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加急密信
和親的金國公主被刺殺喪命,剛剛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刺殺的蕭渝,臉色難看至極。
金國剛剛改革完,仿照南晉朝廷設立各部的朝廷,可汗索羅達正式登基稱帝,他兩個月前剛剛派使臣送過賀禮。
這金國使臣就後腳來了,催促這門親事。著眼看重這門親事看重兩國邦交。可現在托格娜卻死在南晉,還是婚禮上,叫他如何交代?
朝中文武大臣也有些慌亂,金國的實力可不比南晉低,尤其這次聯盟滅北遼。
唐鳳初站出來表示,會親自抓到兇手,查清是誰下手謀害托格娜,又修書一封,送往金國。
一眾金國使臣已經發難,指責唐鳳初先是拖延親事,大戰之後搞什麼守孝,拖到現在他們催促才辦婚事,卻害死了他們金國公主。
「你們南晉根本沒有想要與我們大金國交好!還在大婚之日殺害我們最尊貴的公主!我們已經上報我們陛下,你們就等著吧!」
「本王一定會查出兇手,給金國一個交代!」唐鳳初換下喜服,穿上了一身素白暗紋直裰。
服侍托格娜的丫鬟認出來,那個是家有喪事時的裝扮。
其他人也都竊竊私議,唐王爺命不好,出身皇家,卻流落在外。且唐國公府還是被後娘欺壓著,明明到了歲數,連門親事都沒有。結果認祖歸宗了,更少有世家敢跟他交好,把女兒嫁給他。
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被金國公主看中和親,還沒拜堂,金國公主就被殺了。
「這唐王爺是不是鰥寡之命啊?上午父母,下無子女的。像他這麼大的,成親晚點,孩子也好幾歲了!除非那不能生的!」
「不會是克妻吧?這娶的是個金國的公主,他們又不講究這些,估計也沒有和過八字。」
「還真像命硬呢!」
兇手逃了好幾個,但抓到的幾個全都咬破牙上的毒囊自盡了,身上都有北遼的圖騰刺青。
唐鳳初親自出去追查刺客。
金國使臣看挑不出毛病,只能從別的地方挑剔起來,竟然說不如上次魏華音遭到刺殺時,南晉上下的應對方案和態度。
蕭渝一連幾天臉上陰沉的幾乎滴下水來,刺殺魏華音,那是在京中動用了炸藥,是他們南晉先行研發的,殺傷力巨大,目前也只是用在戰場上。
這次托格娜被殺,他已經派了更多的人去追查,唐王也帶人親自追查了。
京城短短時間連續發生兩起重大刺殺案,一個沖著南晉農業改革功臣,一個南晉和金國邦交橋樑的和親公主。上下人心惶惶。
魏華音接到消息,就揪著白玉染問了他。
白玉染堅決不認,不是他沒動手沒殺人!他雖然也在現場,但全部精力都在保護小皇帝身上了。
「不是主子做的!主子比他爹娘都希望他趕緊娶親生子!」侯真看著又問一遍的魏華音,心裡默默咳嗽。主子努力維持的形象,好像在夫人心裡不那麼美好了。看來,他們做事要再隱秘些了。不過殺托格娜的鍋,他們不背!下手的,明明是他唐鳳初!
說到這個,魏華音也忍不住點頭,光白玉染都不止一次為催婚搞過小動作。只要唐鳳初的妻位正宮被占,起碼他不會那麼執念再朝她下手。
「多注意點金國的動向,這金國一手縱橫之術學的溜,盯緊了他們才好!還有其他邊境的動靜和海上的動靜。」魏華音反正對金國沒什麼太好的印象,與南晉一開始的盟約也是不平等的,若不是仁宣帝死在戰場了,也爭取不到目前的分配疆土。
「北遼的山林和大片的肥沃土地,山林里的木料珍稀藥材和動物,可全部都在金國手裡握著。他們還不滿足,還盯著我們,不怕貪多撐死。」侯真負責的這一塊的消息,對金國狼子野心最清楚不過。
「因為時機正好。」魏華音嘆口氣。
仁宣帝死了,上位的小皇帝羽翼未豐,太後手段狠毒的剷除了另外幾個皇子,已經樹立幾個仇敵。偏偏唐鳳初虎視眈眈要篡位,還要搞事。白玉染視他如仇,不死不休。
這個時候,幾方混亂,帝位不穩,是最好下手的時候。殺了托格娜,金國就有了名正言順出兵的理由,或者要求割地賠款。
唐鳳初速度不慢,很快有了眉目,其餘的幾個刺客也都查出蹤跡,又端掉了一個北遼暗窩點。
金國使臣卻不滿意這個結果。
唐鳳初提出親自到金國像皇帝解釋此案。
蕭渝有些擔心,怕他離京之後,又搞幺蛾子。而且他去金國,隨行軍要準備,還調兵駐紮過去。而且他親自過去金國,那索羅達還有其他女兒,侄女,肯定又給他娶回來一個。他不想金國成為唐鳳初的背後助力。
聽他要親自去金國解釋,朝中眾臣也都知道,索羅達要是真心交好,極有可能再賜一個公主給他。這積極的態度,有點明顯了。
蕭渝反而不讓他去,派了其他使臣。
有人推薦白玉染,他武功高強,善唇舌,又帶過兵,而且魏華音也被北遼餘孽刺殺過,兩起刺殺案都是一樣的,只是魏華音輕功了得,逃脫了,托格娜不幸喪命了。由他去當說客最合理合適。
這麼一說,朝中紛紛響應,讓白玉染出使金國。
春喜氣的臉色難看,「讓大人去金國根本就沒安好心!說不定在金國合謀害了大人!或者也給大人塞個什麼公主回來!京中沒了大人,又正好再對夫人下手!這是存心的!」
「行了,你傷才好,少氣自己。」魏華音曬著太陽,朝她擺手。
春喜不忿,「夫人!這明顯就是一個陰謀!」
「這是陽謀。」魏華音打個哈欠,越曬越困了。
「陽謀裡面有陰謀!總之,大人不能去!」春喜拉著小臉。大人和夫人感情那麼好,容不得一點沙子!
魏華音眼中冷光閃爍,「太后不會同意的。」現在北境駐紮的大批兵力,兵權在霍家和蕭沅手裡。她怕白玉染又帶著兵離了京,唐鳳初在京城反亂,白玉染帶兵來個清君側。
「太后.……」春喜有些疑惑,不過她也是那位一手除掉幾位皇子的太后是個狠角色,看著魏華音,沒有大咧咧問出來,自己摸著眉毛想裡面的事兒。
姚澈端了葯來,看她苦思冥想的樣子笑了笑,低聲提醒魏華音,「夫人!該吃藥了!」
魏華音頓時臉色有些發綠,嘴也苦起來。
春喜看托盤上兩碗葯一碟蜜餞和糖果,知道有自己的,先把她的端給她,「奴婢陪你一起,你先拿一顆糖做好準備。」
從她能起身,就過來盯著魏華音喝葯,陪著她一塊喝。
搞的魏華音又多了一雙眼睛,每天一到用藥的時辰,就捏著鼻子趕緊解決。
「夫人!好好養你的傷才能好得快!你是為了救奴婢,不然奴婢再對著你哭.……」春喜幽幽的兩眼,含著威脅。
「大過年的。」魏華音翻她一眼。
春喜連忙說,「那夫人就好好吃藥!」
魏華音無力,她已經快『吃藥』這倆字涉毒浸透了。
白玉染下朝回來,問的第一句話也是,「夫人按時吃藥了嗎?」
「吃了!都按時吃了!」穀雨回話。
白玉染臉上笑意深了深,拿著街上買的點心進去,「小乖!過來吃點心!我提前讓夏來去排隊買的,正好還熱乎著!」
錫紙包打開,一陣熱氣,點心的香甜撲面而來。
魏華音看了看,「那我去洗手吧!」
「拿個濕帕子來。」白玉染伸手吩咐。
春分有眼色的拿了一個溫熱的濕帕子遞上來。
白玉染拿過來,抓著魏華音的手給她仔細擦乾淨。
春分接過濕帕子就退下,留兩個人說話。
朝中已經封印休年假了,但因為托格娜被刺殺的案子,白玉染也作為之前刺殺案查證人員,時被召進宮。
換下衣裳,一邊投喂,一邊跟她講朝中商議的進展,「之前還有意,現在已經無意了。蕭渝想清楚后,也不會同意讓我出使金國。」他想知道金國的消息,沒必要自己親自去,有他心腹親信在那邊。短時間內,太后和蕭渝都不會讓他離京。唐鳳初也是。
魏華音點頭,她倒是想離京,想孩子了,年節越近,越想,心裡總是不放心。
「想綿綿她們了?」白玉染溫柔的給她擦掉嘴角的點心碎。
「嗯!」魏華音點頭。
「那等開春,把她們接到寧安縣住一段時間。奶奶也很久沒回老家了,正好一塊。」白玉染安撫她。
雖然知道有樊氏陪著孩子一塊,可畢竟過年了,爹娘都不在,幾個小傢伙還不知道咋過呢!
京城又被大搜查了一邊,托格娜剛死,各家也沒太興奮高興的過年,比去年低調了不少。
魏華音傷勢越來越好,還在初五安排了年酒。
以兩人在朝中的地位,過年皇帝又賜了一桌御膳,明顯的看重,年酒來了不少。
家裡都安排的樣樣道道,魏華音只管招待女眷。
許老夫人帶著許小姐也來了,和柳青江的婚期就放在開春后。也是跟魏華音商量下看柳家的人什麼時候來京,也藉機會跟魏華音多打交道。畢竟柳青江適合搞學問,但在官場,還是要靠白玉染和魏華音了。
來的大都是交好的,之前對白玉染有小心思的也都被暗下提醒,死心不改的也收拾過了,一場年酒,菜式點心新穎,吃食新鮮,各種蔬菜青嫩鮮綠,看著就有食慾,加上說書的熱鬧非常,賓主盡歡。
只是,還沒送完賓客,一封加急密信傳來。
白玉染一看上面暗紅色的警示符號,臉色猛地一變,尤其看到是藥王谷發來的,抓著密信先收起來,連忙送客。
看他神色像是出了事,走得慢的幾個人也忙先告辭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魏華音一眼就看到他臉色隱隱發白。
白玉染拿出密信打開,滿臉暴戾殺氣,「唐,鳳,初!」
魏華音兩眼有些發黑。
「夫人!」穀雨立馬扶住她。
「快……快備馬!去藥王谷!要快馬!」魏華音急促的喘著氣吩咐。
白玉染還算鎮定,一把抓住她,「華音!你先別急!藥王谷易守難攻,還有無數密道,暗閣,還有谷主,有那麼多高手弟子在!信上也說,綿綿她們還沒有落入對方手裡!」
魏華音兩眼紅著,「藥王谷的高手弟子多在外面,逸清神醫我年前去看孩子見她,她也已經……你別攔我!我一定要去!」
「華音!華音你先冷靜!他們要是拿到人了,肯定會來跟我們談判,現在沒有消息,就說明形勢沒有那麼危險!你重傷在身,還未痊癒,怎麼能長途跋涉?我先去見唐鳳初!你乖乖在家裡!藥王谷那邊,讓侯真先帶人先行過去!」白玉染摟住她。
孩子是魏華音的七寸,一旦掐住這一點,也等於掐住了她的死穴。所以她之前才想把孩子放在藥王谷,比在家裡安全。
只是沒想到,看似牢不可摧的藥王谷,竟然也被人攻進去了。
「沈風息應該也收到消息,不會有事的!乖!不會有事的!之前望山寺的方丈不是給我們算過,子女雙全,子孫滿堂。你生長恆長流和小四之後,我就找沈風息配了葯,再不會有孩子。說明綿綿她們不會有事的!」白玉染緊緊抱著她,一遍一遍的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輕顫的身子。
魏華音猩紅著眼,抬頭看他,兩眼濕潤。
「乖!現在家裡等我!我一會就回!」白玉染捧著她的臉,在她額上吻了吻,拿上佩劍,直奔唐王府。
他來勢洶洶,一身凶煞之氣,幾乎殺進唐王府,侍衛都不是他的對手,一步步後退。
「這是怎麼了?白大人這是喝多了酒,又來本王府上,找人練手不成?」唐鳳初端著酒盅,從亭子下來。
「唐鳳初!!」白玉染抽出長劍,劍指向他,雙眼如刀凌厲,殺氣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