無痕則那雙一黑一灰的雙瞳一閃一閃的,手裡的摺扇一揮一收的,儼然一副很是欣賞的樣子,但是雙瞳內閃過的一絲貪慕卻出賣了他的內心。夜輕寒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睛,主要是對面的雪無痕的那副做作的表情讓他很沒有胃口,也沒有那個心情,而且原先風紫說島里住著一群都是常年沒有見過男人的女人,他有點怕。
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雪無痕,夜輕寒默默的捏住了手指。想到三天前那晚上夜青牛的一席話,他又放開了手指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那天,他拍了龍水流之後,本想在找點事,藉機把雪無痕滅了。可是夜青牛卻直接傳印給他,叫他忍住。當晚,夜青牛又來到了他睡地地方,和他密談了一番。告訴他這次因為夜輕語的事情,雪家賠了大量的寶物,而這些寶物足可以去換一枚靈神丹。夜青牛告訴他,現在千萬別動手忍著,等雪家的寶物一拿到手,自己就可以找機會陰了雪無痕,當然做這事必須要隱蔽,必須要做得乾淨,不留證據。
而等月家事情一了,將會去府戰,三方混戰,到時候有的是機會陰了雪無痕。所以夜輕寒目前只能忍住,不過好在那天自己憋著的那團火也在龍水流身上泄了少許,現在也沒那麼惱怒了,而且明知道雪無痕是自己必殺之人,是個必死之人,也沒必要和一個死人過於計較了。
「月娘,怎麼還不開船?」
眾人觀賞了一陣船后搖船女子的風姿,不禁對進入靜湖島興趣更加大了幾分了,有些迫不及待了。搖船的女子都能如此出『色』,裡面的女子不得個個是天仙?
「幾位公子稍等,還有一人。額!來了!」月娘恭謹的答話到,眾人有些詫異地朝船前看去,還有什麼人有資格和他們同坐一船?但是當他們透過模糊的門帘看到一張英俊的臉和那微微彎曲的頭髮時,都微微笑了起來。
「諸位來的好早啊,水流來遲了,告罪一聲。」龍水流微笑的走了進來,客氣的打著招呼,臉上依舊容光煥發,看不出和三日之前的第一次見面有半點不同。[
「水流兄好!」船里的人都笑得很自然,似乎也忘記了幾日前的事情,微笑的打著招呼,雪無痕摺扇一收,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還親自給龍水流倒了杯茶。
夜輕寒沒說話,淡淡的點了點頭,默默的喝著茶,心裡卻對龍水流的臉皮感到萬分佩服,五體投地。
龍水流端起茶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口,微笑說道:「幾位在聊些什麼?」
「沒聊什麼?只是在感嘆月家女子的絕世風姿,龍公子,月家連撐船的女子都如此絕『色』,真難想象靜湖島的女子該有如何的風姿啊。」風紫看起來雖然四肢發達,但是頭腦卻不簡單,雖然聽說他脾氣暴躁如牛,但是今天看起來確實個『性』圓滑的很,人人不得罪,人人都交好,整整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哦?」龍水流認真的朝船后看了一陣,也『露』出『迷』醉的表情,嘆道:「如此女子真是一妖嬈啊,可惜蒙了面,不能一睹真容啊,憾事矣。」
「不然,不然!女子蒙面也是一種朦朧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得不到得才是最好的,面前這個女子就深得精髓啊,看不清的才是更美的。」雪無痕淡淡一笑,似乎不顧及夜輕寒遞過來的冷冷眸子,摺扇翩翩揮舞,瀟洒無雙。
「無痕兄,應該去做一個詩人,能『吟』得一首好詩啊。」花草柔柔一笑,有些感嘆說道。
風紫也點了點頭,嘆道:「無痕兄說的極對,我覺得今天可以多加一時,蒙面之時的女子也是極美滴。」
「極對,極對!幾位話語句句精酌,字字寓意深遠都可以稱得上文人『騷』客了,在我看來,女子蒙面要麼極丑,要麼絕美,這女子我可以預見定是個絕美女子。」龍水流也點頭微微搖晃著腦子,湊了上來。
夜輕寒搖了搖頭,心裡卻是沉沉一嘆,這幾人居然自比成文人『騷』客?還是真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怎麼?寒少,你有別的看法?」風紫見夜輕寒獨自在那裡沉默的微微搖著頭,有些好奇的說道。
「我沒什麼看法,我覺得應該叫月娘開船了,不然會趕不到午餐了。」夜輕寒淡淡的說道,不想發表任何看法,雪無痕的風『騷』表演,讓他想吐,而龍水流的無恥加入,更是讓他原本有些興趣的靜湖之旅,變得無味起來。他有些怔怔的透過窗子,看著遠處的『盪』漾湖水,想起了蒼城的妹妹,心情變得低沉起來。
「額,囡囡,開船吧!」月娘從龍水流進來后也跟了進來,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錶現,此刻見夜輕寒開口了,微微一笑,對著船后的女子說道。
船后女子低聲應了句,聲音雖小,十分清脆動人,猶如黃鸝叫聲,聽得眾人一陣酥麻酸軟。在場的諸位都最少是將軍境的強者,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更加有興趣的看著船后的女子。
窗慢慢滑行,破水而行,漸漸朝湖中的小島行去。月娘若有所思的望著船后的女子,突然開口說道:「囡囡,為船里的幾位公子,唱首曲解解乏,幾個公子意下如何?」
龍水流一聽,當即笑道:「額?我等,求之不得啊。」
「洗耳恭聽。」雪無痕也含笑說道,風紫和花草也微微笑著,夜輕寒則是淡淡點了點頭。
船后的蒙面女子眼神依舊沒有說話和轉身,沉默的搖著船,只是良久之後沉沉微微一嘆,輕聲唱道:「朱樓影直日當午,玉樹陰低月已三。膩粉暗銷銀鏤合,錯刀閑剪泥金衫,綉床怕引烏龍吠,錦字愁教青鳥銜……百味煉來憐益母,千花開處半宜男,鴛鴦有伴誰能羨,鸚鵡無言我自慚,浪喜游蜂飛撲撲,佯猜驚鵲語喃喃。」
「偏憐愛數螆蜴掌,每憶光抽玳瑁簪。煙洞幾年悲尚在,星橋一夕悵空含,窗前時節羞虛擲,世上風流笑苦諳……獨結香綃偷餉送,暗垂檀袖學通參,須知化石心難定,卻是為雲分已甘。看見風光零落盡,弦聲猶逐望江南……」
歌曲是一首詩,沒有伴鼓樂伴奏,沒有燈光美景加彩,只是清唱著。唱歌的人,聲音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也沒有翩翩起舞為之增『色』,但是眾人去感覺如痴如醉,猶如飛到了天宮,聆聽了仙女『吟』唱的絕世仙曲般。
「好歌,好曲,好詩,如此佳曲只能是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啊?囡囡姑娘,這首曲真是唱的我心中澎湃不已啊,只怕三月都不知肉味了。」良久之後,龍水流大聲的拍著巴掌站了起來,含情脈脈的看著船后的那個曼妙身姿,大笑說道。
「啪!」[
雪無痕摺扇一揮,也站了起來,微微笑道:「的確好詩,鴛鴦有伴誰能羨,鸚鵡無言我自慚,囡囡姑娘何必羨慕別人,何必自慚?要知道,以姑娘的風姿才情,怕是天下才俊都會被姑娘所吸引吧?最少我們五人都被你『迷』住了不是?」
「極對,極對!唱得真好,雖然我老風不懂音律,但是我想就是頭豬也能聽得出這是首絕世好曲。」風紫哈哈大笑,很真誠的用一個冷笑話奉承了起來。
花草也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的確是仙曲!」
夜輕寒卻獨坐在那裡繼續沉默著,半舉著杯茶水,有點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娘見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側身問道:「寒少爺,然道你覺得唱得不好?」
四人轉過身來,看著夜輕寒,也有些疑『惑』。這麼好聽的曲子,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到,夜輕寒為什麼表現的如此沉默?甚至說有些不屑的表情?
夜輕寒在幾人注視下,依舊沉默了一會,才把茶水慢慢喝下,悠然說道:「曲是好曲,詩是好詩,唱得也非常不錯,但是……這詩這曲這情景,塑造出來的良好意境,卻被某些些蠢材給糟蹋了!可悲可嘆……」
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風紫和花草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龍水流和雪無痕則有些臉『色』陰沉,他們聽出了夜輕寒這話的里的蠢材所指,而月娘則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嘴角彎起,『露』出一絲笑意。而船后,那位從來未曾轉過身來的蒙面女子,卻突然轉過身來,白『色』的蒙面絲巾上一雙黑『色』發亮的漂亮眼睛,有了些淡淡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