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 融入集體

  帳內,站著七八人,分左右兩側站在羊皮地圖前,指指畫畫,似在討論戰術戰策,李典領著秦天站在門口,並未出言打擾。


  秦天悄眉打量眼前幾個人,光看側臉甚是臉生,今兒個校場之上,並未見過這幾人。等了一會兒,眾人似是說的口渴了,聽了下來,其中一身材矮小,麵色黝黑,眸光有神的男子轉過頭來,看向李典,道:“曼成,這位小兄弟可就是你所說的秦天?”


  李典奉手道:“是。”


  隨後轉身對秦天介紹道:“這位便是吾家主公,驍騎校尉。”


  秦天忙奉手行禮,一改在外時的緊張,語氣甚是沉穩,道:“在下秦天,拜見驍騎校尉。”


  曹大佬上下打量一番,笑道:“秦天年紀輕輕,卻有匡扶漢室之抱負,青年才俊也。如此,便暫且先跟在曼成身側,好生曆練。曼成,你可要好好教授。”


  李典奉手應是,領著秦天走出大帳。


  “秦天,眼下各路諸侯討伐董賊,正是立功的大好時機,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李典笑聲道,已然擺出了一副前輩模樣。


  秦天道:“諾。”


  接下來幾日,秦天便一直跟在李典身後,幫助李典處理營中各色雜事,不得不說,相處的這段時間,李典的工作能力非常之強,井井有條,快而不亂。大到整個曹營一萬三千人的吃食開銷,小到個別新兵病兵手書開具,可謂是無所不能。


  要知道,這可是沒有電腦的年代,李典和麾下幾個副手,光靠筆墨竹簽,便將這些事情攔下,巡查資料記錄更是不在話下。當然,跟在李典身後的秦天,也有機會真正接觸到軍營、軍事的管理方法和技巧,也能夠利用這個職位去認識曹營內從上到下各人檔案。


  包括年歲,籍貫,參軍時間以及所屬兵種,是何軍銜。


  一番覽閱在冊兵種,總人數達一萬五千六百多人,其中弓箭手八百餘,大刀手五千餘,雜兵遊俠鄉勇共計近萬人,這類人武器大都雜七雜八,繳了什麽就用什麽,其中仍不泛使用榔頭一類的村農。


  一萬五千人分作三振,分別名喚甲、乙、丙,每振各有統領之人,其中甲振統領者為曹仁,副手為曹洪,乙振統領者為夏侯淵,副手為李典,丙振為衛弘,副手為樂進。


  其中,夏侯惇領八百弓箭手,一千大刀手,據李典所說,這一千大刀手是曹操麾下最為精銳的一批人馬,曹操麾下僅有的五百餘馬匹,也盡數歸於夏侯惇統領。


  秦天跟在李典身邊,因年齡尚小,無軍功在身,再說出生低微,並無官職,隻在營中充當訊兵一職。所謂訊兵便是在營中負責通知各將校軍官諸多事宜罷了。所幸的是,李典沒少關照秦天,可謂是傾囊相授。


  前後不到十天時間,秦天能夠接觸到的曹營信息已盡數記在心中,並通過幫助李典處理各項事務,贏得了李典的充分重視。


  “既都從主公麾下,不必稱呼之間不必太過客套,可稱我表字曼成即可。”李典一邊收拾筆墨,一邊笑道。


  秦天汗然,停下手中事情,奉手道:“秦天並無表字,隻有個諢號:三郎,若曼成兄不嫌棄,叫我三郎便可。”


  “三郎?家中可還有兩位兄長?”的確,但凡聽到三郎這個名字,就會讓人想著,上麵應該還有大郎、二郎。


  秦天便將拚命三郎石秀的典故說了出來,李典哈哈大笑,對秦天越加親近起來。


  二人正忙活著,外麵忽有一人前來傳信,言主公曹操召見。


  李典不敢大意,掀開帳門便往外走,須臾又折返,吩咐秦天道:“三郎,招呼人手速速清點裝備輜重。”


  說罷,李典快步離去,秦天不敢大意,想來應是老大要幹大事兒了,自己這一塊可不能出了問題,便招呼:“伯禮,走!”


  申敦,字伯禮,樵郡人,為曹仁的表妹夫。


  和申敦等人來到倉庫,門口守衛名喚喬羨,字季忠,是為陳留己吾人,先前是為曹仁領的俠客兒,追隨曹仁一同投了曹操。


  喬羨打開庫門,秦天、申敦等人一番清點各色物資,與賬目吻合,各人各就其位,立在物資前,等著命令。


  須臾,李典快馬來到,喊道:“取戰鼓、戰旗各八隻,大刀五百柄,長槍三千隻。”


  話音落下,曹營士卒並已自覺按部排序,三人一行序列排開,以此走向倉門前,倉內兵卒負責發放,秦天、申敦則是看數登記。


  發放完後,李典領著這批人便離開了倉管,出了寨門。


  秦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道,這麽點東西應是發了一炷香的時間,要知道戰場上一炷香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如此效率絕對不行!


  申敦坐下身子,呼哧喘著粗氣,吐槽道:“這些個人領了東西連聲謝謝都不說。”


  秦天並未理會,而是皺著眉頭,將心下之事說給申敦。


  申敦用非常異樣的眼光看了眼秦天,道:“三郎,這誰家都是這樣啊。”


  喬羨也道:“這物資集中管理,自是有所好處,這些兵還上不得台階,早早將兵器發給他們,不是好事。”


  秦天知曉他們誤會了自己意思,便不再與其多言,心下對於倉管這一塊的事情已心下有所計較,隻待曼成回來,便說給他聽。


  半夜時分,秦天正睡覺,忽聽外麵吵鬧起來,掀開帳簾而出,卻見李典一心腹屯長,名喚滕頎,頗有一聲勇力,此時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看進氣多,出氣少,另有多名士卒氣喘籲籲,神情疲憊。


  申敦將滕頎扶坐而起,連忙問道:“發生何事?”


  滕頎道:“李副都尉在汜水關西北林中了敵軍埋伏,死傷慘重,速速去援!”


  言訖而亡。


  申敦大驚,這等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倉管能夠做主的,營內隻剩下幾十個留守倉庫的小卒子,也非戰鬥編隊,最大的官兒就是申敦,此時申敦已亂了陣腳,大家更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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