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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守門

  自古以來,建廟建寺都會隨同鑄幾口鍾,少則一口,多則五口都有。每口鍾寓意不同,鍾上的刻幅也不同,不過大多鍾上都是刻著經文古書,刻畫的真是非常少見。


  來春嫂家裏這口鍾上就刻的是畫,而這畫麵分為三個部分,三者中間都有空隙,不過畫麵卻是連貫的。


  前段畫幅看上麵的人都吹吹打打,有敲鼓有敲鑼,應該是最前方的器樂隊。隨後便是四人抬前,四人抬後的八抬大轎,周邊圍著一隊手持錦帕的繡娘。再後便是高頭大馬一匹,馬上獨坐朗官一位。


  看樣子這幅畫是畫的故事宋代或者明代的迎親畫麵。因為宋代與明代都以漢人為主,迎親方式也略似相同,以畫來分辨朝代並不容易,我又不是曆史學家,不過禮節倒是更貼近於明代。


  隻是一般來說,新郎官應該騎馬位於器樂隊之後,而不應該是位於花轎之後,這有違古時候男尊女卑的思想主流。


  我見來春嫂沒有再出來的意思,我和小白也看完了鍾上的畫,沒必要多待,便和小白先走了出來。


  小白倒是問我道:“主人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口鍾?倒是奇怪,那麽大口鍾怎麽說也得七八個人來搬,也得找輛大車進村。這幾天可沒聽誰說起過這件事。”我說道。


  村裏人傳閑話的速度,遠比網絡八卦信息傳播的更快,誰家要是出一點事,或是弄了什麽幺蛾子,不出半天全村無人不知。


  家裏擺這麽大一口鍾,算是足夠引爆村裏老輩們飯桌話題的大事了,竟然沒有一點消息傳到我這裏,也是奇怪。


  小白卻搖頭道:“我要說的倒不是主人注意的事,而是另一個奇怪的地方。”“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我問道:“哪裏?”“肚子。”小白解答:“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人的懷胎十月都有哪些階段,可若是懷了四個月便有那麽大的肚子,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我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若不是小白提醒,還真就忽略了。


  懷胎說是十月,其實也就九個月零幾天便會生產,而孕婦的肚子大小變化,隨著月份不同,自然也有變化。


  三月之前孕婦甚至不會發覺身體異樣,等到4月時才會微微隆起,五月稍稍再大,六月會有一個大幅度的變化,大如西瓜,七月基本胎兒成形,八月會稍微再變大一些,九月就是生產。


  如此看來,來春嫂肚子裏的孩子才四個月大,都已經有一個西瓜的大小了,還真是奇怪。


  不過這個大小也不能完全認定可疑,聽說國外有女人壞了五胞胎,三個半月的時候,肚子也已經大的和其他孕婦六七個月似的了。


  “主人,我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不如讓我留在這裏,觀察她的情況吧。”小白提議道。


  我連忙搖頭:“不行,說了你得跟在我的身邊,別想這些了。”


  雖然你我心裏對春來嫂的情況也覺得有異常,如果是平日裏讓小白留下也就留下了,可眼下她自己都已經感覺到危險了,我不把她帶在身邊實在是不放心。


  “別想這些了,先回家把跟月兒說說情況,再商量吧。”


  我覺得這些事情或許有些牽連,但是蛛絲馬跡我又察覺不到,隻能想著王月能從中找到一些端倪。


  小白還是放心不下,不過我作為她的主人,既然已經下令發話,她也沒有反駁的餘地,隻能跟著我乖乖的回到家裏。


  “怎麽小白悶悶不樂的?”王月一眼就看出小白的不開心:“你欺負她了?”


  “沒有啊。”小白不開心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明白。


  難道是因為我不讓她留在春來嫂家裏?哪又有什麽可不開心的,再說我這樣也算限製她的自由,隻是短時間內對她的保護而已。


  “主人並沒有欺負我,隻是……”小白對王月道:“隻是感覺自己幫不上主人。”王月一笑,似乎是明白小白為什麽不開心了,但看她的也沒有告訴我的意思,隻是瞥了我一眼,似乎是讓我自己領悟。


  女人心海底針,就算是小白,那也是正兒八經的雌性動物,我猜不透她的心思,還不如轉移話題。


  我幹脆將遇見小女孩,又差點被一口咬成殘廢的事情告訴了王月。


  話說一半,王月立刻手指比在唇間,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我看她眼神不停往裏屋飄,這才注意到裏屋恐怕有人,還是不能聽見這些話的人。


  正在此時,江原老道推門而出,手上捧著他的茗茶壺子:“回來了。”“回來了。”生硬的打了一聲招呼,我還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眼下雙方關係都還沒有挑破,各有各的底牌,隨口寒暄兩句。


  倒是小白心中對江原懼怕,偷偷的往我身上靠了靠,她本就是冰冷的,現在感覺更加涼了。


  江原老道一看表:“該是給阿泰吃藥的時間了,我先走一步。”“不送。”我沒有起身的意思,隻是看著江原離開了院子。


  “他大清早的就已經來過兩趟了,這是第三趟。”王月對我說道:“我擔心樂樂忍不住和他翻臉,先讓樂樂出去了。”“你做的對。”


  若是此時直接與江原老道翻臉,先是我們準備不足,就已經落了下風。其次我還不知道了江原老道的真正目的,就算和他硬碰硬的能夠打贏他,誰又知道能否阻止他的計劃。


  真正的病結其實就在這裏,隻有知道了江原老道的真實目的,才能對症下藥。


  還好王月懂我的心思,沒有讓樂樂和江原碰麵,她那樣直來直去的,鐵定會露餡翻臉。


  “不過,江原會接連三次來家裏,恐怕也是猜想到我們懷疑他了吧。”我說道。


  “這怎麽說?”王月問道。


  “我猜想江原來這裏,多半是為了見我。”我對王月解釋:“他三次前來就是想看我什麽時候回來,從而估計我到底做了什麽。如果不出所料,他還會再來一次,大概會以阿泰的事情為借口和我交談。”


  “如果真是這樣,未嚐不是好事。”王月說著看看門外道:“他能試探你,你就有機會試探他不是嗎?”“還是我月兒聰明,我們現在一點秘密也沒有,倒是江原一身的秘密。還不知道是誰試探誰呢。”


  我這邊話音剛落,門外咯吱一響,江原如期而至,手裏依舊端著他的茗茶。


  “道長怎麽又回來了?”我問道。


  江原灌了一口茶水道:“回來自然是有事了,你那啥,跟我去一趟,是阿泰的事。”


  如我所料,也正中下懷。


  我對王月道:“那我就和道長走一趟,小白就留在你這。”“你去吧,希望阿泰能早日康複。”說完,王月便讓小白幫她準備午飯的材料去了。


  她們兩人這樣倒是十分正常,江原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我跟著江原,一看去的方向就知道這不是樂樂跟蹤他時走的路。


  樂樂當時朝東而去,眼下我們卻是走了完全相反的西側。


  想也知道江原不會將我帶到他的巢裏去,要真是帶我往東走,恐怕就是想殺我滅口了,那我肯定找個借口先溜了。


  過了幾條巷子,來到一處草屋。江原道:“阿泰的病症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候。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麽嗎?”“總不是讓阿泰吸我的血吧?”我問道。


  江原老道搖頭:“我若讓他吸了你的血,他如果痊愈了之後,恐怕會恨死我這個師父吧。我這兩日常聽他念叨你。”


  “阿泰救過我很多次,我拿他當兄弟看。”“哦?我徒弟倒也是好運氣。”江原老道一推草屋房門,屋內床上正躺著昏睡的阿泰:“再有幾步就能除去他的病根了,可最近總有人偷偷鑽進來打擾。我叫你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抓住偷東西的人?我不是特別擅長。”我說道。


  江原老道搖頭:“也沒丟東西,我這草屋裏也清貧的隻有這茶壺還值幾個錢,隻需要你守在這裏。”“守在這裏?就……就站在這門口嗎?”我問道。


  江原點頭:“我如何救我徒弟,你不用管,你要管的就是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我,不難吧?”“不難倒是不難。”但這不就是做門衛保安嗎?


  我本來還以為江原會和我多說上幾句,試探我今天早上一清早去了哪裏,可看樣子他似乎是毫不關心。


  我雖然對樂樂的本事十分佩服,但昨夜樂樂跟我她偷窺江原絲毫沒被發現時,我就覺得有些異常。


  以前些天第一次見到江原時,他表現出來的洞察力。雖然不至於能立刻發現樂樂,但也不至於讓樂樂觀察他那麽長時間,還毫無發現。


  我當時猜想,他是知道被人監視,可因為樂樂沒有人息,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誰在監視他,找不到樂樂鎖倉的位置,隻能選擇先行放過樂樂,再來借機試探我。


  可現在看來,似乎江原老道是根本不在乎被人發現他的秘密,若真是這樣,他為什麽又要讓我來替他守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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