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人性醜陋

  任務時限僅剩兩個小時，而葉寒距離目標還差2600混亂值。 

  高譚市黑幫三巨頭，光頭死在小丑的槍口下，雪茄男被剁成碎片去餵了他心愛的狗，唯一的倖存者，便是那個義大利人。 

  這個黑白兩道通吃的義大利大佬前些日子被蝙蝠俠摔斷了腿，近期走路還得倚靠一支手杖。 

  他一瘸一拐地上了一輛車，玩世不恭地沖前方的私人司機喊道：「走吧，紅燈、警察、不管遇到什麼都別停。」 

  忽然，他右邊的座位冒出一個人，是哈維?丹特坐在這裡恭候多時。 

  「我已經幹掉了伍爾茲，我想知道警局裡的另一個叛徒是誰？」哈維開門見山道：「昨晚究竟是誰劫走了瑞切爾？肯定是她信任的人。」 

  「要是我告訴你，你會放了我嗎？」望著哈維的左輪手槍，義大利人哀聲問道。 

  「你還是有機會的！」哈維答道。 

  「是拉米瑞茲。」義大利佬鬆了口氣，笑道。他所說的拉米瑞茲，正是這些天一直跟在戈登身邊寸步不離地女助手拉米瑞茲。 

  聞言，哈維掏出硬幣，輕輕拋出。 

  義大利人驚愕地看著硬幣，他甚至都沒弄懂對方是想幹什麼。 

  直到硬幣最後以反面朝上落了下來，哈維推開車門，笑道：「你運氣很好。」 

  說罷，哈維又重新拋了一次硬幣，這回是燒焦的正面朝上，他跳下車，沖著車窗喊道：「不過，你的司機運氣不好！」 

  砰！ 

  一聲槍響過後，司機當場被擊斃，無人駕駛的車輛撞上路邊的一堆集裝箱，整個車子突地彈起，翻滾了三四圈，摔成一片車骸。 

  …… 

  高譚市把能調動的船隻全數調動起來，一波又一波船隻載著市民離開島，但這些疏散的人群比起島上數百萬的人口如同九牛一毛。 

  今晚很多人沒時間吃晚飯，葉寒也一樣，他護送一波又一波市民上船。 

  終於……輪到葉寒護送他最想送的一批人了——戈登特殊關照的罪犯。 

  岸邊不時有市民發出憤怒地吼聲：「這不對？應該是我們先上船！」 

  葉寒要麼不回，要麼冷冰冰地回一句：「你很想跟這些犯人上同一艘船？」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是黑蝙蝠出沒的時候了。 

  蝙蝠俠駕駛蝙蝠摩托穿梭在大街小巷。他在等，等一個聲音。 

  確切地說，再等一個電話。 

  …… 

  同樣在等那個聲音的，還有葉寒。 

  晚上八點半，距離任務截止還剩四十分鐘。 

  葉寒在免費為市民工作了兩小時后，終於如願以償地上了一艘他和小丑事先就安排好的船——精神號。 

  與這艘船并行出發的是另一艘載滿市民的「自由號」。 

  他跟著幾名普通警察上了床，又被分配去跟二十多名武裝到腳的「獄警」分別守著船艙的各個角。說真的今天是他第一次穿警服，感覺很不適應，如果遇到突發情況要開槍或者做些什麼，他匱乏的專業知識很可能會暴露他是個混進來的假警察。 

  葉寒靠著艙門內側，周邊滿是罪犯，這些罪犯今晚有種說不出來的老實，或許是前些日子進了監獄受夠了苦，稜角已被磨平。 

  「小丑的聲音怎麼還沒出現？」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 

  精神號突然停在水上不動，同樣停滯不前的還有附近不遠處的自由號。 

  「自由號？你們哪邊怎麼了？」 

  「我們派人去差引擎了，你們那邊怎麼回事？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兩艘船的控制室進行緊急通訊。 

  突然，船隻內的廣播音響發出「滋滋滋」的震動聲響。 

  這回不止是船的引擎出了問題，就連自由號和精神號之間的通訊也出了問題。 

  不消片刻，兩艘船上的電力系統也出了問題，各個船艙內的燈管忽閃忽閃，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 

  岸邊的一座橋頭，蝙蝠俠坐在蝙蝠摩托上，透過蝙蝠頭盔的蝙蝠長耳接通了福克斯的無線電：「福克斯，船上好像出了點問題。」 

  另一頭的福克斯沒有說話，他知道蝙蝠俠想表達什麼，他靜靜地等待那個聲音出現。 

  …… 

  精神號上，葉寒陪同幾名船員前往船的底層檢查引擎。 

  到了下面一層，路過倉庫，他明明知道這裡會有什麼，還是配合性地喊了一聲：「怎麼會有這麼多……油桶和炸藥？」 

  精神號平日里從來不運輸這些危險的東西，但今天是個特例。 

  水面上相隔數百米的自由號此時也面臨著同樣的特例，它的腹中也被塞滿了炸藥和油桶。 

  小丑的一貫作風，大道至簡，想要搞破壞，用最簡單最便宜的材料就行。 

  一名船員在一隻油桶蓋上發現了一隻包裝精美的綠色禮品盒，他沒敢拆開，直接帶了出來，送到了典獄長手中。 

  另一邊的自由號上，禮盒則是送到了船長手中。 

  典獄長和船長同時打開禮盒，發現竟是炸彈引爆器！ 

  就在此時，葉寒苦等的聲音終於出現了，它出自船上的每一個廣播播放器： 

  「今晚！你們將參與一個社會實驗！借著柴油和硝銨炸藥的魔法，我已經準備好把你們都炸上天！」 

  ※※※ 

  岸邊，蝙蝠俠急躁地問道：「福克斯！小丑說話了沒？」 

  「在說話……不過……聲音雖然在船上，但不是源頭。我在嘗試用儀器定位他現在的位置，待會兒你降下目鏡，就能看到附近的畫面。」 

  然而，這個待會兒整整過了十秒。福克斯那邊一點動靜都沒了。 

  「怎麼回是？」蝙蝠俠凝重道。 

  又等了片刻，電話另一頭的福克斯大叫不好：「哦！上帝啊！有人在通訊局動了手腳！全市有三分之一的電話信號我們的機器追蹤不了。這其中就包括……小丑的那個號碼。」 

  蝙蝠俠的腦袋炸開了鍋，猶有不甘地問道：「有沒有可能修好？現在派人去通訊局查查怎麼回事。應該是內部有人加了幾道密鑰，這種事只要人到場了，很快就能恢復。」 

  「問題是……等我們的人到了，小丑的電話可能已經講完。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在暗中搗鬼，本來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等小丑自投羅網的。」福克斯嘆了口氣：「我再試著補救一下吧，這可能要一點時間。」 

  ※※※ 

  「六點半開始的通訊局入侵計劃差不多已經完美實現了。」 

  葉寒一鼓作氣掏出手機，發出了今天的終極指令——對外公布光明騎士哈維?丹特今天的兩起惡意殺人事件！ 

  事實上還有第三起事件，針孔攝像頭也絕對能錄下來並在另一邊同步曝光，但是葉寒實在等不及了，因為第三起的時間應該是在九點十分之後，他可等不到那個時候。 

  其實第三起惡意殺人事件曝光后才有震懾力，他對原電影中的那段劇情印象非常深刻，可惜今天利用不了，只能湊合著利用哈維的前兩起惡行。 

  滋滋滋…… 

  頭頂處的廣播里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正是小丑又惡作劇地在電話另一頭弄了點噪音來渲染恐怖氛圍。 

  「如果有誰企圖下船？你們就都得死！我會直接引爆兩艘船上的炸彈！但如果你們乖乖聽話。聽著，每條船上都有一個遙控器，可以引爆另一條船！我會親自在21點整，準時引爆兩條船！你們統統會被炸飛。不過……如果其中一條先引爆了對方，我就會讓這條船活下去！那麼……會是哪條呢？哈維?丹特最想要的人渣收藏？還是甜蜜無辜的市民？你們來選擇吧！哦，自由號上的朋友們，或許你們該選快點，因為另一條船上的人，也許沒那麼高尚！」 

  話音剛落，兩條船頓時炸開了鍋。 

  葉寒所在的精神號有諸多持槍的警察，因此很快就將囚犯們統統鎮壓，而另一邊的自由號則好半天才靜了下來。 

  床上都有時鐘，秒針滴答滴答地走動著，已經是八點五十五了，距離九點鐘可沒多久了。 

  原電影中小丑是打算在零點引爆炸彈，但是這次逆亂者的介入使得劇情有很大的變動，為了迎合主神限定的24小時任務期限，整個劇情節奏快了一截，因此最後的船上「人性大探討」環節提前到了九點鐘。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囚犯們爭先恐後要去搶引爆器，而另一艘船上市民們幾乎全都在喊：「還在猶豫什麼，怎麼還不引爆？」 

  理論上，兩條船必須要死一船的人，那麼市民會選囚犯，因為囚犯本就該死。 

  但是說到底，都是生命，就應該平等等待，何況精神號上還有很多盡職盡責地警察。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已，高譚市的混亂值一路狂升，但葉寒的個人混亂值還是沒有動靜。 

  此時此刻，葉寒總算領悟了小丑的那句話：「什麼是混亂？混亂，即是公平！」 

  有些人卻不這麼想，自由號那邊。有市民起身去搶引爆器。 

  被穿著迷彩服的船長狠狠推開，未想另一個市民打抱不平：「憑什麼由你來決定？我們大家都覺得該我們來引爆。至少……我們應該討論一下。」 

  「是啊，我們又不是必須得死！那些囚犯已經有過一次機會了！」 

  「是啊，我們該討論一下……」 

  接二連三有民眾起鬨。 

  「我們不打算討論這個事！」船長想把這事壓下來。 

  「但那艘船上的人肯定已經再討論了！」 

  「我們投票決定吧！」 

  眾人七嘴八舌，船長一時間倒也無言以對，畢竟這個時候，不是他一個人尊重人權就能贏過群眾的。 

  市民們強烈要求發起投票，無奈下船長拿出一張紙：「我們沒時間每個人都寫一張，大家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寫到這張紙上來吧。誰有筆，就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