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八十五章 互相算計

  由於這一次的目標的實力都很強悍，風雲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決定先等紅鯨和醜魚距離他足夠近了。


  他想要的結果是一擊斃命，最差也要將它們給重創了。


  雖說受傷的怪物會非常可怕，但是這也要看受傷的狀況，要是傷勢太重了，就是它們能夠下定決心，和攻擊者同歸於盡，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也是風雲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可不想自己對著紅鯨和醜魚動手了，結果卻僅僅隻是將它們給輕傷了。


  屆時，他的麻煩就大了。


  一來他自己的行蹤會給暴露了。


  二來紅鯨和醜魚很有可能會捐棄前嫌，變得同仇敵愾，一起對付他。


  這時又因為它們都受傷了，會變得更加凶悍，將會比正常狀態下更難對付，也更加的危險。


  就算他能夠從它們的手中全身而退了，也絕對會是沒有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膻，虧大了。


  事實上，他對於第二點還不是非常重視，他自問做到應該問題不大，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掌握了刀意的進階用法，紅鯨和醜魚將他留下的可能性並不大。


  真正讓他介意的其實是第一點。


  要知道他的行蹤一旦泄露了，是很有可能會引起其它位於深海中強大怪物的注意的。


  要是再來幾個和紅鯨以及醜魚同等級的怪物，一起對他進行圍住堵截，他的境況可就不樂觀了。


  就更不要說，他並不認為偌大的詭異之海中，實力的天花板就是紅鯨和醜魚這一等級，應該還有比它們更強大的怪物。


  一旦這些更強大的怪物注意到了他，他可就真正危險了，畢竟他掌握的刀意進階用法隻是讓他的實力大幅度提升，而不是直接讓他變得無敵了。


  他想要真正威壓整個詭異之海，還需要給他時間去成長。


  而不暴露自己的行動，又恰恰是他獲得成長的關鍵所在。


  否則他這一次就算可以成功上岸，再想進入詭異之海進行狩獵，也一定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不可能了。


  他想要獲得快速成長，又必須大量殺死詭異之海中的怪物，無法到海裏去狩獵，等於是掐斷了他成長的階梯。


  所以，他需要對紅鯨和醜魚出手，就算做不到萬無一失，也必須保證有足夠高的成功幾率，否則就會得不償失，變成了一筆虧本的買賣。


  虧本的買賣是不會有人去做的，風雲也不例外。


  看到紅鯨和醜魚為了躲避噴湧而出的岩漿，向他所在的方向退過來，他心中雖然很高興，都不用他去主動找上它們，它們就自己送上門來，省了他很多的力氣，但是依舊毫不遲疑地動用了刀意，對意識海進行了清除，將各種雜念一掃而空，讓自己處於一種近乎絕對冷靜的狀態之下。


  在這種狀態下，他出手去攻擊它們的衝動也變得消失了。


  他最終要是對它們出手了，也是經過權衡之後的結果，而不是一時衝動。


  風雲也趁著這個機會，對紅鯨和醜魚進行了更為細致的觀察，在掌握它們動態的同時，也是尋找和確認出手的時機。


  很多的時候，機會都是稍縱即逝的。


  這一次的紅鯨和醜魚又遠非一般的怪物可以相比，留給他的機會就變得更少了。


  一旦錯過了，再對它們出手，很有可能就會從機會變成一個大坑，讓自己直接掉進去。


  還別說，這一認真觀察，還就真的讓風雲有了收獲，隻可惜並不是好的方麵。


  他原以為等到它們距離他足夠近了，就獲得對它們出手的機會，甚至可以將它們直接殺死，進而讓他得到一大筆提升實力的資糧。


  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情出現了波動，導致他對它們的觀察不夠仔細。


  現在他動用了刀意，使得他處於一種近乎絕對冷靜的狀態，也讓對它們有了更為客觀細致的觀察。


  這就讓他發現了問題。


  它們看起來似乎向他靠近，隻是一個很尋常的選擇，頂多隻是一個巧合，並不存在有什麽問題，但是現在他卻感覺到，情況似乎沒有這麽簡單。


  它們在靠近他的過程中，隱隱地表現出了一種戒備。


  它們的這種防備表現得很隱晦，隱晦到他直到在當前的狀態才有發現。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也很有可能還是不會懷疑。


  大概率會將之和正在噴湧的岩漿給聯係起來，畢竟從岩漿的表現上看，它們還是相當危險的，對它們保持戒備是不存在問題的。


  最主要的是，還不能夠保證它們就不會再有大爆發，不給予重視，是要吃大虧的。


  可是風雲不是一般人。


  他擁有著遠超一般人的感知力，再加上他不久之前，又開發了通過心境觀察周遭情況的能力，讓他能夠捕捉到很多一般人察覺不到的細節。


  有賴於此，他發現紅鯨和醜魚真正戒備的對方其實就是他自己。


  這一發現絕對足夠勁爆，因為這意味著它們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這可與他的認知天差地別。


  在此之前，他始終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無論是紅鯨和醜魚，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毫無疑問，這一發現的衝擊力會是非常強大的。


  也幸好風雲剛剛動用了刀意，雜念和情緒波動，都被清除幹淨了，讓他處於一種心如止水的狀態，否則他的話，他的情緒必然很有可能會出現劇烈波動。


  如果真是如此，就有了可能在他的動作中有所表現。


  紅鯨和醜魚一旦意識到不對，它們極有可能會搶先對他出手。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將他和他們換一個位置，發現自己要算計的目標有所察覺，而自己又不願意放棄，也是大概率會選擇出手的。


  他現在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就那麽呆在原地，一點兒破綻也沒有露出來。


  這個時候，他沒有選擇和它們拉開距離，也是他經過慎重考慮的結果。


  且不說，他要是真的如此做了，會讓紅鯨和醜魚察覺到它們的意圖暴露了，果斷選擇對他出手。


  相較於他，它們的顧忌要小很多，對他進行攻擊就是攻擊了，失敗了，它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此外，他依舊沒有放棄想要攻擊紅鯨和醜魚的想法。


  它們在算計他，他也能夠算計它們，尤其是在它們沒有發現他已經發現它們盯上他的情況下。


  操作得當，時機選擇得好，他也未必就沒有重創，甚至是幹掉它們的可能。


  於是他對它們進行了更為細致的觀察。


  他很清楚想要完成反殺，需要他對它們的情況有著精確的把控，特別是在出手的時候，一定要精準無誤。


  幸好它們這個時候距離他已經不是太遠了，進入了心境顯影的範圍之內。


  如此一來，他隻要在心境中對它們進行觀察就好了。


  這樣做的好處是顯然易見的，不僅可以掩藏他的意圖，讓它們無法察覺到危險，還能夠對它們有更全麵也更深入的了解。


  在通過心境的一番操作後，他也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首先他徹底確定了，它們所表現出來的戒備確實是針對他的，而不是他做出來的誤判。


  其次，他對它們的了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比之前加起來還要多了，甚至順帶著也讓他對它們之前的表現有了新的認知。


  通過回顧它們之前的表現，他意識到它們，尤其是紅鯨應該早就發現了他，甚至還對這一點有所表露。


  比如他在撤離毒煙區，和它離開距離的時候，它所表現出的情緒反應，就已經比較明顯了。


  隻可惜他當時做出了錯判，以為它是在針對醜魚，事實上，它真正對針對的是他，至少他承擔了絕大部分。


  見到紅鯨和醜魚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風雲的心境就像有微雨落下，出現了點點的漣漪，代表他的心緒開始出現波動了。


  這並不奇怪。


  他用刀意將雜念和情緒波動給清除掉，所達到的效果原本就是暫時的，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失去效用。


  在受到了外力幹擾下，失效的速度還會有所提升。


  這一次有兩個強大而危險的怪物向他靠近，無疑是對他產生很強的刺激，讓他的刀意加速失去效用，是必然的。


  風雲這一次，卻沒有再繼續動用刀意，而是任由他的情緒出現波動。


  現在他的情緒波動還相當的輕微，幾乎不會對他構成影響。


  還有，根據他的經驗，情緒對他的發揮其實並不都是負麵的，有些時候，它們反而會讓他有更好的發揮。


  對於這一點，風雲自己的解釋是，就像同樣是寫字，一個是機械，一個是人，也許機械要更為的精準，但是卻沒有人會認為機械寫出來的東西是書法。


  到了風雲這個等級，攻擊時心境的不同，發揮出來的效果，事實上，要遠比一般人更大。


  風雲一邊對自己的情況進行了解，一邊悄悄的調整他和紅鯨與醜魚之間的距離。


  他沒有一直留在原地，岩漿持續噴發，導致它們侵占的範圍越來越大。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向後退是一個非常正常的表現，相反，繼續留在原地，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在後退的過程中，他的速度出現變化，隻要不是很大，紅鯨和醜魚是不會懷疑的。


  這一點風雲也通過他們在他心境中的顯影上得到了證實。


  心境顯影可以將它們的表現放大很多倍，它們有所異常，是不可能瞞過他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紅鯨以及醜魚慢慢之間慢慢進入了他所認為最佳攻擊範疇，隻等他的情緒到位了，就可以選擇對它們出手了。


  他有一種預感，這一次要是順利的話，他將會有一個相當漂亮的表現。


  就算無法將它們當前擊殺，它們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最終還將死於他的倒下。


  可是就在風雲即將動手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砰！”


  不斷從地下噴湧出來，卻又因為被海水冷卻，外麵形成了一個巨大而堅硬外殼的岩漿包突然爆掉了，產生了劇烈的爆炸。


  那一瞬間，風雲的心境驟起波瀾，一股寒意沿著脊背直向頭頂躥升上去，讓他忍不住要打寒顫。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了淒厲的警報，催促他立刻選擇後撤，避開爆炸的衝擊波。


  風雲順應了身體對他發生的警報，在極短的時間內的時間就將速度提升了一倍有餘。


  相較於岩漿剛從地下噴湧出來時產生的衝擊波，這一次爆炸所形成的衝擊波，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直麵它，將會遭受極大的衝擊。


  就更不要說，風雲還從這一次爆炸察覺到了一個隱藏起來，更加的危險的東西。


  借助極為出色的目力，風雲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


  岩漿包在爆炸的時候，有一些紅色的光點夾在了其中，隨著衝擊波，四下飛濺。


  如果是一般人，也許就將它們當作普通的火星了。


  但是風雲不是一般人，他的感知力水平非常高，不要是一般人可比，就是他同等級的圖騰戰士，也有著巨大的差距。


  他發現它們不簡單，因為它們給他的威脅感竟然遠遠地超過了爆炸衝擊波。


  這一次岩漿包爆炸非常劇烈，賦予了衝擊波極強的破壞力，比它還要可怕，不難想象，這些紅色光點有多麽的危險了。


  風雲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而去以身犯險。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後退的過程中，他還是積極調動刀意，一有不對，馬上進行使用。


  之前他對此保持克製，是不想讓紅鯨和醜魚察覺到不對，對他心生警惕，降低他攻擊它們的成功幾率。


  現在有岩漿包大爆發作為掩護，則沒有了這方麵的顧慮。


  同時，他調用的刀意多了，真正對紅鯨和醜魚動手的時候，也可以發揮出更大的殺傷力。


  風雲沒有立刻對兩隻怪物動手，準備先擺脫岩漿包爆發出所產生的威脅，尤其是那些四下飛射的紅色光點，給他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證實了他得預感。


  當紅色光點接觸到紅鯨和醜魚的身體的時候，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