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花非花
林凡加入了乾元宗，但也隻是個內門弟子而已。
本來結丹後，一般都會晉升為真傳弟子。但林凡畢竟是半路出家，根底不清，乾元宗還要對他有些考察。
乾元宗屹立這麽多年，自然有著屬於他們的智慧。
宗內高層打算著先壓製林凡一番，考察一段時間後，再把他晉升為真傳弟子。這樣既可以確保宗門不被人滲透，又不至於遺漏一個天才。
這些道理，身為萬年老怪的林凡自然也懂，但他根本不在乎乾元宗高層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心思。
於是，一個讓乾元宗上下傻眼的修士冉冉升起了。
林凡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姍姍起床，然後拎上一本書，坐在洞府前的搖椅上曬太陽。
他不去聽宗門長老的講道，也不去做宗門的任務，甚至連宗門每月發放的靈石丹藥，也懶得去領。
剛開始還有一些大膽的女修看他修為不錯，長相也好，前來糾纏與他。後來當大家知道到林凡是一個懶惰、散漫、不求上進的人後，就都漸漸地疏遠了他。
美女愛英雄，自古如此。
但實在是因為英雄太少，才會有了弱者演繹悲歡離合的舞台。
林凡每天雷打不動的事就是去看望張玉婷，他很喜歡這個性格爽朗且真誠的女子。
“林大哥，你不要總是每天都吊兒郎當的，要多花些時間在修煉上。”張玉婷一邊整理著玉簡一邊勸他道，“這些日子以來，我跟姚師兄的修為都快趕上你了，你也要加油啊！”
“道法自然，”林凡搖頭道，“我已經過了隻要苦修就能提升修為的階段了。”
皇境之後，修為如何提升，還會有什麽境界？這些事情，沒人知道。恐怕整個天下，也隻有人族的那根“定海神針”才知曉一二。
但林凡從來沒有去求索過這些，也懶得去求索。
“你呀，就是一堆散漫的歪理由。連元嬰長老們都在苦修突破，我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張玉婷道。
“我的修為要比你們那些元嬰長老高多了。”林凡苦笑道，“對他們有用的修煉方法，對我未必有用。”
張玉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說自己是問道大能呢？”
林凡無語，有時候說真話，大家反而不信。
“對了，玉婷，我有沒有給你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林凡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就像我們上輩子是夫妻似的。”
張玉婷聞言，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嬌豔如花。
“有那麽一點啦，”她的聲音細若蚊絲，“你很想跟我親近一些嗎？”
“好，好，好！”林凡大喜，激動地將她抱在懷中，久久不能平靜。
隻要她還跟前世有著那麽一絲聯係就好。林凡真的很害怕如今麵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張玉婷沒有反抗，而是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她很清楚了林凡對她的心思，也願意接受這份情感。
這天開始，林凡變得勤奮起來。
他時常外出，一走就是幾個月，甚至半年。
他踏遍千山萬水，拜訪無數杏林高手和丹道大師，隻為能讓她想起曾經的種種。
“老夫行醫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症，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無奈地搖頭。
“若是失憶或是神識破碎，老夫都有手段可為。但她已經轉世為人了，還請陛下另請高明吧。”另一個丹道巨擘也敬謝不敏。
“恕老朽直言，尊夫人之症，已非丹藥可以醫了。”
“陛下，她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隻是靈魂讓你熟悉而已。請恕在下也無能為力。”
走訪的越多，林凡的失望就越大。
但他並不死心。
漸漸的，他開始相信一些山野村夫的傳言。
比如，某家的孩子有一天突然說自己上輩子是某國國主；某個人突然找到年邁的老兩口說自己是他們二十年前去世的孩子等等。
這些事情有真有假，但卻沒有共性，也無跡可尋！
林凡仍不死心，一次次地查證，一次次地求索。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林凡開始跟張玉婷講他們“上一世”的故事，以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張玉婷這才意識到，林凡心目中的“她”，是一個叫劉玉的女人，而不是現在的她。
她不喜歡聽林凡講的那些事。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林凡是因為太過思念那個叫劉玉的女子，而出現了精神問題。
但是，她仍搬去和林凡住在了一起。
這件事震驚了整個乾元宗。大家仿佛都看到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那個散漫、不求上進的家夥何德何能，竟然摘走了乾元宗裏最豔麗的花？
不少男修對此憤憤不平，林凡卻安之若素。
這天，宗門忽然傳來一個消息：人族皇庭將要賜下功法和資源，對治下的各族天才集中培養！
說是集中培養
，其實說白了還是由各個星係自己培養，隻不過皇庭會給予一些幫住而已。
這是因為人族疆域實在太大了，累積下來天才的數目比天上的繁星還多，皇庭根本就培育不過來。
當然，如果某個宗門要是出現了一個超級天才，皇庭也不介意直接帶走，親自培養。
張玉婷激動萬分道：“小凡，我們努力修煉吧，這次皇庭肯出資源培養大家，可是天大的機緣呐！”
她的地位比較高，還是聽過一些皇庭的傳聞的。而那些底層弟子，甚至有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人族有個皇庭。
皇庭高高在上，對一些偏遠星係的宗門和傳承，連管轄的欲望都沒有。
“先不要急著提升修為，先摸索適合自己的‘道’才更重要。”林凡勸道，“古往今來，有多少天才被卡死在問道境，就是因為他們修了一輩子的道，卻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麽。”
“還問道呢，能化神就不錯啦！”張玉婷笑嘻嘻的，“再說反正都是皇庭的資源，不拿白不拿。”
“皇庭的資源可不是那麽好拿，”林凡搖頭道，“這麽多年來，妖族一直在擴軍備戰，皇庭怕是也開始做準備了。”
人族與妖族有著血海深仇。雖然目前雙方都保持著克製，但邊境摩擦卻一日甚過一日。
三十萬年前，人族雙雄更是率領大軍奇襲艾多族重地——裏納星係，徹底堵住了妖族向西南方擴張的道路。因此，兩族的仇怨就更深了。
而在此之前，艾多族已經被妖族攻陷了數千個星係，整個族群都岌岌可危。
人族雙雄攻陷裏納星係後，艾多族不但沒有對人族開戰，反而派族人跨越無盡虛間，來到皇庭與人族永結同盟。
種族生死麵前，沒有什麽放不下的尊嚴。
“你是說，這次皇庭大力培養天才，是在為了將來的戰爭做準備？”
張玉婷很聰明，一點就透。
“修煉如果僅靠資源和功法的堆積就行，人族早就天下無敵了。”林凡解釋道，“皇庭不是不懂這些個道理，因此也沒有必要賜下海量的資源來揠苗助長。”
“切，你要真懂的那麽多，怎麽現在還是金丹修士？”張玉婷翻白眼道，“皇庭這麽做，一定有很高深的考量，我麽就不要瞎猜啦！”
“實際上我修為很高，還做過一任人皇，你信不信？”林凡有些頭疼，當初就不該裝嫩。
“當然信啦！”張玉婷神秘兮兮地道，“其實我修為也很高，還做過一任女皇呢，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