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王醫仙
平海中醫藥大學,教師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正戴著老花眼鏡看著手上的報紙。「七個療程就治癒了白血病?」老者喃喃自語,慢慢摘下眼鏡,「難道是、、失傳的七星針?不可能啊!」同在這棟樓內,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看著手上的報紙,滿臉嘲笑,「現在的傳媒,什麼牛都敢吹,什麼都敢登,二十三歲的中醫教授?他能教學生什麼?中醫研究生班?有人報名才怪!」
平海,秦家豪宅。空氣中飄滿了精油和香薰的氣味,悅耳的流水聲與輕緩的音樂,外是最清新的自然美景,帶領你進入一個久違了的天堂。紅色的木門被開,一個身穿黑色制服戴著黑櫃眼鏡的職業女管家走了進來。
「小姐,時間到了。還有三十分鐘,集團新的股東大會就要開始了,您還有二十分鐘的準備時間。」女管家黑襪、美腿、胸部飽滿,走在人群中絕對能抹殺所有男人的眼球。像這樣職業的全能管家,也只有秦振海這樣的大富豪能夠養得起。
身體舒展的泡在溫泉里的秦雨沒有動,卻用其清新悅耳的聲音問道:「肖紅,我讓你辦的事你辦好了嗎?」自從郭敬去中醫研究生班教書之後,秦雨就向王院長打了辭職報告,回到秦氏集團。憑藉秦氏集團的雄厚財力,為郭敬大力宣傳。「小姐,我已經辦妥了。」女管家說著,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取出厚厚的一疊報紙遞過去。
秦雨伸出一支如羊脂曖玉般的手臂,接過去細細的翻閱。這些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郭敬和他的簡歷。「希望這樣能夠幫他實現自己的理想。」秦雨將手裡的報紙丟到池子邊沿,然後從溫泉里起身。
肖紅走過去遞上一件白色的絲綢浴袍,秦雨接過去披蓋在自己身上,雖然這白絲浴袍遮住了那溫暖芬芳的身子,卻遮掩不住秦雨那絕代的風華。丰神冶麗,貌若天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長發披肩,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胸部飽滿。「走,我們現在去開股東大會。」
而此時正在醫學中心負責招生的郭敬,看見報紙也有些哭笑不得,對正在看醫書的李玲說:「前幾天採訪時,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點誇張了罷。」李玲可不依了,「什麼誇張,不誇張一點你能出名嗎?你不出名就招不到學生呀,我覺得都說輕了,你這本事要在美國,不出三年,保證是收入最高的醫生,現在在美國,中醫可收歡迎得很。特別是針灸醫師,好一點的針灸醫師不預約是不行的。反倒是我們國內,崇尚西醫,不相信自己的國粹中醫,真可悲。」
郭敬哦了一聲,來了點興趣。「原來你跟我學中醫針灸,是想將來學成之後,去美國混啊。」李玲臉紅笑了起來,「那些瞧不起中醫的醫生,都是鼠目寸光。在國外中醫可吃香了。」
兩人正在閑話,門外有人敲門了。郭敬開門,見到一個老頭子在鐵門外徘徊。老者穿著一身雪白中式衫褂,笑著問:「請問,有一位青年神醫郭敬,是不是在這裡?」
郭敬此時也換上了那一套宋代長袍,有些詫異,弓身問:「在下就是郭敬,請問您是?」老人不答,只是上下打量著郭敬,半晌,皺起眉頭,「你就是郭敬,我看你臉色紅潤實則體內陽氣旺盛,雙手十指指甲艷紅,你,莫不是近期得過什麼奇怪的病至今未愈?」
這老頭好厲害,連大半年前我被鬼上身了都看的出來?郭敬笑了起來,「老先生目光如炬,您請坐。」老人看郭敬岔開他的問題,也就不再追問,慢慢在沙發上坐下。「我是平海中醫藥大學的唐長河,我這次來是想看看報紙上所說的郭神醫是不是三頭六臂。」他說著自個兒倒笑了起來,怎麼自己今天說話也怪怪的了。
「唐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嗎?」郭敬給老人遞上一杯茶,搶先說。唐長河笑而不答,突然開口反問道:「如果有一個婦人,患乳蛾(西醫所說的急性扁桃腺炎),咽內腫大如蛾,茶水不下,手足厥逆,面青氣喘,其脈跳動一呼吸間十次以上,脈象如雀啄,浮跳不已,你如何救治?」
喲呵,想考我啊?還說的是文言文?這時候門外有不少醫科大的師生湊過來看熱鬧,容不得郭敬不回答。「先針中脘穴令其平喘,后針氣海穴,針后雷火灸,必然痊癒。」唐長河大吃一驚,像這種病,真寒假熱,極難診斷,稍微不留意,性命立斃。眼前這小郭神醫只靠自己所言述,立刻就能說出最正確的治療辦法,唐長河怎麼能不驚訝呢?
要知道,他說的這個患例,是十年前他所見,當時那位婦人已經被許多大醫院退診,認為已經救,是他給人家治好,視為生平最得意的醫療案例之一。唐長河也因此名聲大噪,成為平海中醫界的泰斗。他今日就是來試試郭敬的真實水平。
也許他只是碰巧蒙對的。皺了皺眉,唐長河依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了幾個極為棘手的疑難雜症,郭敬對答如流。唐長河臉色漸漸難看,許久才恢復過來,「我唐長河服了,郭神醫之名並非誇大。」這是有旁觀的醫科大師生叫道:「唐長河!您就是針王醫仙唐長河!」
據說唐長河此人,身具數代家傳中醫絕學,年紀輕輕就負神醫之名,救人數且著書立說,實在是國內中醫界有數的泰山北斗之一。針王醫仙是說他認穴極准下針如仙,憑此絕活他救人數。
唐長河老先生搖頭苦笑,「什麼針王醫仙,我多年淫浸中醫學,診斷病情還不如小郭這個後生,日後郭敬之成就,必在我之上。慚愧啊!」此言一出,四下皆驚。針王醫仙都說郭敬日後的成就在他之上,如果現在就拜入郭敬門下,日後豈不是水漲船高了嗎?
很多醫學院的本科生之所以不願來報名,是因為郭敬和他們是同齡人,他們拉不下這個臉,現在可不同了。郭敬得了唐長河的讚揚,紅起臉來,伸手拽了拽頭髮,有些尷尬地說:「唐老先生您實在是太謙虛了,也太高看我了。」而旁邊的李玲一看郭敬一言折服很明顯是醫學界大人物的老人,早就笑得眼睛都沒了。
唐長河看了郭敬一眼,「論中醫的理論知識,你雖然年紀輕輕似乎還不滿二十,不過我看稱你郭神醫並不誇張。就是不知道老朽我能不能看看你所用的針具,還有你的用針手法?」
得,考完理論再考實踐,看來這唐老前輩果然是沒那麼容易被忽悠的。這下子又有好戲可看了。
郭敬很爽快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針管,遞給唐長河,唐長河接過仔細把玩觀看,那針管是用整塊罕見的銀白水晶雕成,管口塞著軟木,裡面七根銀針或長或短,璀璨生輝。
「果然、、果然是七星神針門的七星神針啊!不知張一針前輩可還好?」唐長河拿著手上針管,嘴唇都抖了起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目睹七星針傳人出世,實在是、、」
張一針,他好像早死了,我的師父可是劉七針!郭敬暗中好笑的很。唐長河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心頭的激動,緩緩把針管還給郭敬,慢慢說:「小郭啊,你也不要稱呼我為唐前輩了,我實在不敢當,願意的話叫我一聲唐老師就行了。」
郭敬自然答應了。唐長河看郭敬點頭,繼續說:「我有一位友人,是個國學大師,他多年頭痛,中西醫延治效。經針灸學會理事長介紹來找我,我也對他的頭痛束手策,現在他人正在平海,如果你能幫我治好我這位友人,我相信你一定會因此名聲大噪,弟子數,你覺得怎麼樣?」
我靠,連用來考驗我的病人都已經找好了。連他都治不好的病,現在卻要讓我去醫治,治好了自然名聲大噪,治不好,我就不用開什麼中醫班了。
郭敬權衡利弊,一聲不吭,他現在是不答應也得答應,騎虎難下。「好唐老師。」郭敬點了點頭,「醫者父母心,我願意替您的朋友試試。」唐長河暗中讚許,其實那個朋友的頭痛雖然麻煩,他自己也是有把握治療的,此時不過是找個借口試試郭敬的動手能力罷了,萬一對方一口拒絕自己的試探,雙方面子上都不好看。
唐長河打了個電話后,告訴郭敬:「我那個朋友一會兒就到了。」郭敬點點頭,不多時,一個二十來歲穿著時尚的盤發女子,扶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學者模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郭敬的眼前。
「喔喔!是上過春秋講壇的柳中天老師!」這個學者模樣的中年男人,郭敬也認得,真是柳中天,春秋講壇上最火的主講人!而那個盤發女子,自稱是柳中天的女兒。
柳中天在女兒的攙扶下,正躺在床上,一頭黑髮,眼睛略微浮腫,看起來十分疲倦,強自擠出笑容跟郭敬和唐長河點頭示意。「這位是柳中天教授,」唐長河介紹說,「老柳,這個就是郭神醫,你精研古代史,我說一個醫學門派你一定知道,南宋神針門,郭敬就是七星神針的正宗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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