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扯上關係
在與我告別去找趙醫生之後,曾警官再沒有回到病房。
直到一天以後,我才從新換的診治醫生處得知趙醫生的死訊。
醫院裏有規定,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是不允許隨便更換診治醫生的,所以我見換了一名女醫生後,便問了她趙醫生的情況。
誰成想剛開口問,那名醫生就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是趙醫生被一名警察誤殺了。
我在震驚之餘,並沒有從她身上問出更多的事情經過。直到那天晚上,曾警官突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短信中非常簡短的寫了一句話:食死妖一共有兩隻,另一隻已經被我殺死了。
寥寥數語,既像是說了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沒有說。我想打電話給曾警官,他卻沒有接我的電話,任由手機通話的鈴聲不斷的響著,一次又一次的。
我身體恢複的很她們擔心快,兩天時間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為了不讓王月她們擔心,我在入院的第三天清早便決定出院。直到我離開醫院,也沒有見曾警官再回來。心中不由掛念,他的傷真的不要緊吧。
在樂樂的陪同下,我坐車回到別墅。因為當時讓樂樂編造的借口是我陪著曾警官去辦案了,所以回來以後我不敢讓自己看起來有絲毫疲憊或者受傷的樣子,多少得強撐著一些。
開一推開別墅門,就見大家都坐在客廳,好像是在等著我回來一樣。
“爸爸!”入耳一聲稚嫩的叫聲,小秀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將潦草打包的所謂“行李”扔在一旁,將小秀抱了起來:“想我了沒有?這幾天在家乖不乖?”
“你才出門幾天,她就從早到晚的念叨你,快把我們煩死了。”一旁的王月吐槽道:“總喊著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每天都要問三遍。”
小秀單純可愛的性格,並沒有因為紅木箱棺的出現有所改變,這是我們意料之外的結果,卻也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
九天玄女到底利用紅木箱棺造出了什麽?那成年小秀一般的人又為什麽捕殺九天玄女的分身?這些問題縈繞在我心頭許久。我在住院期間,雖然委托樂樂幫忙調查了一番,可惜樂樂也沒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也許讓小白知道整件事情,可以讓她通過自己的靈感嗅覺找到九天玄女或者九天玄女製造出的成年小秀,但是成年小秀的實力未知,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也未知。我在親眼見識到她擊殺九天玄女分身時展現出的能力之後,覺得她的實力恐怕要在小白之上,所以讓小白涉入這件事,恐怕是一件及其冒險的事情。
最好的辦法還是委托警方參與進這件事情,利用警方的監控資源尋找成年小秀或者九天玄女,並不一定會比小白慢。問題是我現在根本聯係不上曾警官,更不要說請他幫忙了。
王月從沙發上起來,在我身上稍稍聞了一下:“瞧你,這才出去兩三天,衣服就發臭了。跟我上去把衣服換一下。”
“哦!”我忙點頭答應,跟著王月往二樓去了。
這些天爸媽和哥哥嫂子他們都在五星酒店住著,貴是貴了點,最起碼比住在別墅裏安全也舒服。但是路過他們空空的房間時,我不免還是有些思念。
如果我在警局,真的被那一道天雷劈死,那我在臨死前都沒能在見親人一麵,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
但是既然邁上了這一條除妖衛道的路,再想人生過的十全十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跟著王月回到我的房間,就見她把房門關上,突然將我推到在了床上。
“怎,怎麽了?”她的舉動太過突然,我完全沒有料想到,也因此被嚇了一跳。
“你傷到哪了?”王月慢慢解開我的衣扣,邊解邊問道。
嗯?她是怎麽知道我受傷的?難不成是樂樂告訴她的?可是樂樂明明答應我,隻告訴樂樂我是去幫曾警官辦案的啊,我不認為樂樂會在這種時候出賣我。
我忙笑道:“你瞎說什麽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哪裏受傷了。”
“你別騙我。”王月搖搖頭道:“你身上全都是醫院裏消毒液的味道,而且你抱小秀時,刻意換了下姿勢,應該是雙手不能完全吃力吧?”
這不等於都被王月看穿了嗎?我就說我今天剛換的衣服,怎麽可能會有臭味,誰成想王月指的竟然是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的走廊和病房,每天都要噴灑兩到三次消毒液,我自己的體味都快變成消毒液的味道了,更何況是衣服。
看王月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是騙不過她的。隻能歎了口氣道:“放心吧,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
這就是變相的承認自己的確是受過傷了。
我隻感覺自己大腿一疼,王月竟然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受傷就不說了,你竟然還學會瞞著我了,這算是對你的懲罰!”
“那這懲罰還真輕呢,我還想你多懲罰幾下。”我咧嘴笑著,隨即將王月整個人抱緊懷中:“我好想你。”
明明隻是三天沒有見麵,我每天的夢中卻都會出現王月的身影。
夢是人潛意識的體現,即便我白天一次都沒有想起過王月,夜裏的夢境也依然被她占據,因為我的潛意識裏,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想到自己都習以為常,自己都不察覺了。
就這樣溫存了許久,王月從我的懷中掙脫:“我,我還要去做飯呢。你也還有事情要做吧?”
“嗯。”我點了點頭。
樂樂第二次來到醫院時,我向她問過鬼將軍的情況,與我所想的不太一樣。鬼將軍並沒有刁難樂樂,對她惡言相向。也幸好這兩人沒有翻臉,不然又是一起不小的衝突。
雖然有過樂樂的解釋,但那隻是我無法回到別墅的前提下,所能使用的權宜之計。
我既然已經回到了別墅,還是得親自再將這件事情與鬼將軍說上一遍,鬼將軍所遵從的古代禮法,最講究細枝末節了。
將王月離開之後,我便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一遍,一來對應王月在樓下說的話,免得阿雪和小白起疑,二來被王月點破之後,我自己也在意起這股味道,實在是聞的不習慣。
粗略的換了一身衣服,我直徑下樓來到拐角壁畫的位置。
鬼將軍與鬼兵們所化的壁畫並沒有產生什麽變化,似是因為戾氣散去的原因,連壁畫上的血腥氣息都跟著淡了不少。
“將軍,能不能出來一見?”這句話幾乎成了我與鬼將軍見麵時的口號或者說暗號。
話語一出,登時壁畫中鬼氣湧動,隻見鬼將軍從中邁步而出。
在前一次紅木箱棺襲擊別墅之時,鬼將軍的愛馬被水鬼吞噬。雖然那匹馬也是鬼魂之身,但敵不過水鬼強大,馬的魂體被水鬼分食,已如同魂飛魄散一樣,人間鬼世都不存在了。
“將,將軍,好久不見。”我說道。
其實也也沒有多久未見,隻是看著帶著鐵甲的鬼將軍,我不由的被他身上的氣勢震懾到,說話也跟著結巴起來。
鬼將軍那身鎧甲,唯獨一雙眼睛能露在外麵,其他五官中的四官都被包括在頭盔之內,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更不要說看明白他此刻的喜怒哀樂,以至於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
卻聽鬼將軍道:“若是要說先前的事,我已跟你的一位內室說過了。”
古人自稱自己的妻子為糟糠,稱呼他人的妻子則各有說辭,內室這種說法應該是在男女地位相對平衡的宋代才有的,果然鬼將軍是宋代人的可能性更大。
“是,是嗎?我沒聽她說起過。”鬼將軍說的肯定不是王月,而是樂樂。我沒想著第一時間糾正他這個錯誤,而是想了想樂樂跟我說的話裏,好像沒有涉及到鬼將軍說過什麽。
再聽他道:“依照我們的約定,此時我殺了你,也屬理所應當。但是念在你們也曾救過我與我的兄弟,我且退讓一步。”
聽鬼將軍這麽說,他倒是典型的恩仇必報的性格。
鬼將軍又道:“那阻止我們離開這裏的結界,恐怕已不止是我們的問題了。昨夜我聽別墅外鬼泣之聲不斷,便拍了探馬查探,結果方圓十裏以內,已經是變得哀鬼了。”
“我已經知道了,所以這次我出門了幾天,就是在調查這件事。”我回答鬼將軍道:“但是事情遠比我所猜測的還要複雜,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深入到問題的核心,僅僅是在表麵徘徊,所以這裏懇請鬼將軍給我協助的同時,也在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前日大戰,我的兄弟損失了約有三分之一。我隻想帶他們離開這裏,回到該回的地方去,完成久遠之前的約定。所以除了別墅受到威脅的情況,我都不會出手幫你。”鬼將軍話說的決絕,但是又多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手中的探馬鬼兵尚且可以歸你調用,至於條件,你自己清楚。”
我正要回答鬼將軍,卻聽別墅外警笛聲音逐漸接近,放到別墅前,才停止。
鬼將軍見狀又重新回到了壁畫之中,我則向門口走去。
這種時候,怎麽會有警察找上我?莫非又是什麽事情與我扯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