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周司的回憶（2）

  那一年，周司才剛剛六七歲的年紀，父親還在台新麗江這邊任職。


  有一天的傍晚，家裏突然來了位訪客。


  為什麽周司對這件事記憶猶新，就是因為那位訪客非常的年輕，長相卻有點特殊，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是帥氣的異了常。


  那麽年輕，依周司現在的推斷，當時他的年齡也最多二十出頭，白皙的有著鑽石光澤的膚色，一舉一動顯盡了優雅和從容。尤其是，他看你的目光非常的柔和和溫暖，現在想想，應該和他的瞳孔也有關，因為，他的瞳孔是藍的——


  當時，家裏隻有父親一人，他是恰好提前下學，就連父親見到他都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他這麽早就回來了。


  父親將他趕進裏屋，但是，一個孩子對新事物，尤其是那個年青男子的好奇心促使他決不滿足於此。


  他使勁了氣力和平時和小夥伴學到的爬樹的功夫居然爬到了那間屋子外僅容半個人的窗台上。


  即使是這樣，他也隻能約摸看到裏麵人的麵孔和聽到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


  開始，他好像聽到父親一再的搖頭和歎氣聲：“不行，這樣不行。”


  可是，那年輕男子好像說了句什麽，父親好像說讓他再考慮幾天再給他回複。


  然後，他們有說了些話，但是，音量放的更低，他在外麵實在是聽不著，等到好一會兒過後，他仿佛聽到裏麵有‘悉悉索索’人起身的聲音，他才慌忙從窗台上下來。


  可是，窗台太小，他畢竟已經有身高了。


  一個不小心踩了個空，隻聽‘啪’的一聲，他整個人就摔到了地上。


  好在窗台是在二樓，當時的他身體也是胖嘟嘟的，下麵一樓又有個軟呼呼的椅子接著，他摔的不算重。


  隻是，等他抬頭的時候，剛好就見到父親和那個男子走了出來。


  父親見到他的樣子，見到他周圍，被他摔的不成樣子的椅子，麵色微微一變，低吼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當時的周司也還算是機靈，腦筋一轉，立刻道，“我想去找小胖掏鳥蛋去。”


  年輕男子‘撲哧’一笑，父親的麵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隨著他們的離去，周司才敢站了起來。


  他摸摸自己摔的生疼了的小屁股，齜牙咧嘴的慢慢的正要走上樓去，就見父親已經追了過來。


  “你究竟有沒有聽到些了什麽？”父親問，看他的神色很是緊張。


  “沒……沒有。”周司的一半也是說的真話，他確實是聽不清他們都說什麽，“真沒去聽你們說話，我就是想去找小胖……”


  聽了這話，父親的麵色總算陰轉晴，他拍了拍小周司的肩膀，說：“不要說你今天聽到了什麽。就是今天，爸和這個人見麵的事情你也不準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周司不解的看向父親，為什麽不能說和這個年青人的見麵，小孩子迷茫的眼神是掩飾不了的。


  父親沉聲鄭重的道：“如果說了，你的爸爸就完了！”


  話說到這裏，文昊忍不住問道：“那那個人到底是誰，而且，領導您今天卻把這個不能說出的秘密和我說了？”


  文昊這次加上的是‘領導’，雖然他不知道整件事對他們這個案情意味有多大，但是，隱隱中他已經感覺到這事對周司的影響。


  “他老人家已經去了，做為兒子的我沒有必要再為他隱瞞什麽，”周司苦笑，“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我把你單獨叫到這裏的原因。按紀律，我們都要記過，隻是現在我們都不能接受處罰，等到案情水落石出，嫌犯徹底落網後，我們再一起去向上級組織交代吧。”


  “……可是，”文昊攤手道，“那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在這整件案子中到底是什麽做用？”


  “要知道他是誰，那我再給你說件事情。不介意我點煙吧？”周司說。


  文昊機械性的搖搖頭，周司吸煙是每到他遇到懸而不決的事情常有的事，所以，他不能能幹擾他。


  周司抱歉的笑笑，掏出身上的煙和打火機。


  當煙火點燃後，又一個塵封的往事再文昊麵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