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癢癢的
依照樂樂的能力,她就是縱身從樓頂翻下,也是易如反掌。但是我可沒辦法跟著樂樂一起“跳樓”,隻好讓樂樂跟我一起坐電梯下樓。
我身上的傷大多是皮外傷,上古圖騰之力在我身體裏循環遊走幾圈,傷也基本複原了,隻是胸口的刺痛還未完全消失,畢竟差點被小木盒子把身上的血全吸光,估計修補這一處的傷痛,著實需要多一點的時間。
走到電梯口,我剛準備按下下樓的按鈕,電梯門卻是“叮咚”一聲開了。
就見電梯內本站著一人,是殯儀館的館長。館長看見樂樂,立刻臉上流冷汗,狂按關閉電梯門的按鈕。我見狀,趕忙伸手將電梯門擋住,拉著樂樂擠了進去。
館長見我們兩人都進來,倒吸一口冷氣,後靠貼在電梯牆麵上,雙腿打著哆嗦,不過他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麽套著繃帶夾板,看起來像是手臂骨折了。
“呦!”我衝館長打招呼道:“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能碰見你。”
館長嘴角抽搐著笑了一下,算是回應我打的招呼。
館長會害怕樂樂和我,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之前為了套出殯儀館地下祖墳的秘密,我和樂樂綁架過館長。而館長當時卻越說越起勁,把我們本來沒想問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看他現在手臂殘廢的樣子,我猜多半是他說漏嘴的事情被張朝文或者張朝武知道了,所以打算了他的手臂,當作懲罰。
名義上,他是殯儀館的館長,算是比較有權利的人了。但事實上,殯儀館歸屬於張朝文名下,根本就是私產。館長也不過是因為自己資曆比較高,才弄了這麽一個掛名而已,並沒有什麽實權。
他應該是沒想到會在這碰見我和樂樂,但看他哆哆嗦嗦的樣子,應該是對我們兩人記憶深刻。
樂樂盯著館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也認識我?”
館長被問的愣住,一時沒有理解樂樂在問什麽。
我趕忙對樂樂耳語道:“你綁架過他,至於具體原因,我們回去再說吧。”
“哦~”樂樂點點頭,不再說話。不過她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館長,大概是在奇怪自己怎麽會綁架這樣一個中年人。
我本想安慰館長一句,叫他不要害怕。結果手還沒伸出去,他腦袋又往後躲了一下。背後已是牆,這一躲,隻能是後腦勺撞在牆上,疼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
“你們兩個!是專門來堵我的嗎?”似是被激發了全部的勇氣,館長突然不再躲我,反倒站直了對我道:“有什麽招就使出來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在館長的心裏,我和樂樂大概都是凶神惡煞的形象吧。
他不過是個掛名館長,也就能觸及一些事情的表麵,我能從他身上問到的東西,也差不多都問完了。再者說,我現在已經接觸到了集團高層的張朝文,所以以對他這樣職位的人,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聽他自說自話,我懶得理他。回頭看電梯半天都沒有往下走,原來是沒有按下樓的按鈕。
我給樂樂指了一下樓層按鈕道:“你按一下1樓。”
樂樂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按樓層按鈕,反倒是館長直衝衝的擠開我跑去按了樓層紐,然後道:“還要我做什麽?你就一起都說了,反正我這館長也做不下去了。”
館長算是一個利己主義者,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但是他不貪,所以他的最大的利益,就是保住殯儀館館長的位置,既能拿錢,又能得名。
“你被張朝文開除了?”我看電梯開始往下走,順口問館長道。
“不是。”館長跟我說話不再是懼怕三分的樣子,反倒更像是在跟我抱怨:“是我自己不想幹了,今天就是過來遞交辭呈的。”
說來也是,以館長在集團中的地位,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到頂層辦公室的。現在他出現在直通頂層的電梯裏,顯然是為了完成最後的述職吧。而且他受傷的手裏還夾著一個文件封,裏麵多半是辭職信。
這倒讓我有了點興趣,我說道:“以張朝武的個性,你想辭職不是那麽容易吧?”
館長雖然知道的秘密不多,但以張朝文和張朝武這兄弟倆滴水不漏的性格,應該不會讓一丁點秘密流向社會,所以也不會輕易讓館長辭職。
“會去海外吧。”館長略顯落寞:“應該會動用關係,以一個考察學習的名目,把我安排到海外。”
這是最合理的辦法,館長雖然能力不強,但是人脈和名聲還是有的。想要用黑道的手段讓這樣一個人無聲無息的人徹底消失,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調用關係,將他閑置在海外,也等同於切斷了他和身邊所有資源的聯係,他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也就構不成威脅了。
我倒對館長有了一絲欽佩,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卻還是決定辭職,到底是什麽原因?
館長眼睛對上我的眼睛,以他的閱曆還是能猜到我在想什麽的。他道:“我想辭職的原因很簡單,到了這個年紀,可以給人做“狗”,但不想再做缺德事了。”
先不說殯儀館的喪葬業務定價奇高,光是守護殯儀館地下祖墳的秘密,已經夠讓館長力不從心了。而那祖墳中招財聚寶的風水陣法,更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祖墳中陣法的構成,我大概也以為張朝文隻是將祖墳擱在風水吉地,得祖上蒙蔭,才能得到今天這樣龐大的財力。事實上,祖墳的風水位卻不是山水全聚的聚寶之位,而是吸風定水之位。
若是將祖墳放在山水全聚的福地,接著風水大吉,子孫後代一定會得富貴。但是山水全聚之地的福氣就像是汽車油箱裏的油一樣,遲早會耗盡,而且無法補充。當福氣耗盡,財源便會中斷,財富便會成山崩之勢,消耗殆盡。老說話,富不過三代,就是其中這麽一個道力。就算是天下富氣最旺的龍脈,也隻能綿延護佑子孫一百二百年,更何況是普通的山水富地?
今天與張朝文見過一麵之後,我已經十分確定他的心性貪婪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我的想象。所以三代的財富根本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他要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子孫永遠富有。所以他將祖墳移到吸風定水的位置。此位置就像是路邊打劫的劫匪,凡是進入殯儀館的死人,一生辛苦積德為子孫留下的富根,都會被張朝文家的祖墳吸走定住。隻要人會死,他張朝文的財源財運就不會斷,何止是福澤三代,就算是福澤百代也做的到。
想到此處,我請拍了館長肩膀一下。以我們兩人的年齡差距,我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尊重他,但我是希望他能打起精神來:“就算你辭職了,館長這個位置還是會有別人做的。”
“最起碼,我不用受良心的譴責了。”館長說道。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雖然你說的大義凜然,其實隻是在逃避。”
館長現在的心思,我在理解不過。麵對那麽多的敵人,我無數次有過類似的想法,想著是不關己,隻要我不助紂為虐就是正義。但是每次我這樣想這樣做後,事態的發展都證明我錯了。我根本逃不掉,事情總會牽扯上我,或者我身邊的人。
“什麽?”館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仿佛我這樣的人會跟他講大道理,簡直像是奇跡一樣。
我看還有兩層就到一樓了,便道:“話我說到這裏。有你做館長,尚且可以保證沒有更多的人知道張朝文的秘密。如果換做其他人,誰能保證他不會學張朝文的做法,自己複製這麽一出呢?就像是毒品,一旦在市麵上出現過第一次,再想禁止它,就永不可能了。”
話說完,電梯門已經打開。我拉著樂樂走出電梯門,轉身再道一句:“就這樣吧,希望我們還能見麵。”
守在電梯門附近的黑衣保鏢看我和樂樂出來,連忙跟上我們,寸步不離。
樂樂很不舒服道:“你們為什麽要跟著我?”
其中一位黑衣人忙上前拿出手機,打開擴音鍵。裏麵傳來張朝武的聲音:“希望二位不要誤會,是我讓他們跟著兩位的。畢竟是我將你帶過來的,理應送你們回去。”
其實也好,雖然從家裏開車到這隻需要十分鍾,可是走回去就得四五十分鍾。我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走這麽長時間對我而言,是一種酷刑。
“你哥哥怎麽樣?”我問張朝武道。
“隻是受了一些驚嚇。”張朝武聲音中能停出不逾越:“雖然我們之間的矛盾暫時擱置了,但我希望你記住,你所住的別墅是我司的資產。我們擁有隨時要回來的權利。”
“.……”我伸手替保鏢將電話掛斷,直徑和樂樂走出大樓,坐上了黑色的轎車。
雖說中間有些波折,但結果我卻是滿意的,我現在真正的目標是設立結界困住省城的家夥,和不斷擴建血池的方丈。
不過再次之前,我得先把樂樂帶回去。隻是我該怎麽跟王月解釋呢?
一上車,樂樂便緊緊的抱住我的手臂,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淡淡的體香進入我的鼻孔,發絲搔得到我鼻子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