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賊的替死鬼
沒想到瑪利亞到了他跟前,提都不提別的的事情,張口就問:「李朝陽呢?」郭敬張口結舌,完了,果然來問我了,想起李朝陽的吩咐叮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瑪利亞眼眶一紅,蹲在臨床中心門口抽泣起來,「騙子,這個大騙子,他說要跟我結婚的!」
旁邊李玲拉著她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就把事情告訴郭敬了。郭敬心說這些洋妞還他媽真是胸大腦,這事情我知道啊!倒是想幫李朝陽那採花賊一把,裝作不曉得,可惜,他實在不是說謊隱瞞的料,採花賊李朝陽也所託非人,李玲立刻就看出來他臉上表情的異樣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李玲小聲問道。
「沒有沒有!」郭敬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李玲轉了轉眼睛,看著瑪莎問:「瑪莎,下午有沒一個長頭髮的大哥哥過來啊?」瑪莎抱著流浪狗搖頭,李玲不死心,「那,下午郭敬哥哥有沒有接電話呢?」郭敬心裏面咯噔一下,心說這下完了,剛想踩瑪莎一腳,不料瑪莎已經緩緩點頭了。
李玲慢慢轉過身體,似笑非笑看著郭敬,「怪不得秦雨姐都說現在說不能相信你了,越來越學壞了,說!不老實交待,我告訴瑪利亞和她爸爸,一起收拾你。」郭敬心想這不是我不肯幫兄弟的忙,實在是幫不了了。一頓威逼利誘后,郭敬乖乖把李朝陽的去向說了出來。
瑪利亞淚眼迷離,「這個混蛋,他好狠心,居然一聲不響就走了,現在我爸爸來了,我還說要讓爸爸見識他的中國武術和人品才學呢!現在怎麼辦啊!過幾天媽媽爺爺奶奶他們還會來!」郭敬聽了在心裡哈哈大笑,就李朝陽那採花賊,還有什麼人品才學?這俄羅斯小妞還真是胸大腦,活該別騙。
看著瑪利亞哭得如桃子一般的眼睛,李玲突然冒出來一個餿主意,「瑪利亞,先讓郭敬頂替一下不就好了,你老爸又沒看見過那傢伙,穿幫不了的。」什麼?讓我頂替?郭敬一下子跳了起來,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
吃了中飯後,郭敬不停扯著身上那件急匆匆買來的歐洲版藍色西服,特別是那條在他看來實在是傻得一塌糊塗的領帶,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套了脖鏈的狗。旁邊的瑪莎扯著他衣角,至於她的流浪狗,估計正在郭敬的房間哼哼!而李玲則坐在對面,今天的正主兒是郭敬和瑪利亞,她們兩個只能做陪襯罷了!
瑪利亞看了他一眼,低聲說:「放輕鬆一點,衣服都被你扯壞了。」郭敬聽了訕訕地放下不停拉領帶和袖口的手,蒼白的臉蛋上浮起一層暈紅來,帶著些許不滿低聲說:「我本來就是被趕鴨子上架,都是李朝陽那個傢伙害的。」
瑪利亞聽了眼圈一紅,緩緩低頭,李玲瞧了他一眼,「好了,瑪利亞的爸爸又不是常住平海,看一次就回去了,你忍一下。」奈地垂下腦袋,郭敬覺得自己實在是上了賊船,不由怨恨起李朝陽來,暗自嘀咕了一句,「都是這傢伙,惹了風流債最後還得我背黑鍋。偏偏老子又不能來真的,不然就算對不起兄弟了。」
飯店大廳內很是忙碌,打扮乾淨整潔的女服務生上菜往來不息,整個幾百平方的大廳內人聲鼎沸,但是當門口的迎賓小姐臉色怪異拉開門,皮的洛夫斯基往門口一站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注意到了他並且自覺地閉上了嘴巴。理由嘛,很簡單,請看俄羅斯大鼻子的裝束。
一米九幾的身高,黑色風衣,油光鋥亮到可以當鏡子、用來偷窺穿裙子女生顏色的皮鞋,油光鋥亮到可以摔斷蒼蠅腿的金毛背梳頭,一張國字臉,一個墨鏡,高大,健碩,身邊還停著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簡直就是一個不算太老、又多金的帥哥老外啊。
瑪利亞看對面的李玲有些目瞪口呆看著門口,似乎旁邊位置上也有幾個這樣表情的人,立刻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她爸爸。高舉著手向自己的父親招了招,瑪利亞滿臉笑容,伸手扯著郭敬站了起來,冒牌女婿看見正宗丈人,立刻就是一副怪異的表情,連李玲都有些想笑了,低聲說:「還真有些黑手黨教父兼石油大亨的味道!」
瑪利亞在桌子下面伸腿踢了郭敬一腳,低聲說:「什麼都不要主動說,微笑,附和,ok!」皮的洛夫斯基把風衣脫下,摘下墨鏡使勁看著郭敬,瑪利亞強作笑臉,拽了拽她老子,「爸爸,我給你介紹、、」
李玲成了瑪利亞的鐵杆好姐妹,郭敬現在當然是採花賊李朝陽的替死鬼,瑪莎則是郭敬的妹妹,至於為什麼黃皮膚的中國青年會有一個淺白色皮膚的阿拉伯小女孩妹妹,這個就不是關鍵問題了。
郭敬明顯很緊張,蒼白的臉上掛著獃滯的微笑,叫了一聲伯父好,後面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裏面把真正的採花賊李朝陽罵了個半死,不知道此時身在西安的李朝陽會不會打噴嚏。
服務生小姐不停上菜,皮的洛夫斯基仔細看著少年,卻不去研究自己女兒為什麼眼睛有點兒紅,突然對郭敬發問:「小夥子,我聽說你父親是政府官員,那你自己又是做什麼的?」聽說中國的衙內一般都好吃懶做,皮的洛夫斯基的家財有十幾億美金,可不能讓一個衙內花天酒地敗個精光。
「我是醫生。」郭敬不想說謊,畢竟他是李朝陽同父異母的兄弟,說起來他也是個衙內,就算皮德洛夫斯基要到李家去拜訪,穿幫的可能性也不大。
皮的洛夫斯基很高興,「你是醫生?不錯的職業。肋軟骨炎症如何治療?」郭敬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老實說:「按摩阿是穴、中府穴、膻中穴、內關穴,以氣促進血液循環,改善肋骨營養狀況,進而消除癥狀。」
肋軟骨炎症,病因不明,多發於第二至第四肋軟骨,好發於青壯年女性,臨床癥狀為局部自發性酸漲刺痛,深呼吸、咳嗽、打噴嚏或者活動上肢時疼痛加劇,是一種尚沒有良好治癒手段的疾病,皮的洛夫斯基突然發問,是因為他發達之前,也曾經做過醫生。顯然是要考考眼前這個自己女兒口中所謂會傳統武術、人品才學出眾的優秀青年。
沒想動郭敬居然懂中醫。而且郭敬的下意識的回答似乎還讓皮的洛夫斯基滿意,他又問道:「聽說你回中國功夫,你練的是什麼拳術啊?瑪麗說你功夫很好。」
「形意拳!」郭敬老老實實回答道。「形意拳?啊!內家拳法,聽說很厲害?」「爸爸!你像是在盤問犯人。」瑪利亞倒是明白言多必失,趕緊打斷自己父親的詢問,「我們不是來吃飯的么!」
「好好!」皮的洛夫斯基聽見女兒說話,眉頭懸針紋舒展了一些,不管如何,寶貝女兒的話總是要聽的,不過,他對於郭敬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太滿意,而那個他妹妹的眼睛跟膚色也讓他很好奇,淡藍色的翳膜、、他習慣性地又皺了皺眉,「你妹妹是白內障么?為什麼不治療?」
郭敬尷尬地笑笑,「因為還沒有確定具體病因,可能不單單是白內障,所以還需要觀察。」皮的洛夫斯基哦了一聲,舉起服務生小姐倒的白酒,「來,喝一杯,酒可以舒筋活絡。」
一餐飯吃完,郭敬覺得背後有些潮濕,偷偷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說這簡直比耗費真元治病還難,好在皮的洛夫斯基在席間再沒說什麼,只是詢問了一些瑪利亞的近況和郭敬的具體家庭情況,對於他在醫科大的臨床中心給人治病還是博士研究生很是有些好奇,畢竟,郭敬看起來太年輕了些,這個年紀能考上博士,還能帶研究生,果然是人品才學出眾,他自恃自己在經商之道上觸類旁通進展快速,也不過在三十歲后才漸漸發達。
出了酒樓,皮的洛夫斯基意味深長地看了郭敬一眼,「明天我去觀摩一下你的中醫指壓技術,後天我想去拜訪一下你的父母,瑪利亞,陪爸爸去酒店!爸爸有許多話要跟你說。」
雙方分手之後,郭敬心裏面忐忑,「李玲,你說明天他去李朝陽家裡拜訪,會不會穿幫?」李玲躊躇半晌,說:「中國有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走!」
那邊的瑪利亞何嘗不是心中忐忑,去酒店后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兒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皮的洛夫斯基看著女兒笑笑:「你是不是在想著那小子?」瑪利亞臉上微紅,心裏面想的卻不是她父親以為的郭敬,她仔細尋思著自己和李朝陽的一幕幕,快速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梳頭一般理了一下,理出頭緒來了,李朝陽這個採花賊是被自己嚇走的。
皮的洛夫斯基走到她跟前伸手輕撫了幾下她的秀髮,「瑪麗,爸爸今天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宿舍。」瑪利亞伸手摟住了父親寬闊的身體,「爸爸,我」眼眶內的淚水滾了幾圈,被她使勁眨眼擠了回去。「好了!」皮的洛夫斯基輕拍著她的背,「去。小夥子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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