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妞真麻煩
趙婉蓉哼了一聲,扶著她哥哥走了。人群慢慢散去,秦雨拉了郭敬要走,沒想到李朝陽說話了,「本來說好請你們吃燒烤的,沒想到跟他們打了一架,走,我請你們吃飯。」三人出了學校就在四牌樓找了一家飯店,一路上厚顏的李朝陽打電話把瑪利亞叫來說話,把瑪利亞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甩了兩次手都沒甩掉硬是粘在手上的爪子,只好紅著臉讓李朝陽拉著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李朝陽的問題,沒一會兒就被李朝陽動手動腳的,紅了臉。
吃得差不多后,李朝陽伸手摟住郭敬肩膀,「我們男生上洗手間。」郭敬莫名其妙被他拉到洗手間去,然後李朝陽似笑非笑看著他,「郭敬,咱們是不是朋友啊!」郭敬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好!」李朝陽笑了起來,把手一伸,「江湖救急,先借五百塊。」
郭敬沒反應過來,很自然地就伸手掏口袋,「救什麼急啊!」「最近手頭有點緊張,身上還不夠六百塊,自然是吃完飯後帶俄羅斯美眉去我那兒玩,然後么,嘿嘿!」李朝陽眉毛翹了翹,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郭敬聽明白了,張大嘴巴,看著李朝陽把錢從他手上全拿了過去,許久才說了一個字,「你、、」「你什麼你,過幾天還你啦!走走,陪美眉吃飯。」吃完飯後,平淡的日子沒過兩天,遠在京城的張小花給郭敬打了個電話,他的考博成績已經出來了。郭敬上網查了下,他已經被錄取為水木大學醫學博士研究生。只等過年後,就可去水木大學深造。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天下午六點多的時候,郭敬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猶豫了好一會兒郭敬才拿起來接聽。「郭敬么?我是李朝陽。」電話那頭的李朝陽的語氣很是緊張。
「李朝陽,你有什麼事?上次你借我的錢還沒還呢?」嘿!居然有這麼急著討債的,李朝陽有些好笑,可卻沒有心情笑,「郭敬,你能幫我一個忙么,瑪利亞跟我鬧彆扭了,昨夜一夜都沒回來,我今天去她學校,她也沒上課,我問了好多人才知道她和一幫、和一幫小流氓混在一起,據說是在朝天門那邊的一個地下搖頭玩,我一個人去找她不太方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搖頭?那是嗑藥的地方啊,郭敬從沒去過,但小流氓三個字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略一猶豫,便答應了,李朝陽欣喜,說我一會兒去接你,郭敬痛快的答應。朝天門大街,位於海河以西,東起三山橋,西至江東南路,是一條人口集中、景觀優美、餐飲和娛樂等商業網點密集的旅遊街。
任何地方一旦繁華了,糜爛就會滋生,我們可以參考那些美國大片,在那些高樓大廈後面,往往都有污水橫流垃圾飛揚的陰暗小巷。比如眼前的小巷子,就頗有一些美國大片裡面的韻味,污水、垃圾桶、飛揚的紙屑,可惜,少了一個流浪漢或者流浪狗蜷縮在垃圾桶旁。
李朝陽皺了皺眉毛,伸出白皙的手擋著鼻子,「這俄羅斯洋妞,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還不是你腳踩兩條船的報應,咱們該怎麼辦?」郭敬撐著雨傘,天空落著小雪,他的眼光往巷子裡面看去。
「闖進去唄!」李朝陽隨口答應,接著臉微微紅了一下,低聲說:「待一會兒進去以後可別說我什麼腳踩兩條船。」李朝陽這小子和趙婉蓉的事兒被瑪利亞知道了,這個俄羅斯女留學生就要跟他說拜拜,李朝陽當然不肯,向來只有他甩女人,哪有被女人甩的時候!
郭敬愣了愣,「好!」小巷不顯山不露水的,裡面卻有一家在圈裡很有名的搖頭,老闆是一個三十歲還不到的年輕人,靠賣搖頭丸起家,此人好色,能打,還是一個街舞高手,在朝天門這一片很有一些勢力,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飛哥,
瑪利亞跟一幫小太妹昨晚在這裡喝掉超過二十打啤酒,還第一次嘗試了k仔(氯胺酮,俗稱k仔,一般呈白色粉末狀,以顏色紙或紙幣包裹。濫葯者經鼻孔直接吸入氯胺酮粉末后,會產生幻覺和強烈的興奮感。此葯首次於1998年在非法濫葯市場中被檢獲,繼而在狂野派對、娛樂場所逐漸流行),一幫女孩子在包廂內喝酒跳舞喧鬧到上午九點多才結束,瑪利亞頭疼不已,就跟著同學回家睡覺,也沒去上學。
李朝陽兩天沒看見她,自然著急得不得了,生怕這洋妞給他戴綠帽,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這麼一個地方,這才打電話叫上郭敬前來幫著尋找,兩人都沒想到,這時候瑪利亞正頭疼欲裂,滿眼血絲開著她的重型機車往宿舍裡面去。
郭敬、李朝陽兩人經由樓梯上了六樓,一進去搖頭就被刺鼻的氣味和喧鬧的音樂刺激得不行,有一幫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青年在舞池裡面旁若人地跳著高難度的街舞,看起來似乎還沒到晚上生意的高峰期。
飛哥坐在台裡面喝著啤酒,不時把幾顆腰果扔到嘴裡,心裏面正在遺憾,手下的小弟告訴他昨夜有一幫小洋妞來玩,十幾個人玩得很瘋,還吸了k仔,一直到上午九點才走,其中領頭模樣的洋妞長得十分出色,讓他聽了以後遺憾不已,昨天晚上要是沒通宵打麻將就好了。
他喝了一口啤酒後正在感嘆,突然眼前一亮,盯著不遠處的美女目不轉睛了。那女子大約二十五歲模樣,正是風華正茂好年華,一頭略微捲曲的栗色長發隨意披散著,帶了一副框眼鏡,眼鏡後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彎曲像是天邊的月牙兒,讓女子看起來有一種讓人想去征服她的慾望,一身打扮看起來就是良家女子,正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嘿嘿!老天爺要來補償我了。」飛哥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被飛哥盯上的女人是燕姿。她收到爆料,有人在這裡賣搖頭丸,她是來暗中採訪取證。左右看看,舞池裡面的青年頭髮五顏六色衣服破破爛爛,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倒是台裡面有個青年不錯,衣服看起來很是前衛,黑白兩色還帶著大把絨毛的套頭毛衣,咋一看到有些像是t型台上的男模特,臉蛋也挺乾淨,青年正對著她笑,「郭敬,你也來這裡玩?」她倒是還記得郭敬。
李朝陽拉著郭敬走到台前,對燕姿笑道:「小姐,請問您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皮草,留著棗紅色長發的俄羅斯姑娘,她大約這麼高。」說著李朝陽伸手比劃了一下。
燕姿搖搖頭,台對面的飛哥皺了皺眉,心說這不是黑皮他們幾個說的昨晚吸k仔的俄羅斯洋妞么?他伸手在台抽屜裡面摸了一根萬寶路出來,點燃后深吸了一口,沒回答問題,反問:「你們是那女孩什麼人啊?」
李朝陽一聽,對方似乎見過瑪利亞,趕緊說:「我是她男人,請問她現在在哪兒?」飛哥笑了笑,伸手對舞池那邊大喊了一句,「黑皮,把音樂關掉,你過來一下。」音樂聲停止后,一個滿頭小辮子雙耳帶著耳環的青年跑了過來,「大哥,什麼事情?」
飛哥對黑皮使了個眼色,「昨天那個穿皮草留棗紅色長發的俄羅斯姑娘現在還在樓上么?」黑皮對自己老闆那是了如指掌,看見老闆的眼色后心領神會,趕緊點頭說:「老闆,那女孩昨夜喝多了,在樓上睡覺呢!」
飛哥把煙往地上一扔后踩滅,「兄弟,我帶你上去罷!不過你身邊這位朋友,就不用跟上來了?」說著拿斜眼瞧了瞧一直不說話的郭敬。聽說瑪利亞在這種地方睡覺,李朝陽的心裡頓時拎到了嗓子眼,又急又氣,「我跟你上去!」旁邊郭敬不說話,只是伸手拽住了他。被郭敬一拽,李朝陽想起來自己是站在什麼地方了,他原本精明,只是因為擔心瑪利亞吃虧而一時慌亂,這會兒再看看,四周都是飛哥的人,一個客人都沒有,進來的門很小,而且樓梯也很窄,而且開這種地下搖頭的能有什麼好人么?八成這幫人看他穿得光鮮,想把他騙到樓上去當成肥羊給宰了!
「怎麼?」飛哥看了一眼手上拿著雨傘的郭敬,再看看李朝陽,有些好笑了,這到嘴的肥肉還有吐出去的道理么?李朝陽心中把瑪利亞這不聽話的洋妞罵了個半死,後悔自己居然走進這麼個地方,還好,身邊的郭敬讓他心安了一些,「麻煩你們,把她叫下來好么!」
笑了笑,飛哥慢慢走出台,黑皮帶著幾個手下,悄悄的把兩人包圍。「這麼說!」他走出台後把手攤了攤,他是打定主意要宰李朝陽一刀了,「那個洋妞昨夜和一幫小美眉在這兒消費,結果不夠錢買單,就打了一張借條在這兒,要不,你先替她付錢?」說著給黑皮使了個眼色。
「十幾個女孩子一起消費了一萬八千多,只給了兩千塊。」黑皮對這種事情可是熟悉透了,隨手在身上摸了一張紙來。
「你這敲詐的手段,也太老土了?我朋友是俄羅斯人,中國話說的都不利索,怎麼可能寫得這麼一手好字!」李朝陽也不傻,往後退了一步,隨時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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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字請包涵。天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