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血祭煞劍
六字真言一出,喻臨風首當其中,又是完全針對於他,震得眼都睜不開,一股又一股氣浪打在身上,痛得腦袋愈發清醒。
比獅吼功還恐怖,似掀起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各種雜物,震碎厚厚的邊緣玻璃,那是玄龍也沒震碎的。
塵埃落定!
當一切平靜,喻臨風睜眼時,玄念已站到他麵前,雙手合十,笑眯眯地凝望他,且在玄念肩頭還立著玄龍,被墨鬥線斷成兩半的它竟完全愈合了,隻不過那斷裂的地方還沒長新鱗片,否則就跟完好如初般。且它看起來明顯小了一圈,顯然這種重傷後的愈合對它消耗不少,再來幾次想不死都不行,會徹底完蛋。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給了月兒生,故必死。貧僧今日若將他們一並殺了,就在你麵前,你說算不算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求不得生,放不下人,怨長久恨,愛別離苦!
喻臨風七孔流血,眼神陰鷙,瞳孔縮小間漸漸散發殺意,他張口還沒說話就被玄念一掌拍於胸口之上。
噗!
血若噴泉,自嘴裏湧灌而出,想忍都忍不住!
身體倒飛而出,砸在等候椅上發出砰地震動巨響,渾身抽搐,想站起來卻又滑倒下去,似連站立的力氣都失去了。
而周雅露的情況更糟,被古鋒等人扶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昏沉欲睡,艱難撐著眼皮睜開,想看清楚喻臨風最後結局。
勝,敗?
生,死?
“你就這點本事嗎?”玄念如劊子手般冷笑,“再不拿出點真本事,我可就下殺手了。不過很可惜,看你的情況恐怕是沒機會了,還是送你下地獄去見那丫頭,黃泉路上有個伴也好,避免孤單寂寞被欺負。”他一步一步走向喻臨風,玄龍吐著蛇信,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嗬,哈哈!”喻臨風躺在地上,如發瘋般狂笑,墨鬥上有個套子,將之套在手腕處,望著天花板,內心無限冷。
輸了嗎?要死了嗎?或許吧……
田詠實在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將喻臨風扶起,周雅露卻顫聲道:“別去!”她遂既憋足勁吼道:“廢物,你還要躺到什麽時候,死去的人難道就這麽死去了?你的報仇呢,你的怒火哪裏去了?就這樣認命認輸,你就是個……懦夫!”
認命?懦夫?
喻臨風握緊雙拳,腦海裏再次浮現了月兒那天真爛漫的樣子,心如針紮般痛,眼前好似又看到了月兒穿著白裙的模樣,被最後的夕陽映襯成了血紅色,冰冷、痛苦、哀傷!
或許,月兒早已預知到自己的未來!
“報仇……”喻臨風看到了月兒最後離去時的眼神,充滿不舍,轉過身時落下了一滴淚,最後的相聚竟是如此短暫。
雙拳撐地,他艱難站了起來,顫巍巍地隨時會倒下,胸中一股強烈意誌支撐他不能倒下。
“佛曰:你該死!”他瞳孔爆發如皓月般璀璨的烈日光芒,取下背在身後的劍,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當初從444寢室取來此劍,他嚐試拔出,曾被驚渾身是汗,這是柄葬在地下曆經無盡歲月的古劍,其上擁有極為恐怖的力量。
玄念已臨近喻臨風,抬起拳頭便轟然落下,玄龍於同時騰空而出,欲咬斷喻臨風脖子。
“嗬……”他抬手抹去嘴角鮮血,右手小指輕輕勾動,原本落到地麵的墨鬥線全都騰飛起來,無知無覺間已將墨鬥線布滿四周,將玄念圍在內。
難怪他此刻不躲不避,有所依持啊!
明知不敵,隻能智勝,誘玄念進入墨鬥線布下的圈套最好不過苦肉計!
隻是這苦肉計完全是真的在拚命,是真受傷了,差點就苦肉過頭,站不起來!
“你……”玄念吃驚,立即收拳而回,想召回玄龍卻已來不及,墨鬥線咻咻而過,將玄龍截斷成了五截。
玄念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墨鬥線從四麵八方湧來,他隻得腳尖一點地麵,身體驟地騰空而起,誰知頭頂上方亦有墨鬥線落來,完全封鎖了他的路。
“死!”喻臨風低喝。
“哼!”玄念迅速脫下僧袍,揮動之下往上方甩去,旋轉間與那一根根墨鬥線碰撞,發出嗤嗤聲,劈啪作響,宛若打到了電網之上。
墨鬥線紅光熾烈,竟生生貫穿了僧袍,還將之給點燃了,但墨鬥線所形成的力量也因此大受影響。
玄念舉拳往上轟擊,與墨鬥線撞擊在一起,火花四濺。
“啊!”他慘叫,手臂被墨鬥線劃中,硬生生如切割機般切了他一塊皮肉下來。
下麵的墨鬥線臨近,玄念心中大急,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上衝去,身體騰空一翻,落到了數米之外。
當他落地時,幾乎成了血人,渾身皮肉如被剝了一層,除了臉還算完好,其他地方全是血,完全就像是從修羅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啊……”他怒叫,取下脖子上戴著的染血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旋即渾身被金光籠罩,其內還夾雜著他身上的血光。
一瞬間,四周完全被金光覆蓋,宛若佛陀降世,刺得人眼眸睜不開。佛珠懸浮在他頭頂轉動,又是一件奇異強大的法器。
“死!”玄念一步邁步,可他的身影瞬間就出現在喻臨風麵前,抬手便是一掌拍出,金光普照,如金身羅漢般恐怖。
喻臨風全盛時都不一定避得開,何況他如今重傷在身,完全沒可能躲掉,隻得雙手握緊沒出鞘的劍,將之橫擋在身前。
砰!
金色大掌拍在劍鞘之上,震得喻臨風雙臂發麻,橫飛出去撞在便利店的玻璃門上,被已碎了的玻璃劃破背部,長長的血口猙獰駭人,血如決堤的喝水般洶湧而下,很快就染紅了後麵的衣服。
那被金光籠罩的手掌就像用鐵澆鑄而成般,剛硬的同時還充滿強大破壞力,一掌下來,足以拍死一個正常人。
強如喻臨風,此刻站起身都是搖搖晃晃,眼神渙散,瞳孔甚至都快沒了神采,可他就是沒倒下!
“下一掌,拍碎你的腦袋。”玄念此刻宛若神袛,說話都充滿了磅礴力量,如洪鍾大呂般震動四方,“阿彌陀佛,妖魔,納命來!”
“輸了嗎?我不甘!”喻臨風咧嘴笑了,滿牙齒都是血,“嘿嘿,嘿嘿嘿……”笑的很猙獰,與他平常的淡然完全不一樣。
“佛曰:你……該死!”
右手握住劍柄,他嘴角斜翹,露出詭異的弧度,非但不退,還一步一步地往前接近玄念,手中生鏽的劍也一點一點拔出。
這次拔劍,比上次要容易多了!
“能逼我施展金身羅漢,你死也算值了!”玄念怒不可遏,抬手又一掌拍下,眼見即將打在喻臨風身上,後者手裏的劍竟拔出了分毫。
霎時間,金戈鐵馬,戰馬嘶鳴,無數兵器碰撞,無數穿著甲胄的士兵拚殺激烈,一切宛若真實般浮現在眼前,炸響在耳邊。
恐怖無邊,煞氣驚天動地,宛若鬼神在征戰,太過可怕和凶狠!
喻臨風身體劇烈顫抖,靈魂仿佛都在顫栗,體內血液沸騰,像要爆體般恐怖。
“這……這……”玄念麵生恐懼,驚得說不出話來,僅僅隻是氣勢就將他給掀飛了出去。
“該死、該死、該死!”喻臨風怒吼,歇斯底裏,拚命瘋狂,嘴裏鮮血翻湧,他拚死的想要拔出劍。
三分之一,二分之一……
七孔流血,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因此凝滯了,一股股腥風呼嘯而來,吹打在每一人身上,宛若貫穿了歲月與空間,再現昔日的恐怖景象。
“住手!”玄念恐懼怒吼,從未這般害怕過,“這是柄魔劍,拔出來所有人都得死!”他猛然想到喻臨風是龍鳳大學管理員,駭然之下似想到了某種恐怖之事,真的是驚懼了。
喻臨風會聽嗎?顯然不會!
劍,一點一點拔出,喻臨風完全不顧生死了,“以我血相祭,以我魂相生,以我身相載,以我命相連,劍出……血祭!”
非尋常之劍,必用非常之法。非尋常之人,必有瘋狂之心!
“住手、住手,你瘋了、瘋了!”玄念豈能讓喻臨風如願,頂著恐怖景象和無數拚殺的怒吼聲,他閃掠身形直奔喻臨風而去。
喻臨風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落在劍身之上,但見劍身忽地紅光洶湧,那一切景象變得實質化了般,宛若修羅地獄。
“死!”
怒吼!
瘋狂地怒吼!
“不!”玄念在這無數景象中,刀槍劍戟轟轟而來,轟擊在他的金光之上,真有實質性傷害,恐怖無邊。
劍若出,必見血,必殺人!
僅僅是這恐怖的腥風和景象,就讓玄念望而生怯,生生被逼退,那凶駭的士兵紛紛朝他殺來。
砰砰、砰砰……
於玄念頭頂旋轉的佛珠碎裂了,籠罩他身體的金光瞬間出現裂紋,哢嚓之下完全碎裂了。
“不……”
玄念悲叫,身體被無數兵器洞穿,血孔可怖駭人!
“咳、咳咳……”喻臨風咳血,隻差一絲便要拔出鏽跡斑斑的鐵劍,最後還是無力的倒下,渾身都在淌血,皮膚龜裂了,眼瞳凹陷下去,一切恐怖景象刹那消失,劍身沒入劍鞘,恢複平靜。
看著天花板,他漸漸迷離了,就在劍即將拔出那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死亡氣息,仿佛真把它拔出來,自己活不成,在場的人也……活不成!
或許,沒能拔出劍也好,至少不用所有人都死,他根本無法控製劍身內隱藏的澎湃煞氣。
玄念走到他身邊,露出兩排牙齒嘿嘿笑著,渾身都血肉模糊,宛若血屍,一滴一滴的淌血。
“你還是贏不了,該死了,我送你上路!”
舉拳對準喻臨風腦袋轟擊而下,若打中,以喻臨風而今情況,十死無生!
嗤……
“別小看任何人,我同樣能……殺你!”田詠站在玄念身後,冷冰冰的話語代表了他的決心。
玄念倒下了,嘴裏湧出鮮血,漸漸沒了動靜!
喻臨風最後看到的是田詠那露著微笑的臉,遂既便昏死過去,後麵的事便不得而知!
與此同時,監控室內,董經天赫然端坐在此,趙先生坐於他的身邊,兩人親眼目睹了候車廳內的打鬥,完全顛覆了思想,即使已經結束也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已超出了兩人認知。
監控並未完全關閉,董經天這裏是唯一能看見之處!
“是真的嗎?”趙先生問。
“是的!”董經天輕歎,起身往外走,“看來那姓喻的小子沒騙我,以那和尚的身手,想必身後的組織更加強大,他們對小舒動手極為簡單。”說著,他忽然頓了腳步,“但不管他們是誰,是否超常理強大,敢動我的女兒就別想好好活著!”殺意無窮。
待董經天離開後,趙先生深深看了眼屏幕內已經倒地的喻臨風,內心感慨萬千,隨後下走了監控硬盤,這段視頻不過短短十餘分鍾,但裏麵的東西斷然不能流傳在外,否則喻臨風就別想安生了。
從某快餐店內走出一道身影,她望了眼古鋒等人離開的方向,眯眼笑道:“玄念啊玄念,想你堂堂高手,居然栽在個毛頭小子手上?可笑、可悲,你蔑視女人,瞧不起女人,可你卻死在女人手裏,當真報應不爽啊!”
龍香香!
“嗬,喻臨風,殺了玄念,很多人不會放過你的,以後要小心了,千萬別死了……”
她走到玄龍斷裂的地方,低頭看了一眼,“咦,這小東西居然沒死?”她將玄龍每一節軀體撿起帶走,或許能想辦法治愈後又多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