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救兵？
第138章 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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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號F區的禁區甬道入口，一個黑衣男子渾身蜷縮在斗篷之中，每隔十秒鐘才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一路左顧右盼，步步為營。
良久，男子終於抵達甬道出口，猶有后怕地轉身望向那片密集的電子眼。
「呼~還好警報沒有觸發。這衣服的材質果然能屏蔽掃描光線……」男子埋頭繼續前進，小聲嘀咕著，「這一路耽誤的時間太久，那姓葉的小子會不會已經掛了？那小子的精神力遠低於羅伯特的超凡大腦，在精神監獄里恐怕會無聊到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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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監獄——
「潤物細無聲。」
這句詩葉寒在很小的時候便背的滾瓜爛熟，然而直至今天，他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詩的另一層意境。
「時間絕對在流逝，而我感覺不到！」
這是一間二十五平米，宛如真空的玻璃監獄，聽不見任何動靜。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皆是刺眼的白光，慘無人道地摧殘著監獄中人。如同烈日炙烤，一秒又一秒，無止境地壓榨，潛移默化地撬動一個原本很健康的心靈。
對於當前的處境，葉寒有兩點不解：一、外面到底有沒有獄警看守？
二、自羅伯特的調包大計順利施行以來，整艘死牢號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間監獄里的人被調包了？
「他們對自己設計的特製監獄也太過自信了吧？就這樣對頭號罪犯不聞不問了？該死，要是早點被人發現，我或許能早點被放出去，這些隨行獄警都是吃閑飯的？」
……
葉寒渾渾噩噩的渡過了不知多少個小時，期間想要找點事打發時間，還得挖掘自身。
掌心空間里的物品已經沒有深入研究的必要，葉寒隨後想到了羅伯特臨別時交代的儲物膠囊。
這玩意兒想要打開一點不費勁，葉寒很快找到了開啟按鈕，可惜他觸碰的是「全卸」按鈕，一種快速卸貨時才用到的鍵位。
他只是輕輕一按，囊口的位置對準右手掌心，嘩啦啦瞬間抖出一堆……
「一、二、三、四……九……一共九把手槍？」
掌心空間頃刻間被九桿款式完全相同的短口徑手槍填滿，這是葉寒的掌心空間自擴充以來，吃的最飽的一次。
這些型號統一的手槍通體泛著暗金色光澤，槍頭造型略微奇葩，第一眼看去，葉寒差點把他們當成了注射器，可惜搗鼓了半天，沒有摸索出拆解的方法。他並不知道這片未來世界的槍械已經有了全新的組裝流程，普通人幾乎沒有可能拆解。
「看這架勢，果然是要我幫忙劫獄！幸好沒有對著地板卸貨。如果這些不明槍支被外面的獄警看到，豈不是立馬要扒了我的皮？」
葉寒單手在掌心空間搗鼓了半天，總算將九把槍重新塞回儲物膠囊。
物歸原位之後，葉寒轉念一想，深入推理：「不對，這批貨被羅伯特極其看重。顯然不是普通槍支，他需要我把這些槍送到罪犯的手中好讓他們完成自救和互救？」
「既然如此，好東西就該給自己留一把。反正那些等待救援的人又不知道羅伯特一共準備了幾把槍，我偷偷藏起來一支應該沒多大影響。」
說干就干，葉寒麻利地打開儲物膠囊，抽出一支特製手槍，放到了掌心空間角落，算是暫時打入冷宮，與骨質豎笛相依為命。
……
如果睡覺、數羊、發獃不算消遣的話，那麼唯一可供消遣的便是儲物膠囊，這顆膠囊很快就被玩壞了。葉寒對它再也提不起興趣。
而最讓揪心的莫過於精神受到禁錮，在這個死循環的白色空間里，沒有任何時光流逝的參照物。在沒有參照物的條件下，如果感到時間過得很快，對於監獄中人算是最後的憐憫，可惜這座監獄的設計團隊為羅伯特量身打造的是「時間遲緩」的錯覺空間。
無盡的白光，讓葉寒的意識在絕對靜謐的氛圍中一點一點分崩離析。無法逃避的錯覺，讓人錯認為時間變得遲緩，誤以為冥冥中絕對存在的那隻鐘錶越走越慢。
……
「我已經被關了多久了？媽的！我快要瘋了？」
……
「羅伯特你這個混蛋，不是答應過絕對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
「低於三天的航程一般不會動用曲速航道，也就是說我至少要在這裡煎熬三天，這還是最好的打算？」
……
「對了！有辦法測算！」
葉寒猛地想到一件事，忙不迭豎起食指，放到上唇。
「鬍子長長了大約0。3厘米，不出意外，從我頭一晚不小心睡著到現在，至少過去了24個小時。中途睡了近四小時，也就是說我在精神監獄至少呆了20個小時。」葉寒的食指來來回回摩挲著鬍渣，回想起過去的荒野求生經歷，「每次在野外都沒有帶刮鬍刀，一般情況下第二天早晨鬍子會有現在這個長度，第三天早晨會再長0。2厘米……」
「究竟還要多久？說好的讓我幫忙劫獄，就沒有考慮到我既然都被困在這裡，還拿什麼去救別人？」
砰！
葉寒憤懣不平地打出一記長拳，直叩身前的玻璃牆。牆體沒有任何晃動，反倒是自己的拳頭瞬間紅腫。
這自討苦吃地一拳，連回聲都無法聽見。葉寒有種抓狂的衝動，當監獄里的罪犯連最基本的發泄都得不到回應時，所剩的便只有絕望。
噔！
正當葉寒絕望之際，一記悶響悄然傳來。
「嗯？我這是怎麼了？居然已經開始假想周邊有聲音發出。」
這是一記微乎其微的敲打聲，並非直接傳入葉寒的耳中，葉寒甚至懷疑剛剛聽到的是幻覺。
噔！
那個輕微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的天！牆外有人！」葉寒心頭一顫，這一次他可以肯定，聲音的來源，是自己的指關節。
葉寒的雙手握拳已久，緊緊地貼在玻璃牆上，而那道玄妙的聲響正是傳自玻璃牆的另一面。
「這玻璃牆是單面鏡，外面的人能看到裡面，而裡面的人看不到外界。」
意識到這個事實后，葉寒心中狂喜，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刺目的萬丈白光之下，站著一個人，正對準他的拳頭輕輕敲打著玻璃牆。他雖聽不見聲音，但在這靜謐的環境下呆久了，皮膚表層變得格外敏感，能清楚地感應到牆外之人對自己有那麼點興趣。
「肯定不是死牢號的獄警！哪個獄警吃飽了會沒事做跑來亂敲一通？」葉寒急匆匆地轉過身去，在掌心空間里一陣摸索，最後摸出了樹靈本源。
這是一顆泛著綠光的樹種，清雅的綠光在這個純白的空間里格外顯眼，認準了一點，葉寒站在剛剛發生動靜的牆邊，雙手捂住樹種，讓它時而散發出短暫的光芒，時而散出悠長的光束。
「通用的摩斯電碼，這個時代的人應該能看懂吧？就幾個字母而已。」葉寒一遍遍重複著摩斯信號，心中一點都沒底。
作為一名荒野求生專家，基本的求生技巧必須掌握，求生並不只是克服大自然，當一次荒野冒險走到終點時，你必須及時和附近的現代化居民取得聯繫，有時候飛機從頭頂上空路過，會發射求救信號的人比不會發射的人多百分之八十的被救率。
「短短短長長長短短短……短短短長長長短短短……」
葉寒展開手掌貼緊玻璃牆，同時另一隻手握著樹種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SOS」這三個字母，而牆外的那個人卻突然沒了動靜。
等待是漫長的，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葉寒越發覺得時間過的好慢。
不知過了多久，牆的另一側終於給出了回應。
不得不說，這個模糊的身影很聰明，他從口袋中取出一隻激光筆，強烈的紅芒破開了玻璃板上的光霧干擾，以嫻熟的手法為葉寒打出了類似的信號。
同樣是摩斯代碼，忽閃忽閃的激光傳達的信號很快被葉寒破解。
「Wait，Don』t、worry！」
葉寒逐個讀出這串字母，僅僅讀完第一個單詞，便釋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