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燼的複仇（2）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傳來。


  葉縈聽著，很快拚湊出事情大概。


  大約是她死後燼報複那些人，殺死了葉織舞的父親。


  葉織舞是葉家的嫡出小姐，算算她的年齡，父親不是葉承天就是葉承德。不巧那兩人都參與了斷崖圍攻，一時間，也不知道燼殺的是哪個。


  該不會……兩個都殺了吧？

  葉縈的心裏隱隱升起不詳的預感，以燼的作風，幹得出。


  果然就聽那邊的人群說：“燼那頭畜牲，竟然把大老爺和二老爺都殺死了！七小姐您也別太傷心了，葉家一定會替兩位老爺報仇的！”


  報仇……？

  嗬。


  葉縈暗自冷笑，燼從多年前現身人世以來，就結仇無數，想殺它的人恐怕比想殺她的還多。然而現在她死了，燼都還好好活著，要是真能被區區一個葉家報了仇，那才叫笑話。葉承天和葉承德自己作死，貪圖龍家許下的好處，參與圍剿她，死有餘辜。


  葉縈一點也不同情葉家的兩位老爺，這世道弱肉強食，當初她被他們逼得自爆她認栽，如今他們被她的魔寵複仇，就也得認栽。


  她唯一擔心的是，燼……


  它是不是瘋了。


  在她死前不久它做錯了事，被她狠狠懲罰，重傷奄奄一息鎖在九重魔獄裏。九重魔獄是傳說中深淵煉獄的一種，即使是最強大的靈修者或魔獸也會聞之色變，甚至有許多生靈在被丟進九重魔獄前會選擇自盡，寧可身死也懼怕受那無止盡的折磨。


  但燼，那個瘋子，就那樣滿身鮮血，笑著目送盛怒的她離去。


  “我的主人……”她還記得它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您真美。”


  當時她怒極轉身，碎星長鞭驀地抽在它身上，刹那間血花四濺，滿是倒刺的鞭尾狠狠撕下它一塊肉來。無邊無際的魔獄之火爭相席卷，歡欣如盛宴，吞噬了它。


  她知道它死不了。


  相處那麽多年，她很清楚它的極限在哪裏。


  她隻是想給它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可還沒等她把它從九重魔獄裏放出來，龍霆鈞和她的那個好妹妹就帶著人千裏圍剿她，把她逼死在斷崖。


  她自爆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其實是，也不知道燼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九重魔獄不是什麽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就算她要下去，也必須借助世間罕有的法寶。她之所以會把燼丟在那裏，就是相信假若沒有她的赦免，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爬回人世。事實上，沒有任何人或魔物能爬上來。


  但燼做到了。


  匪夷所思。


  葉縈不知道它付出了什麽代價，隻知道這過程必定痛苦且殘忍無比。它被她丟下去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重傷，經受九重魔獄之火後隻會傷上加傷，可即使如此，在它爬上來後，第一時間做的就是找那些逼死她的人複仇。


  她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正出神，那邊大聲議論的人忽然發現了她。


  凶神惡煞男無意間一轉頭，頓時憤怒地朝她一指：“就是她！昨天晚上的那個臭小孩！是她給我們指錯了路！所以我們才跟丟了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