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苦肉計
不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便出現在了密室中。
“二爺爺!”張一塵叫道。
來人正是張家的二長老,張豪。
“大哥,被那小崽子給跑掉了!”二長老並未搭理張一塵,而是直接對張雄道。
“這怎麽可能?!”張雄也震驚萬分。
“半路殺出了個黑衣人把我拖住了。那小子身受重傷,逃進了莽荒。”二長老道。
他身上還帶著傷,顯然黑衣人的實力不低。
“難道是忘情宗主!”張一塵已經嚇得臉色蒼白。
張雄狠瞪了這個不爭氣的孫子一眼,道:“要是忘情宗主出手,你二爺爺還能活著回來嗎?”
“可若不是忘情宗主出手,除了大哥外,這玄清派上上下下的金丹修士中,又有誰能勝得了我?”二長老也有些不解。
張雄思索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他抽出劍來,連續刺了張一塵數劍,又砰砰數掌將二長老也打成重傷。
“二弟,你和一塵被人刺殺。今夜便逃去忘情宗請求收留去吧!”
張一塵麵色蒼白,這些劍傷雖重,但卻還要不了他的性命。
“那大哥你呢?”二長老問道。
“我遠出雲遊去了,未能與賊子交手。”
張雄說著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黑衣,穿在了身上。
“今晚張家要死一些人了!”他道。
“可還有逃跑了的那小子呢?”二長老仍舊有些不放心。
張雄道:“我先在這裏殺上一通,然後便去莽荒殺了那個螻蟻,斬草除根!”
“會不會驚動老祖?”二長老又問。
“我有分寸,”張雄道,“玄清派三大老祖都在閉死關,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他們是不會出現的。”
二長老歎息一聲便帶著張一塵離開了。
張家一時間火光四起,血流成河。
……
第二天,張一塵遇襲的消息瞬間便傳遍了玄清派上下。
整個張家被人殺得七零八落,嫡係弟子十沒其八!張一塵的父母雙雙戰死,隻剩下一個還未成年的妹妹……
張家的廢墟上,幸存的人一臉麻木。
玄清派趕來
的修士則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一臉唏噓。
“到底是誰如此殘忍,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一個滿臉胡渣修士將手中巨斧劈在一旁的巨石上,含恨罵道。
“噓!你不要命了!”另一個身材瘦小的修士拉了他一把,“昨夜張家二長老都被打成重傷,隻身護著張師兄逃離。”
“就是,哪怕知道他是誰,你又能如何?”
“我聽說宗門三大長老聯手都未能留下對方。”
“那張家大長老呢,他可是金丹圓滿的修士!”
“唉,張雄長老的自從弟子柳君傑師兄去世後,便有些心灰意冷,外出雲遊了。”
一時間玄清派上下人心惶惶。
……
蘇微聽說張一塵被刺殺後,便馬上跑下山去看楚白。
別人的死活她不在意,她隻擔心楚白的安危。
一路上折斷的大樹,一灘灘的血跡,無一不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的故事。
她一路疾馳,遠遠地便看見老劉頭坐在楚白的茅屋前發呆。桌子上還放著一鍋粥,冒著熱氣。
“劉叔,小白呢?”她遠遠地便問道。
老劉頭抬頭看了她一眼,哀歎一聲,又低下了頭。
蘇微的心一下子便跌到了穀底。
蘇微看著滿屋的鮮血,一支斷掉的殘箭以及滿地的破衣服,臉色瞬間便變得蒼白起來。
“這些血應該不是小楚的。”老劉頭指著由內而外破碎的窗戶道,“他很可能是撞破了窗戶殺了出去。”
兩人順著破碎的窗戶來到屋外,便看到草地上一個個深陷的腳印。那是楚白憑借強健的體魄瘋狂地加速、轉彎時留下的痕跡。
“他練過不少拳腳功夫,”老劉頭道,“這些勢大力沉的腳印很可能就是他留下的。隻是不知道他當時是在逃命還是在殺敵。”
兩人順著腳印來到一片空地上,發現楚白的鐵棍斜插在地上,一大灘血跡染紅整個地麵。
蘇微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地哭了出來。
“你再仔細看看,這些血應該也不是他的。”老劉頭道。
蘇微這才發現鐵棍上還掛著一塊染血的絲綢。
楚白身份低微,隻有粗布衣服和一些獸皮衣服,根本穿不起絲綢。
血跡旁有一道粗大的血線滑向遠方,而另一方則又出現了熟悉的腳印。
“小白應該在此擊敗了一個敵人,然後又轉身去追另一個。”
蘇微重新燃起了希望,就要順著腳印追下去,卻被老劉頭給攔住了。
“我看過了,那邊也是一灘血跡,什麽都沒有。”老劉頭搖頭道,“這附近裏裏外外我都看過了,沒看到一具屍體,也沒看到小楚。”
“那他會去哪裏?”蘇微問道。
“不知道,”老劉頭搖頭,“興許是逃走了躲了起來。”
“對,他一定是躲起來了。”蘇微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我去求求師尊,她那麽厲害,一定能把他找回來的。”
……
一座新建的大殿中,忘情宗主與張家二長老分賓主而坐,張一塵、秦惜柔和太叔皓在一旁作陪。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張家二長老對著忘情宗主行了一禮道,“前輩救命大恩,我張家無以為報!”
隻是這一拜牽扯到了傷勢,引得他臉色一陣潮紅。張一塵趕緊上去將他攙扶著坐了下來。
張一塵此時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顯然是忘情宗主出手幫了他。
忘情宗主衝他們爺孫倆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微妙。
“師尊這次救了張師兄,整個張家都會對我們感恩戴德。”秦惜柔笑道,“不如師尊幹脆直接收了張師兄做弟子,也好加深這一份情誼。”
張一塵聞言,臉上一喜。
太叔皓冷笑道:“要是師尊每一個救過的人都要收為弟子,那也應該是先收楚白做弟子才對,哪輪得到他張一塵?”
“楚白那個凡夫俗子怎能與張師兄比?”秦惜柔怒視太叔皓。
“如果不能比,師尊幹嘛還要他們在三個月後比試?”
“你!”
秦惜柔差點被噎個半死,但卻拿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因為無論她能找出什麽理由,都是在否認忘情宗主的決定。
論嘴皮子功法,自然是讀書人更厲害些。
自從加入忘情宗後,太叔皓修煉之餘,剩下的樂趣就是給張一塵和秦惜柔找茬了。而且他往往一句話就能噎得對方半天都喘不順氣,還找不到理由噎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