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寄托
出離家門，我背著不協調的女士單肩包，找到摩托車。
騎著摩托車一路回到特殊部門，這次想和曾警官與婉君打個招呼，奇怪的卻是這兩人並不在特殊部門內。
問其他人，其他人也隻說曾警官帶隊出去，似乎是執行某項行動去了。
遺憾沒見到曾警官，我乖乖的回到病房二樓，就見阿雪抬著一隻腳不落地，已經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行囊。
所謂的行囊不過是一個小包，裏麵應該是裝著我給她帶去的筆記本和一起一些資料。
我估計裏麵還會有一些圖陣抄卷，因為正品歸公在特殊部門內，曾警官是不會允許阿雪將結陣師的東西帶走的。
“你來了。”
“讓我來吧。”
“不用。”
正在疊被子的阿雪，客套著衝我微笑。
忽然，她噗嗤一樂，眼睛正上下打量著我。
“哪裏弄的包？這是女士的吧，和你一點都不搭。”
“你以為我想背這個包嗎？這是樂樂讓我給你帶來的，說裏麵東西你用的著。”
“哦，那你先背著吧，雖然不怎麽搭調。”
我記得樂樂說過包裏有些什麽，都是些用來除僵屍用的道具。看起來很鼓，但背起來卻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反倒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也不知道樂樂為什麽非讓我把包帶給阿雪，反正是要接阿雪回家，完全可以在家裏交給她。
興許有某種深意吧，可她為什麽不跟我明說呢？
疊好被子，阿雪衝我伸出一隻手。
我愣了一會，將自己的手也搭在她的手上。
“這是做什麽？”
“笨蛋，傻瓜。”
被阿雪罵了一句，手還被她打了一下。她低頭指指自己受傷的小腿和腳，又將手伸向我。
我再怎麽遲鈍，此時也應該注意到了。
我這才趕緊上前攙住阿雪。
“要我攙你，就直說嘛。”
“直說.……很不好意思。”
“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個傻瓜。”
沒聽清阿雪低聲的嘀咕，出言詢問，反倒又被她罵了一句。
我幹脆乖乖閉嘴，隻將自己想象成一根拐杖，攙扶著她來到樓下。
因為不是真正的醫院，自然也不需要辦理什麽出院手續，隻是要在守衛室留下指紋記錄，以防日後查詢。
阿雪的腿有傷，坐摩托車肯定會十分困難。所以我剛才跑到曾警官的辦公室將車鑰匙取來，準確的說見他是順帶的事情，拿鑰匙才是我原本的目的。
將車門打開，我扶著阿雪坐如車內。
“小心別碰到頭。”
一個人的腿受了傷，整個人的靈活度就會受到很大的阻礙，阿雪一個人坐進車內都頗為困難，要我一點點的扶著她挪進去。
見她做好，我將背包交給她，這才插入車鑰匙，開車離開。
“到前麵的岔路，記得右轉。”
“那不是繞遠了嗎？”
“聽我的話就好。”
阿雪伸手給我指揮了一條單行道。
按照我平時往返的路徑，來回別墅和特殊部門之間，有個十幾二十分鍾就足夠了。可是如果從阿雪所指的單行道回去，就要繞城郊半圈，白白浪費不少時間。
可我看阿雪並非一時興起，似乎是有某種目的在給我指引路徑，我點頭答應。
在路口一打方向盤，轉入單行道內。
這條單行道平日就很少有人走，最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更是沒什麽從這裏路過，以至於路兩旁的店鋪都經營不下去，全都關了門。
“要是這附近有住宅區的話，也許指條街的商鋪還能多撐一段時間。”
我隨口一說，想和阿雪閑聊兩句。
阿雪卻一邊拉開我交給她的單肩包拉鏈，一邊慢條斯理的道：“我可不希望這附近有住宅區，會選這裏，就是因為這附近應該已經被他們清空了。
“他們？”我不解問道。
隻見阿雪從包中掏出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奇怪東西，似乎是木頭製成的，又似乎是其他材質。總之形狀像極了漏鬥，卻專門有安置一個古怪把手。
阿雪又從背包內掏出一個透明袋子，撕開袋子一角，從內順勢留下黑色的小顆粒，盡數導入鬥中。
“別看我這裏，小心開車。”
視線一直停留在阿雪身上，被她一提醒，我趕忙回神打正方向盤。
剛才差一點將車撞向路邊商鋪，好在我及時擺正方向。
“你，你那是什麽？”
“這種東西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墨鬥線，你聽過嗎？”
東西我沒見過實物，但是在古裝劇裏看過了類似的東西。
古人建造房子，既沒尺子丈量，也沒垂線測角，而是用這叫做“墨鬥線”東西，代替那兩樣東西。
“你是要拿它做什麽用？”
“一會告訴你，對了，再開五分鍾左右，你會看到右側有一個巷子，你把車停在那裏。”
“為什麽？”
“一會告訴你。”
還是不說，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耳聽阿雪在旁邊不停的鼓搗，就是不肯對我說明白她到底在做什麽。
我心裏憋屈鬱悶，可還是得乖乖的坐好司機的指責。
眼睛除了看前方的道路，還得注意阿雪所說的右側小巷。
整條街道的巷子不少，可都是在左側，直到車快行出單行道的時候，我才看見右側有個巷口，當即將車拐了進去。
待停下車，我剛要開口，阿雪卻捂住我的嘴。
“噓……”
看她手勢，指向車後，也就是我們剛才駛來的那條單行路。
忽聽，兩聲輕踏。
意料之外，通過後視鏡我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我們拐進來的巷口處，竟是那隻獨臂鐵僵屍聞風而至，落在巷口位置。
它單手輕掃，有些茫然，似乎是追丟了我們的蹤跡，正在想辦法找到我們。
實際上我們的車子與它相隔不遠，側頭一眼就能看見，可它卻一直沒有衝我們看來。
“筆記上寫的看來沒錯，僵屍都是瞎子。但是這裏也不能久留，僵屍的眼睛雖然不好，但是嗅覺卻格外靈敏，肯定會意識到汽車的尾氣味道。”
無論是幾百年道行的僵屍，除卻周身僵硬之外，它體內的水分也隨著時間大量蒸發，雖不至於像埃及的木乃伊那樣唄風幹，可是眼睛的水分還是大量流失了。
我在和僵屍正麵接觸時就有發現，僵屍的眼睛格外幹癟不說，還沒有眼黑部分，那就代表僵屍的視覺能力已經完全退化了。
“你怎麽知道僵屍會跟著我們？”
阿雪的舉動絕非是半路發現僵屍，而是早有準備。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阿雪應該也沒有瞞我的必要了吧？
“我一開始也隻是推測，僵屍既然受人指使，那麽其中一隻被我們封印起來，肯定會引起幕後之人的注意。即便他不敢第一時間放出僵屍，在這幾天裏也應該發現我們根本沒有再去殯儀館的打算，所以我猜想你和樂樂到殯儀館時，僵屍應該已經被放走了。”
“那你幹嘛不直接告訴我？還玩這套花花繞。”
“我都說了隻是猜測而已，要不然我讓樂樂先準備好東西幹嘛？還不是以備不時之需？”
阿雪嫌我有指著她的意思，戳了我一下。
“然後我聽你說到九天玄女死在殯儀館內，屍體還未被清理，我覺得事有蹊蹺。”
“我應該和你說了吧？殺死九天玄女和放走僵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可如果兩名凶手在互相利用呢？”
“什麽意思？”
我一邊看著僵屍的動向，一邊問阿雪說。
阿雪將墨鬥線顛倒一下，慢慢打開車門的一條縫隙。
“姑且作為一種假設，殺死九天玄女的人，是意外撞見九天玄女，還是追蹤她去往殯儀館工地的？”
“我覺得還是後一種比較可能。”
“那就是了，對方殺掉九天玄女，卻沒有將屍體清理，又匆忙離開。其實這樣的伎倆比較像守株待兔不是嗎？”
經阿雪提醒，我開始明白她的想法。
殺害六玄的，必定是勾魂惡魄，這一點已經有二玄和三玄證實過了。我和勾魂惡魄隻接觸過一次，不是對它太過了結，但是我可以肯定它絕非沒有智力，不然九天玄女中怎麽會有三位已經命喪它手。
它留下六玄的屍體，而沒有像在警局大樓上那樣，直接吞虐。
其實是在給二玄和三玄下餌，準備等待這兩人到來時，將之誅殺。
可能是我和樂樂的意外出現，破壞了勾魂惡魄最一開始的計劃，以至於它自始至終沒有現身。
但是我還有一點沒有明白，阿雪所說的利用又是什麽意思。
“下車背我。”
“哈？”
“叫你下車背我，我現在腳上有傷，又不能自己走，讓你背一下，你覺得吃虧了？”
“沒，沒有。”
阿雪現在是我的祖宗，我對付僵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阿雪此時卻像早就想好了對策一樣，言語之間充滿信心。
甭管她會用什麽辦法，總之希望都得寄托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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