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賣身
罡風停了，山洞內一片透亮。
楚白一陣恍惚，眼睜睜地看著山洞在他的麵前扭曲、拉伸又變寬，直到變成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又有無數的光點，從大殿的地底緩緩浮出。這些光點不斷聚合升高，直到掛在洞頂如同漫天繁星一般。
“轟隆隆！”
地麵微震，一座巨大的祭壇拔地而起，緩緩矗立在了楚白的麵前。
祭壇高約百米，由泥土壘成。它的中央有著一道漫長的階梯直通壇頂，階梯的兩邊則是刻畫的一幅幅壁畫。
楚白走到壇前，拾級而上。
第一幅壁畫刻畫的是原始人茹毛飲血的日子。他們男的打獵，女的采摘，到了晚上再一起聚集到山洞中，圍著火堆一起分享白天所收獲到的食物。
那時還是春夏，萬物複蘇，食物也充足。
漸漸的，冬天來了。大雪覆蓋了一地，一群原始人聚集在山洞中，互相依偎著彼此的身體取暖。
但此時的他們卻沒有了食物，無數的老人和孩子都死在了這個冬季，族群的數量也在一天天地減少……
這時，一粒微小的種子從天而降，落到了楚白的麵前。
楚白伸手將它取來，卻發現竟是一粒普通的粟米。
他心有所感，直接將手中的粟米的投入了壁畫中。
終於，有了粟後，原始人便不再挨餓了。即使到了寒冷的冬天，他們也可以靠著秋天收獲的粟米為生。
於是，整個族群的人數越來越多。人們也不必每天都忙著去尋找食物。漸漸的，這裏就有了音樂，手工，繪畫，甚至還有了文字！
一幅幅壁畫延展過去，隻見人族越來越強盛，已經開始有了修士，甚至可以與妖獸爭鋒了！
楚白一目十行，上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他攀到了祭壇的頂部，竟在壁畫上看到了一顆璀璨在星空深處的巨大星球——人族皇庭！
“不對！”
楚白皺著眉頭，感覺壁畫上的皇庭與他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在劍皇林凡的回憶中曾經去過皇庭，在那裏林凡得到了當代人皇的指點，前去易宗尋找劉玉轉世後的線索。
“壁畫上的皇庭似乎更簡陋一些，沒有了那套覆蓋了整個星域的大陣，也沒有了戍守在四周星球上的禁衛軍。”
楚白心中一震，難道這套壁畫的成畫時間要遠在皇庭變化之前？
這時，整個祭壇開始慢慢轉變，逐漸由下而上地變成了三層。
最底層的
處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農田。綠色的莊稼種在地裏，隨風搖蕩，仿佛孕育著整個人族的希望。
再往上的第二層，則是一個個小泥人在從事著各行各業：有打鐵的，唱戲的，繪畫的……
他們開始組建各種組織，行業，公會甚至是國家！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不再勞作，開始專職修煉。
到了最上麵的一層，這裏已經充滿了各種飛天遁地的存在——修士！
看著這震撼的一幕，楚白的心靈如同被洗禮了一番似的。
他終於明白了雲雨鼎的主人想要表達的意思：耕種支撐起了整個人族！
楚白轉過身來，發現祭壇頂部供奉的不是神魔，也不是英雄，而是一小盆金黃的粟米！
他抓起一把金色的粟米，又看著它們一粒粒落到盆裏，心中感慨萬千：誰能想得到人族強盛的秘訣竟是這種既平凡又渺小的東西呢？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雲雨鼎的主人封印進來一片大陸後，卻隻在上麵種了一些普通的靈藥和瓜果。
因為這些最普通的，恰恰也是最珍貴的！
這時，那一粒粒金色的粟米忽然漂浮在了半空中。它們漸漸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晦澀難懂的符號，融進了楚白的識海中。
楚白的識海裏，也漸漸浮現出了一部功法——《雲雨訣》。
這部功法的內容其實很普通，也就是簡單的行雲布雨而已。
幹旱時，可以用來給莊稼施雨，洪澇時，又能把多雨的雲層給遷走。
……
山洞外，小牛犢已經等得望眼欲穿了。
它很想把這根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子掙斷，但又怕楚白一出來，就死活咬定這是根母繩子。
終於，楚白邁著歡快的步伐，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小牛犢探著腦袋問道，“你是不是得到裏麵的好東西了？”
楚白搖頭道：“也算是有所得吧，不過就是一部沒什麽威力的功法而已。”
雖然雲雨鼎的主人教給了楚白一個至關重要的道理，但楚白還是希望能得到什麽了不得的功法，或者天材地寶什麽的。
“老東西的功法怎麽可能沒有威力？”小牛犢不服道，“一定是你學的不夠精！”
楚白攤手道：“確實是一部沒什麽威力的功法，隻能用來行雲布雨而已。”
小牛犢聞言，沒再說什麽，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楚白一眼。
楚白這才感覺這背後指不定還有什麽隱秘，於是他又追問道：“難道這部
功法裏，還隱藏著什麽？”
小牛犢趕緊搖頭：“沒有，它就是一部行雲布雨的功法。除了種地外，什麽用都沒有。”
楚白狐疑，小牛犢越是否認，他就越感覺這裏麵有問題。
他壞笑著掏出長刀，直接架到了小牛犢的脖子上。
小牛犢四蹄一軟，就又跪了下去。
“大俠，咱不是說好的不殺我嗎？”
“我說過嗎？”
“你說過！”小牛犢用前蹄抹著眼淚道，“你還說自己一諾千金呢！”
這時，一大堆黃金堆到了它的麵前。
小牛犢睜開眼，看著滿地的黃金不知所措。
“你數數，看數目對不對？”
它狐疑地數了數，疑惑道：“一千兩？”
“黃金已經給你了，”楚白笑道，“我一諾千金的話，也就算是兌現了。”
“現在可以讓我砍你了吧！”
小牛犢心中一片悲涼，想不到楚白的一諾千金竟是這麽個意思！
牛生如此艱難，這可讓牛如何是好？
楚白將長刀高高舉起，小牛犢趴在地上，仿佛是認命了一般，夜不吭聲。
“咳咳，”楚白咳嗽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求求你別殺我？”
楚白差點笑出了聲。
“咳咳咳！”他加重了咳嗽的音調，誘導道，“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有什麽可以活命的東西嗎？”
“可以活命的東西？”
“就是好東西啊！”
“沒有了！”小牛犢搖頭。
“你再仔細想想？”楚白仍不甘心。
小牛犢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可隨即，它又委屈巴巴地道：“可你拿了東西又要殺我，怎麽辦？”
“那怎麽可能？！”楚白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可是說話算話的！”
“你剛才還說自己一諾千金呢？”
楚白尷尬地笑了笑：“這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我就沒打算過真的砍你。”
他趕緊解開了小牛犢身上的繩子，拍著它的肩膀道：“趕緊說，好東西在哪？”
小牛犢無語地看著他，怎麽感覺眼前這人翻臉比翻書都快？
“好東西不就在你眼前嗎？”它嘀咕道。
“哪呢，哪呢？”楚白環顧四周，這裏除了土就是一些低級的靈藥。
突然，他反應了過來。
這鼎裏最大的好東西，不就是小牛犢本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