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戰火打響
夜月之下，高挑男子俯衝直下，騰起的披風之下竟然橫生一對肉翅。
這對肉翅在葉寒看來竟然如此熟悉。
蝙蝠的翅膀？
這對黑色的肉翅橫向展開只有兩米長，翅膀上的軟骨和紋路難以看清，可以確定的是這對翅膀跟上位血族比起來還差的太遠。
男子的紅色雙瞳充斥著血腥氣息，輕微的振翅便御風滑翔了十多米遠。
敵人的出場方式出乎葉寒意料。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般看來，先前布置的禁錮陷阱怕是白忙活了。
離地面不到一米的時候，蝙蝠人的雙腳沒有點地，貼近夢魘48號的一剎那，他猛地僵直在半空。不愧是經歷過幾次任務的輪迴兵，對於危險的知覺優於常人，亦或是擁有某種類似暗影血統「死亡感知」的感知能力。
男子盯著夢魘48的胸口看了半天，眼皮眨動的頻率和下方閃爍的綠芒同步起來。
葉寒透過石縫遠遠地看著，手心已經捏出一絲汗水。
「踩吧，兩個陷阱，隨便踩一個！」
不管是毒霧陷阱還是禁錮陷阱，只要踩中一個，葉寒就有把握致敵人於死地。
忽然！
蝙蝠人猛地一扭頭，望向葉寒這邊。
葉寒能清楚地看到那對泛著血光的眸子，那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不過，對方似乎沒看到自己，目光稍稍在這邊的亂石堆停留了兩秒鐘便轉過頭去，將夢魘48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整個蝙蝠洞地區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溶洞深處的那些蝙蝠極其配合地沒發出一絲絲聲響，它們彷彿能聽見葉寒的心跳，能讀懂葉寒的心聲。
那蝙蝠人突然又冷不丁地俯下身子，整個身軀平行趴在夢魘48跟前，伸手一抓，把一旁的樹靈本源收入囊中。
「我靠！虧大了！」
葉寒心裡一陣肉痛。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那裡。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嗎？」
蝙蝠人突然發話，他的聲音沒有預想中那麼陰冷，反倒帶著一點磁性，像是電台的主播，讓一些身為聲控的聽眾難以抗拒。
「樹人血統的遺物？你已經擊殺了一個輪迴兵？呵，殺的不是我們陣營的人，看來你的確是有點本事，是我們隊長看走眼了，本以為你跟飛行器一起墜毀，沒想到你倒挺頑強。幸好我留了個心眼，啊哈，本來是打算搜刮屍體，現在看來更有意思了，嗯……大約有十天沒有替人收屍了吧。」
男子的聲音越發地充滿磁性，他死死地盯著葉寒這邊的亂石堆，同時不忘振翅緩緩漂移前行。
溶洞的洞口只有一米多高，想要進來，必須要彎腰低頭。
眼看男子就快飛進溶洞，葉寒眯起雙眼，現在還有一次機會，敵人雖然躲開了陷阱，但眼下這個關卡可沒那麼好過。
靠近了！
彎腰了！
就趁現在！
「兄弟們，上！」
吱吱吱吱吱……
三千多隻大足鼠耳蝠蜂擁而去，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雲霞嶺。
葉寒早有心裡準備還是抵抗不了這陣聲波的衝擊，不禁抬手捂住耳朵，腳下邁開暗影步，三步並作兩步沖向目標。
蝙蝠群的噪音突擊讓溶洞入口的輪迴者頓時腿軟，驟然後退險些摔倒，饒是他血族血統擁有超強的夜視能力，在遮天蔽日的蝙蝠群面前頓時失去了所有視野。
三千隻蝙蝠將他團團圍住，一陣扑打，撕咬，猛抓……
它們擁有咬合力相當不錯的尖牙，平日里用魚骨磨牙。
它們的利爪比葉寒預想中還要鋒利，最主要的是，數量龐大，前赴後繼。
這是一種出自溶洞動物本能的對敵驅逐。
對於樣貌有點相似，種族卻不相同地異類產生極其強烈的排斥感，加上葉寒暗中催動蝙蝠發信器對這些蝙蝠的情緒進行干擾。一時間，這些平日里招遊客喜愛的稀有物種搖身一變，成了真正的殺人蝙蝠。
破壞力絲毫不亞於殺人蜂和沙漠行軍蟻。
「啊！呃啊……滾開……畜生！滾開~呃啊……」
溶洞外，男子哪裡還有飛行能力，只見他雙手抱頭，四肢蜷縮著在地上劇烈翻滾，不到十秒鐘，這個男人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
三十秒后，當葉寒靠近時，這個男人已經意識模糊，滿腦子只剩下求饒，耳畔已被蝙蝠的叫聲環繞，渾身被啃得血肉模糊。
方圓百米，除了蝙蝠群齊振翅的撲騰聲，就只要這個輪迴兵的慘叫聲。
「放了我吧，饒我一命。我什麼都給你！」
「退下吧。」
葉寒下達撤退信號，已經嗜血發狂的蝙蝠群這才戀戀不捨地四散開來。
地上的男人喪失了站起來的氣力，被抓傷的臉模糊得難以看清，先前最是拉風的披風被撕成數百塊碎步，散落在四周。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可以饒你不死。」
葉寒說了句違心的話，不過他也沒指望對方會信。
「你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是我一時大意，落到你這個骯髒的靈魂手裡，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隊長不會放過你的！」男子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咔哈哈哈……你休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從我被選入輪迴戰場的一刻起，我就想好了自己死亡的畫面，我，尼祿，只會死在自己……」
錚！
葉寒躬身一躍，如獵豹般撲至這個自稱尼祿的男人胸前。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右手一翻，求生刀狠狠扎入尼祿的右手腕，用力一挑，頓時挑斷了對方一根手筋。
「啊！」
尼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我再說一遍！我問，你答！」
「哈哈哈哈，混蛋，呃啊！」男子的另一根手筋被葉寒挑斷，頓時又發出一陣慘叫，然而他仍不屈服，咬著嘴唇，極其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白痴，你以為你殺了就會很有成就感？你……就在這裡……被我尼祿……又拖延了三分鐘。哈哈，哈哈哈，你……得不償失。」
葉寒從對方的口中聞到一股惡臭，像是某種臟腑腐爛的氣息。
他明顯感覺到對方體內有一股躁動呼之欲出。一股爆炸性地力量蓄勢待發，就在他的心臟里。
那心跳，突然加劇了十倍，不，至少有百倍！
「是血族自爆！」
葉寒猛地反應過來，想到剛剛這個男人還揚言自他只會死於自殺。
「同歸於盡吧！混蛋，你我都是惡人，真主星的真主只會寬恕虔誠的使徒，而你，將墮入地獄！」男子發出歇斯底里地嘶吼。
那一秒中數百次狂跳的心臟驟然停止，葉寒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後撤，他沒有任何能瞬間位移的技能。
這一次爆炸，他躲不開。
下一秒，砰！
面前那片泛著惡臭的胸口猛地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