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輪迴戰場毒瘤
第128章 輪迴戰場毒瘤
這一日清晨，恆星「黑陽」將久違的日光灑向黑金星的南半球，與此同時，南疆貧民窟迎來了特大喜訊。
三千萬華人高呼著「葉寒」這個充滿歷史意義的名字，儘管有很多人至今未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場戰爭，更不清楚這場戰爭的背後隱藏的黑幕。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生活在社會底層，不幸的是，他們只被允許獲知淺顯的世事表態；幸運的是。他們省去了不少煩惱，面對戰爭，他們無需了解過程，只關心結果。
這次的結果很快在大街小巷傳開，最初的官方公告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口耳相傳，不斷地接地氣，直至傳到很多人耳中變成了這樣一句粗俗卻十分解氣的話：「你可記得老張家前兩年收留的難民？嘿！那小子夠勁兒，一個人衝進輪迴戰場把一幫外國雜種操得嗷嗷叫！」
陪同黑金星一起圍繞黑陽公轉的16號太空站同樣迎來了暖暖的晨光，太空站外壁的蓄能板牆貪婪地吸收著無窮無盡地光能，而裡面的人卻鮮少有機會去感受日光。
太空站內部，人們習慣性用鐘錶和日常生物鐘來辨別晝夜交替。
和李將軍做了短暫的道別之後，葉寒被兩名安保人員的領進電梯。
兩名安保一胖一瘦，微胖的名叫張森，瘦的叫李華，在葉寒的虛心請教之下，兩人輪番為他介紹16號太空站的構造。
這座常務樓共98層，它與另外一棟98層的技術樓和一段長達一百米的地下控制台共同構成「U」字型空間站，而三人即將前往的48樓則是整體樓層中最受保護的一層。
讓張森和李華不解的是葉寒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房間里有沒有監控？」
「監控其實是有的，不過只是為了針對意外事件而做足錄像準備，一般情況下我們會尊重每位貴賓的隱私。至少，浴室里肯定沒有監控。」李華笑著回答道。
「這麼說來，這裡並不方便檢查掌心空間里的那些存活。」葉寒暗暗警覺，他目前只能確定掌心空間里的那些寶貝都還在，但並不肯定那些物品在現實世界是否管用。
譬如命運羅盤拿到現實世界還能否轉動起來？驅蛇骨笛到了現實的叢林荒漠中能否起到驅蛇的效果，還有汽車人的領導模塊……葉寒短時間還真想不到這玩意兒怎麼處理。
對於處理方式，葉寒優先想到的是做交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大星際時代有類似汽車人的外星種族，如果我能有幸結交一位汽車人，那麼領導模塊就有銷售的路子。」
……
呼！
電梯門緩緩展開，張森率先走出，攤開雙手介紹道：「這一層不但內部安全措施極其到位，外部也有高強度的抗輻射和抗星際塵埃的能量護壁。你就放心在這裡睡大覺吧。五天後你的人生就能步入正軌了。」
說到最後一句，男子眼中滿是嫉妒。然而葉寒並沒有聽清他的話，一走出電梯便被長廊深處傳來的轟鳴震得耳膜生疼。
滋滋滋……嗡嗡嗡……
遠處似乎有四五台高功率的機器同時運作，各種噪音不絕如縷。
葉寒順著金色地毯朝前看，只見一小隊穿著白色制服的「電焊工人」聚集在走廊最深處的一間貴病房門前。
「電焊工人」是葉寒下意識聯想到的名詞，在21世紀，如果遠遠聽到類似的噪音，那八成是電焊工在搞焊接工作。
「搞什麼呢？」李華最後從電梯走出，眯眼看向前端。
三人當中論視力，葉寒自然排第一，在輪迴戰場收穫的血族血瞳到了現實世界同樣奏效。藉此他能一眼看準前方那群人正在賣力地向客房的大門加料。
原有的合金房門被這些不速之客用各種儀器進行加工，葉寒正好趕上這項臨時工程竣工。一面帶有特殊密碼鎖的金屬枷鎖呈牢牢罩住房門和周邊的牆壁，枷鎖呈蛛網狀覆蓋，蛛網上的每根線條都附帶高壓電，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施工小隊的工頭將黑色安全帽扣到頭頂，洋洋洒洒地招呼一聲：「搞定了，都回去休息了。」
「這裡真的是48樓？」葉寒下意識地扭頭一看，發現樓層沒有出錯。
「4801被緊急封鎖？開什麼玩笑？這一層可以星際貴賓區，這些人腦子進水了？」李華一眼認清前方那支施工小隊所
「搞什麼鬼？緊急封鎖向來只針對嫌疑人員和危險分子，如果這棟樓里有危險分子，也該拖到其他樓層關押。給人安排了貴賓房，卻又補上一道封鎖條令。這就叫先禮後兵？我反正是沒看懂。」張森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帶領葉寒和李華迎面走向走廊深處的施工小隊，他印象里葉寒被上頭安排的住處是「4802」號，而剛剛被緊急封鎖的房間是「4801」。
葉寒對張森所說的「緊急封鎖」一無所知，僅聽對方的語氣，大致能摸清狀況——有個危險人物就住在自己對面的房間。
迎面走來的四人小隊走走停停，一遍又一遍回頭觀望那扇加工過的門，心中彷彿一萬個不放心。
離得近了，張森忍不住問道：「裡面住的是誰？」
「呃……是……是……」為首戴帽子的工頭一時間有點難以開口，他湊到葉寒一行人耳邊，壓低聲音道：「是羅伯特！」
「羅伯特？我的天！」張森驚得渾身一顫，音色顫抖道：「別告訴裡面住著的是……是那位『控心者』羅伯特？」
「就是他。哎，真是見鬼了，你知道剛才我安裝強化密碼門的時候我整隻手臂都在抖么？」戴帽子的工頭猶有后怕的說道。
「控心者羅伯特？」葉寒疑惑地問道。
「你不會連羅伯特的大名都不知道吧？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用個好聽點的詞，他被世人封為當今時代星際七大梟雄之一；用個難聽的詞，他是輪迴戰場七大毒瘤之一。」李華一臉鄙夷地看了看葉寒，隨即又想通了什麼，歉疚地說道，「也難怪，你在貧民窟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對這些臭名昭著的惡人肯定一無所知。」
咚！
張森狠狠地在李華的腦門上敲了一記，「噓！小心點，你小子不想活了？你現在說的每句話，羅伯特都能聽見。」
「糟了。」李華瞬間臉色蒼白，忙不迭面向左前方4801客房的大門，低著頭一臉虔誠地懺悔起來，但誰也聽不見他小聲嘀咕些什麼，大體是一些毫無尊嚴的求饒言詞。
「他是什麼軍銜？」葉寒突然問道。
「去年還沒落網時就已經是五星輪迴戰將，昨天剛剛被送到這裡來，據說又有突破。」黑帽子工頭如實說道。
張森掰著手指，昂起頭默默盤算起來：「我在16號太空站幹了快十年了，之前九年每天渾渾噩噩，過著死氣沉沉的日子。******就今年見鬼了，先是塔里剋星系的輪迴大廳突然建到我們這兒，前些天一批輪迴戰警又匆忙趕過來，今天又遇到控心者羅伯特。再過五天，押送重犯的死牢號也要經過這裡給飛船的曲速引擎轉換空間躍遷的節點，還有銀河眼淚號也要來這裡接人。真是見鬼了，最近這16號太空站比塔里克的首都星還熱鬧。」
「聯邦怎麼會把這麼危險的人物交給你們黑金星關押？而且……明明是個罪犯，享受的卻是聯邦領導人的待遇？」葉寒追問道。
「這事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妥，聽說羅伯特是在黑金星南疆落網的，他上周在艾米達星系和一位輪迴戰將打得兩敗俱傷，逃到黑金星修養身心，之後不小心被輪迴特警隊的情報局追蹤了位置。他怎麼也沒想到咱們太空站近期聚集了四個國家共五位輪迴戰將。聽說五位戰將聯手，不費吹灰之力把羅伯特拿下。」
「為什麼他能享受到貴賓待遇？」李華忍不住問道。
「你以為上頭願意安排他住貴賓房？他原本是臨時關在黑金星北海的冰川死牢，等待聯邦高層調動強者過來把他押送到冥王星。哪知道這傢伙神通廣大，在冰牢里一小時殺了三十二名獄警和十六名獄友。」
「怎麼殺的？」葉寒疑惑道。
「怎麼殺的？嚯嚯，死法太多了，有被自己同事一槍爆頭的，有被獄友拿牙刷刺破喉嚨的，還有人自己撞牆致死。哎，控心者的大名真不是蓋的。因為軍銜超過了百戰雄獅，強化版的血統凍結試劑對他沒多少效果。他能以腦波控制周邊人的思想，竊取別人的思維。只要動一動念頭，監獄里的人前一秒或許還是好基友，后一秒就要拔刀相向了。他就是用這種方法隨意殺人。獄警都是沒參加過輪迴戰場的普通人，在這種高等輪迴兵面前比螞蟻還脆弱。」說到這裡，黑帽子工頭慶幸地摸了摸胸口，提起手頭的鑽孔機晃了晃，「只要他願意，剛剛這根鑽頭就不是在門上鑽孔，而是在我身後這些夥計的頭上扎洞。」
「不但能竊取，還能控制別人的思維？這還了得？這是至少鑽石血統吧？」葉寒不禁咬了咬嘴唇，反觀自己當前擁有的白銀血統，跟人家鑽石血統比起來差的十萬八千里，一個是中了血統凍結試劑就分分鐘繳械投降的低等血統，另一個則是能把一個星系的聯邦高層玩得團團轉的逆天血統。
「他打算在這兒住多久？」張森問到了正題上。
「來16號太空站的貴賓房住是羅伯特自己提出的。他已經無條件投降，接受冥王星輪迴法庭的審理。但這之前只有一個要求——在銀河系的高層過來接手之前必須把他安頓完善，只要黑金星的輪迴軍委滿足這個要求，他就保證120小時之內不再濫殺無辜。」
「這麼多太空站，正好就選了咱們16號。」黑帽子工頭身後一個黝黑的男子忍不住抱怨道。他顯然是第一次接到給貴賓房的房門加密的活兒，這活兒幹起來提心弔膽，只要靠近那間屋子五十米以內，誰都不敢保證能活過下一秒。
「算了，沒什麼可抱怨的，就當是長長見識，以後跟別人喝酒時都有了吹牛的資本，咱可是親自給羅伯特的客房加鎖的男人。走了，貨梯里的還有幾件設備用不上，我們先回倉庫了。」黑帽子工頭笑了笑，揮手道別，臨走前好言相勸：「你們兩個速去速回吧。至於這位小哥，看樣子是要在這裡住上幾天了？我建議你換樓層吧。往上調20層，或者往下20層。」
望著四人施工隊匆忙離去的背影，葉寒腦中靜如止水，不經意間開始了一連串複雜的邏輯循環。
這是一種特殊的邏輯感知，不同於暗影獵手血統帶來的「死亡感知」。
雖然此時離控心者羅伯特的房間不到十米，但葉寒並沒有產生半點「死亡感知」，反倒是兌換了《初級推理技巧》使得此刻大腦不自覺地開始閃現各種疑點。
「這裡兌換了推理技巧后獲得的推理感知？」
葉寒一遍遍回想走廊中央的對話，每個人說的每句話都異常清晰，尤其是那些帶有疑點的信息，被他記得格外深刻。
葉寒一言不發，靜靜地走向4802。一路上張森和李華不斷詢問需不需要換一層樓入住，都被他婉言謝絕。
終於進了卧室，葉寒沒有按預先計劃的那樣與張氏夫婦和靜雯來一番視頻對話。
他一頭栽到三米乘三米的大床上，翻來覆去，苦思冥想，最後一屁股坐起，搖頭苦嘆：「怎麼就住到16號太空站了？這事不是一般的蹊蹺。這個叫羅伯特的大梟雄或許在暗中計劃著什麼。但唯一的可以確定的是，哪怕這些天太空站發生的一系列是都絕非偶然，但我住進4802絕對是個偶然，司馬從盜夢空間成功脫逃是個偶然，致使我遭到炎龍星的邀請也是個偶然，所以……我被安排到4802更是個偶然。」
「對了，我剛剛產生的這些想法……會不會已經被住在對門的羅伯特竊取了？」葉寒突然反應過來。
這的確是個嚴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