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驚心澳門
辦好出院手續。
許玫和盧茵茵提著我住院的大件小件出了住院部。
阿凱叫來了一輛出租車。
臨上車,一輛沾滿泥土的奢華賓利商務車停在了後麵。
秦珍珍一身黑色運動休閑裝下了車。
今天的她裝扮素雅,臉上沒有過分嬌豔,一切都顯得很素淨,甚至有幾分憔悴。
“江文山,跟我走。”
盧茵茵拉住我。
“秦珍珍,山哥已經跟你兩清了,你別再糾纏他,他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有主的人,希望你自重。”
秦珍珍根本沒把盧茵茵放在眼裏,更何況是這番挑釁的話。
她直接走到我耳邊小聲說。
“想知道江文才在哪裏,就立馬跟我走。”
我心中大驚,老弟,難道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才聯係不上的?
驚疑不定的我跟著秦珍珍匆忙上車,來不及解釋,隻是說有急事需要立刻跟過去。
我這個舉動,盧茵茵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後視鏡裏,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我轉頭問道。
“文才在哪裏,他出了什麽事?”
秦珍珍臉色嚴肅,我從沒見她這麽嚴肅過。
“你弟弟去澳門賭博,欠了道上人不少錢。”
“那邊的人一直在找你弟的親屬交贖金,要是再不交錢,你弟就會被斷手斷腳,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我震驚了,老弟什麽時候學會了賭博?
見我不太相信,秦珍珍繼續道。
“你不信也得信,要不是他們順著關係找上了我,我也不知道。”
“昨天我去了你們老家,想祭拜一下你父親,你猜我看見了什麽?”
“我沒心情猜,你直說。”
“我看見,你父親的墳被人給掘了。”
我立馬激動得破口大罵:“是哪個王八孫子幹的!”
秦珍珍麵色平靜地回答。
“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已經被人挖開。”
“在墳邊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欠債還錢,不然撕票。”
“我想,應該是催債的那幫人幹的。”
“有些人暴力催債,做事毫無道德底線。”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你們村的村民一起把墳給重新壘了起來。”
“弄完我就趕緊回來找你,正巧碰到你出院。”
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對,為什麽債主不是來找我,而是去找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你?”
秦珍珍嗬嗬冷笑。
“看來腦子還沒有摔壞。”
“從你父親確認死亡以後,你弟弟就準備帶人回家直接掩埋了事。”
“我知道了這件事,就派人跟著你弟回去操辦了一場體麵的葬禮。”
“你那未過門的弟媳知道你家有這麽大的變故,已經悔婚,並且彩禮不退。”
“你弟可以說是自由自在一個人,帶著你們家所有的錢財去澳門豪賭。”
“可惜,他一個愣頭青,賭場新人,怎麽是那些老手的對手。”
“不僅輸得一分錢不剩,還倒借了賭場幾百萬,然而,最後還是輸得精光。”
“或許是因為我派人幫著辦了葬禮,所以債主才先找上了我。”
我聽得心裏拔涼拔涼。
“幾,幾百萬?他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借這麽多錢!”
我本來已經覺得生活陷入了困境。
老弟一番操作,直接是陷入了絕境啊!
幾百萬,我拿什麽湊?
我就是去賣身也湊不了啊!
我麵無人色地靠在副駕駛座椅上,我還如死了,就不用麵對這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
秦珍珍將車停在了機場地下停車場。
“走吧。”
“去哪兒?”
“去澳門,贖你弟。”
“我沒那麽多錢,贖不了。”
“難道因為沒錢,你就要看著你弟被人砍斷雙手雙腳?”
“我當然不想,但我拿不出這麽多錢,我哪兒去湊幾百萬贖他?我賣腎也賣不了那麽多錢啊!”
秦珍珍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上麵有三百萬,你弟欠了兩百五十萬,剩下的五十萬,用來斷絕你們的兄弟關係。”
“五十萬,夠他好好找份工作好好生活了。”
我沒有接卡,而是一臉憤怒。
“秦珍珍,我跟你沒有那麽熟,你管的也太多了!”
“是,你幫著操辦了我爸的喪事,我應該好好謝謝你,但你要拿五十萬斷了我跟我弟的關係,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多管閑事嗎?”
秦珍珍冷笑。
“你弟是怎樣一個人你比我清楚,他就是個無底洞,你沒有那個能力去填,我出錢出力出人,不都是為了你好嗎?”
“夠了!”
我大怒:“秦珍珍,我弟是怎樣一個人用不著你來評價!”
“你以為你是誰啊?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幹涉別人的家事?我家的事,到底跟你有什麽關係?用得著你這麽瞎操心!”
秦珍珍眼中飽含委屈,淚水在打轉。
“你以為你兄弟情深,你弟就不會為錢所動?”
“現在我們就去澳門,我把這張卡擺到你弟麵前,你看他做什麽選擇!”
“去就去,我弟雖然混蛋,但他還沒混蛋到會為了五十萬跟我這個唯一的親人斷絕關係!”
“現在,我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秦珍珍冷著臉,沒有繼續跟我說話。
她走在前麵帶路,今天的她好像特別較真。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繼續交流。
飛機上的兩個半小時,難熬又揪心。
終於,睡了一覺,安全落地。
秦珍珍在機場叫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個賭場的名字,便又是一路的沉默以對。
一個多小時的輾轉,我們終於來到了這家叫做發財賭神的賭場。
秦珍珍打了一個電話,從賭場裏出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應該是這裏的安保人員。
跟著兩人進了賭場,我被裏麵的豪華裝潢驚住。
雖是賭場,但其豪華程度一點不輸星級酒店。
碩大的水晶燈吊在整個場地上方,周圍大大小小幾十張桌子座無虛席。
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賭場,雖然是下午,但也依舊人滿為患。
跟著兩人上了二樓,我們進了一個雅間。
裏麵坐著一個大老板,抽著雪茄,裝扮氣勢都跟九十年代港片裏的大佬很像。
在他兩邊還分別站著五六個滿身橫肉的安保人員。
這氣勢,活像是來了就別想走人的樣子。
大老板點了點手裏的雪茄,一個煙圈兒從他嘴裏吐了出來。
“來了,你就是那小子的大哥?”
我唯唯諾諾地點點頭。
“坐吧,錢帶來了嗎?”
我和許玫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帶來了,但我要先見見我弟,我得確認他安全無恙。”
大老板右手一揮。
“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