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誓言
“丁曉姐姐，我怕。”
看著穿著睡衣拖鞋就悄悄摸上來的小陳欣，還沒怎麽睡著的丁曉輕輕把抱著枕頭的小丫頭抱上自己的床，柔聲道：
“小欣乖哦，今天和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想哥哥。”
丁曉聽出來陳欣的聲音已經帶著一點哭腔。
望著窗外高懸的月亮，丁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抱著陳欣的手不由得把懷裏的小丫頭抱的更緊。
“小欣，姐姐也怕，你哥哥那個大壞蛋不能保護我，你來保護我好嗎。”
“阿嚏……阿……阿嚏……”
當看到眼前草屋裏堆疊的三大箱東西陳潭就知道這不是愚人節惡搞了。
“淦，小時候被老師收掉的三國殺都送過來了？
老爸咋就這麽放心，這架勢不想著我回去了？”
“罷了，罷了。”
脫去衣服躺在稻草床上望著都能透著點點星光的屋頂，陳潭目光逐漸渙散。
他很想找到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初一那年，正在住校的他得知了有了個叫陳欣的妹妹這個消息。
因為父母長時間出差那段時間，寒暑假都是住在舅舅家。他並不能確認小丫頭是不是他的親妹妹。
然後，這個小不點剛能勉強走路的時候就被父母一起寄養在舅舅家。
直到他高中，他們才被陳媽接回家，直到今天。
其實陳潭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點，他自己是不是陳爸陳媽的兒子。
這也是他深信不疑的一點，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總是厄運不斷，父親救他時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在四月的春風下，陳潭還是沒有抵擋住席卷而來的困意。
做人嘛，該糊塗就糊塗一點，何必那麽較真……
這一晚，陳潭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到了他掉到一個大冰湖中，怎麽掙紮都沒有用……
“唔……”
這個夢感覺有點真實啊。
“呼呼呼呼……”
“咯咯咯……”
陳潭一睜眼就看到了，咳，不可描述，反正沒看到丁曉的臉。
趴在他肚子上的陳欣早就笑的前仰後合。
“好啊你，小陳欣，膽子大了，敢在哥哥睡覺的時候捏住我的鼻子了。”
然後猛地做起來準備去追跳下床做著鬼臉的小丫頭。
“啊！流氓！”
丁曉趕忙捂住眼睛，一抹嫣紅攀上她的俏臉。
雖然把自己眼睛捂上，她的腦海還是浮現出陳潭沒啥肌肉但也算較為勻稱的身材。
“他身材也挺好的嘛。
呸呸呸，臭弟弟。”
陳潭這才想起來他上身沒有穿衣服，搖頭笑一笑，這個丁曉嘴上不饒人，卻是出人意料的容易害羞。
訕訕把衣服穿好，可不能讓這個臭妹妹占便宜嗷。
“好了好了，你還捂到什麽時候。”陳潭一邊吃著陳欣遞過來的早餐一邊朝著還在捂著眼睛不肯放下手的丁曉說道。
“唔，這個包子還可以唉，小欣吃過了沒啊。”
小丫頭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皮示意自己已經吃飽了，昨天可沒把她餓到哪去。
一大早就放棄趴在丁曉身上柔軟的觸感，簡單洗漱就拉著還暈乎乎的丁曉衝到食堂。
雖然到了食堂，看了看昨天去過的窗口胃裏還是一整翻騰。
吃完後，陳欣又風風火火拉著丁曉跑向宋學長說過的地方。
丁曉姐姐是很好啦，但是陳欣總覺得看不到哥哥就沒有安全感。
陳潭都快把手上包子吃完，丁曉透過手縫偷偷看了一眼才把手拿下來。
其實早就知道陳某人的衣服穿好了，隻是不想他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滴滴滴……
有人你鹹魚陳請學弟速帶兩位學妹來到院長辦公室，這一批新學員的入學典禮馬上開始。
下麵立馬一大堆消息刷屏
“我們學院什麽時候招魚妖了嗎？”
“上麵的什麽龍腦子，這一看就是人類修士啊。”
“你個病虎再說一遍？”
“……”
陳潭臉皮抽了抽，怎麽又是這兩個。
等到陳潭三人到達時，院長室外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各種奇裝異服都有，什麽獸皮，草裙，皮衣，風衣，不穿的，奧這個沒有。
來這裏的妖大體上還是願意遵循人類的製度的。
倒不是說這個儀式有多麽隆重，隻是土院和木院的院長都是妖族五王之一，在一係當中有至高無上的權柄。
妖族的狂熱崇拜是人類無法理解的。
而這幾個人也隻有在大活動才會出席，所以就造成現在摩肩接踵的景象。
陳潭三人用盡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擠進去。
大概瞄了一眼，看這場麵大概人已到齊，就缺他們幾個，這才趕緊擠進去和幾個明顯是新人的家夥站在一排。
京十七撣了一眼他沒有多言，收起了往日溫和的笑容，略有些嚴肅。見人齊了緩緩把一打卡片發給七個新人，開口道：
“這個身份牌請務必收好，惜之如命。”
陳潭拿起手上不知何種材質製成的卡片，正中印著陳潭兩個大字，右下方守夜人三個燙金大字在黑色底麵上顯得格外顯眼。
其餘便沒有任何一絲裝飾，簡單至極。
“我不管你們有沒有了解這個組織，以前是做什麽的，是人是妖，請牢記以下這段話。”
“永夜終至，吾輩銘記，巍巍大任，死亦無終。無享妻愛，不履寸土，決絕子嗣，身歸兄弟。
何言無冕，兄弟所望，何爭俗榮，袍澤同心，盡忠職守，生死於斯，心念所歸，無懼無退。
鑄兵利劍，暗夜無當，凝聚礎石，長城屹立；
騰焰熊熊，熾烈華光，耀耀破曉，璨以晨光；
鳴無盡之號角，警外患之襲擾；
鍛堅鋼之神盾，固王國之永寧。
於今挺身，奉以生命，以夜為始，死亦無終。”
在念及這段話時，陳潭居然發現那個無論發生什麽都波瀾不驚的青年，渾濁眼裏泛著淚光。
背後的無論是人是妖都停止了騷動，或昂首挺胸矗立，或嘴裏念念有詞。
說實話他不懂，不是說不懂這些中文字，而是他不懂這些字有什麽魔力。
要說認同感，說有是假的，他甚至是京十七連蒙帶拐外加他老爹連趕帶送的才會出現在這。
陳潭沒有跟著念。
陳爸從小就告訴他，誓言是不能違背的，隨便能說出口的話不叫誓言。
爾不從誓言，予則孥戮汝，罔有攸赦。
（簽約了，這章寫的時候心情挺沉重的）
（封麵改啦，我自己做的，兄弟萌，把公屏打在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