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是被誤會就糟了
“昨天晚上，美股在開盤之後，再次觸發熔斷，此次熔斷所引發的原因可能來自於全球最大的對衝基金——橋水基金的爆倉。據接近內部的知情人士透露，橋水基金在接近滿倉的情況下，遭受了國際油價40%的暴跌，引發了市場關於內誌在回購市場巨額資金贖回的風險的擔憂……”
“今日開盤，美股在石油暴跌和橋水基金爆倉的擔憂下，再次熔斷。而與此同時，將於本日交割的西得克薩斯州輕質原油（WTI）期貨合約價格暴跌逾300%，收於每桶-37.63美元。出現了曆史罕見的負油價。”
“今日美股再次熔斷，89歲的股神巴菲特表示，我還是太年輕了！”
……
接連幾天，新聞上都在關注著美股九天四熔斷的事情，連帶著還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負油價。拉走石油還能倒找錢，菊田覺得，自己還真是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不過，這些影響世界的大事並沒有波及到菊田這樣的小人物身上。
因為參與了聯合調查的組的工作，菊田和櫻川也因此贏得了警視廳的嘉獎，雖然不能直接升職，但是卻可以得到一大筆獎金。
不過，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來自於片山家的幫助。所以，菊田覺得自己應該像對方表達一下謝意。
“片山小姐，這次……真是多謝您了！”
“菊田先生過獎了，這次我們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對了，據說……調查組的漢森先生，邀請您去FBI交流訪問，我聽說……您已經拒絕了！請問……您這又是出於怎樣的考慮呢？”
“這個……”
菊田笑了笑，沒有回應。畢竟被迫做出的妥協，無論如何，也讓菊田的心裏有一個疙瘩。
“您果然還是放不下這個案子啊！”
“很抱歉，既然發現了案件背後的真相，我自然不能當做毫不知情。更何況，這是以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而製造的一場陰謀！”
“菊田先生，您接連破獲了蓋茨比醜聞，以及內誌大使館這兩起全世界關注的案子，現在已經盛名在外了，如果這次您能夠接受漢森的邀請，今後您必定會在警視廳平步青雲，難道您就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怎麽說呢？片山小姐，您知道警察這份工作的真正意義是什麽嗎？”
“難道是維護正義？哈哈，我可不這麽認為，警察的存在可不是為了維護人們口中的正義。雖然政治家有意給民眾這樣的印象，但是恐怕隻有思想單純的家夥，才會認為這是真的！”
“說的沒錯，片山小姐！警察並不是為了維護民眾所認為的正義而存在的。畢竟，光是我，就曾經把很多值得同情的人送進監獄。遠的不說，就說蓋茨比性侵事件中的森川小姐，就是一位令人遺憾的女人啊！法律並不完美，也從不是為了正義而存在的。法律存在的意義，就在於無論是何等身份之人，都可以在法律建立的框架之內，討價還價。無論是多麽令人同情的理由，殺了人，就必須贖罪。但是，這一次內誌大使館事件，卻讓我違背了自己的信念。被處以刑罰之人，隻不過是幕後主謀的一枚棋子。而身為警察的我，卻不得不違心的接受這個掩蓋事實的結果，我想……這才是我覺得漢森這些人可悲的原因。”
“片山小姐，我從伊集院醫生那裏聽說，您很快就要去競選議員了。我真心希望您能夠當選，不過也有一句忠告想要送給您，那就是不要迷信權術所帶來的力量，畢竟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您手中的權力，也來自於法律……”
菊田說完這些話，默默地向對方行了一禮。而片山伊久美則驚訝的看著菊田。目送著對方離開。
終究是小看了這個男人。本以為他不過是個固執的警察，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多麽好的機會。可誰知道，這個男人其實什麽都明白。
可是……誰又能製裁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呢？不，不要說製裁了，就連公布真相的勇氣，又有幾個人具備呢？
……
因為公寓需要重修的緣故，伊集院醫生就這樣在菊田的家裏住了下來。隻不過，公寓終有會修好的一天。
這幾天，隨著房東不斷地打電話向伊集院匯報裝修的進度。伊集院的心裏，卻突然糾結了起來。
之前，菊田搬到自己家的附近，是因為擔心會有人對自己不利。而現在，那個殺手似乎消失了。那麽，兩人又有什麽理由繼續住在一起呢？
……
晚餐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糾結這個緣故吧！伊集院顯得有些心緒不寧。整個人都沒有什麽興致。
“醫生，您沒事吧！”
“誒，啊……沒事啊！”
“可是，我看您好像一直在吃米飯，都沒有吃過菜，是不是沒胃口？”
“啊，不是……我……”
伊集院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菊田，一想到自己的公寓下個星期就修好了，到時候，自己似乎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了。
“啊，那個……菊田先生……那個……感謝您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那個……今天公寓的人打電話說，維修好像已經接近尾聲了。那個……”
“誒，您不會要搬走吧！”
菊田聽到這裏，也忽然停了下來。
“啊……可是我也不能總賴在這裏，給您添麻煩！畢竟我還要去醫院工作……雖然我很喜歡這裏……”
“這樣啊！那個……其實有一件事沒有告訴您，那就是之前我曾經逮捕過的凶手，現在跑到了東京，我擔心她會對您不利！”
“對我不利？您是不是想多了……我和您……不就是醫生和朋友的關係嗎？”
“不是，那個家夥很變態，他可能會把您認成是……”
“認成是什麽？是什麽呢，菊田先生？”
“額，親人之類的吧！”
“親人？應該不會吧，我們長得又不像！”
“不是那種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是……”
“是什麽呢？”
“他可能會認為您是我的女朋友，或者妻……”
菊田說到了這裏，突然雙手不由得局促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這樣啊？要是被誤會，還真是糟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