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無比的絕望
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在侮辱自己死去的母親! 他們為什麽到現在還不願放過一個已經進了墳墓的人! 難道不把她說成一個淫婦就不罷休嗎! 淫婦,她根本就不敢去碰觸這個詞眼,可是,包括從前的穆洋在內都不隻一次的提它,而且都是用在她內心中不願觸及的高地。 一聽這些話,她就恨他們。 隻有他,當她在他麵前提起自己的母親時,他總是說,她是一個好女人,美麗,超凡脫俗,品性高貴。 她曾經調皮的點著他的高挺的鼻子說,那你見過我母親,不然,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他說,看著她就是見過了。 他總能找出很多的理由讓她快樂,就像他說她總能讓他笑一樣。 所以,她一麵後退,一麵聲嘶力竭的喊著:“你沒有資格這麽說她!” “我沒侮辱任何人!蝶兒,你聽我說!我的父親他也有可能是你的父親!” 後來,阿浩和我說了很長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在我看來就如同當時他自己聽來的那樣不可思議。他告訴我,穆洋已經回來了,那天,在收費站,在威尼斯頒獎儀式上,和在米蘭機場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他。而這一切,都是當時那個故事的反作用。他還把穆洋的電話號碼給了我,說,如果我再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他。 都是報複,他說。而我,隻是一個報複故事的開端。 窗外的春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在這樣的季節,就像人的眼淚一樣,永遠也淌不盡。 當時,我就是這樣流著淚。 他來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樣找到這裏。 他捧著我的臉,說,天色不早了,要我跟他走。 和上次一樣,阿浩說,蝶兒,不要跟他走。 他們之間,我看著宮正浩,再看著他,最終還是牽住了他的手。 阿浩意外的看著他,再看著我,似是擁著無比的絕望說道,蝶兒,原來,你不信我。 當時,阿浩的臉色很是痛苦的樣子,他強捂著自己的胸口,弓著身。 他走了過去,我知道,就是阿浩和說過無數次恩斷義絕的話,畢竟,他還是他的父親,而他,還是他的兒子。這本就是父子之間天然的恩情,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可是,阿浩仍舊拒絕他的靠近,他的眸中那樣的光芒更加的晶瑩,他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仿佛一種難以言明的痛苦正在他的全身蔓延。 我害怕,一直喊著阿浩阿浩,想跑過去。卻被他一把攔住。他緊緊的抱住我,我就這樣看著阿浩在我們麵前消失。 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沒讓他碰我。 我把阿浩和我說的關於我的母親,穆洋和他的故事和他說了一遍。甚至,我把阿浩和我說的,這都是報複的話和他全說了。 當時的他麵色一直很平靜,聽我說完這些後,隻是說,蝶兒,你不是我的孩子。其它,他什麽都沒說,就走開了。 這一句話,聽是那麽簡單,實際上,等於在宣告,他才是這一切的掌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