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 干點正事？
第192章 干點正事？
秀髮泛著馨香，這分明是洗過之後才該有的樣子。
「她那身裝扮，明明就是要去洗澡的樣子。難不成她有洗澡前先洗頭的習慣？」
葉寒隨即否定這種推測，因為他依稀記得夏雪靈的頭髮並不濕潤，也不像是洗完頭再吹乾。
「難道是抹了什麼東西？」葉寒心頭猛地一顫。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葉寒頓覺大事不妙。難怪心裡一直覺得忽略了什麼，自從跟夏雪靈在門前碰頭之後就感覺身心疲憊，腦袋昏昏沉沉，回來的路上更是渾渾噩噩。
現在看來，她的確在頭髮里噴了某種不正經的東西！
「糟了！」
葉寒已近意識模糊，甚至都來不及細想對方到底有何打算，只覺眼前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約莫過了三分鐘，門外傳來輕微的叩擊。
「葉寒？葉寒？」
一個滿是試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果真是夏雪靈。
她一連喊了六遍葉寒的名字，最終確認葉寒已經不醒人事。
「這艘星艦充滿隱患，一點也不安全。其實是可以把你丟在死牢號上自生自滅的，但是誰讓你昨天得罪我嘍。而且你和那隻熊貓關係處的那麼好，我就更有必要把你也帶上了。」
夏雪靈掏出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門卡，輕巧地打開了葉寒的房門。
她已是洗完澡歸來，卻絲毫沒有換上睡衣打算睡覺的念頭。她穿上了之前那身銀白色的緊身警服，一頭長發濕漉漉的秀髮搭在葉寒的床頭，一對低垂的美眸靜靜地望著這個熟睡的男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
時間是人類虛設的一個概念，人們習慣於將地球上的時間概念作為統一度量衡。實際上這個時代各個星球的時間參差不齊，葉寒最初所在的黑金星一天有二十八小時，而不久前剛經過的翡翠農場星一天是七十二小時。
死牢號上有專屬的計時設備，遵循古老的地球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它準確記錄下死牢號從起航至今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晚間11點20分，這是死牢號從銀河系出發的第十七個11點20分。
M區的主餐廳里，罪犯團伙喝得酩酊大醉。這群饑渴多時的餓狼一夜之間就掏空了死牢號珍藏的極品佳釀，過度縱慾使得超過半數的人倒在了桌上甚至是桌底，少數酒力驚人的大漢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間，當然了，這種狀態下有些人回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間。
K區環形主控台前，八名指揮官仍處在催眠狀態下，他們眼中無神，純粹依靠本能來維持星航的每一處細節。
許夢低頭看了看錶，覺得時候已經夠長，是時候讓這些人休息一會兒了。
啪！
他打了個響指，身前的八人一齊倒地，紛紛陷入深度睡眠狀態。這些人無需繼續工作，等待他們的將是超過七個小時的徹底放鬆。
依照致命病毒的吩咐，許夢在控制台上敲下了一串指令，死牢號頓時進入半自動航行狀態。
普通的星艦在星際航行中多數是採用半自動甚至全自動航行，因為人有時候會犯錯，而智能光腦犯錯的幾率則非常低。但死牢號較為特殊，聯邦和星際法庭不允許死牢號進入半自動航行狀態，可惜這艘星艦已經易主，現在艦長室由許夢說了算。
處理完剩餘的細節操作后，許夢打著哈欠走出艦長室。要說今天一整天消耗最多的兩人，一個是他許夢，另一個是山嶺巨人小小。這兩個後者消耗了成噸的體力，前者則消耗了成噸的腦力。
再好的吃喝，也比不上美美的睡一覺，人類終究要順應自然規律。許夢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專屬房間，鞋子都沒脫就倒頭睡了下去。
……
晚間11點50分。
一個輕盈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闖入K區。
她輕鬆破解了艦長室的身份認證，矛頭直指中央的環形控制台。
她的手法快如閃電，白皙的手指在領航圖上飛速跳動，仿若黑白琴鍵上舞動的蝴蝶。
不消片刻，她完成了所有指令。
死牢號的航線沒有太大的波動，目的地依舊是萬族林，只是原本躍進到曲速航道的極佳路線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準確地說，是繞了一點小小的彎路，這條彎路致使死牢號必須經過一個特殊星球的外空領域。
這個星球的特殊人人皆知，僅僅是星球的名稱就足夠特色——雙煞星。
※※※
「道德在這裡淪喪，戰鬥永不停歇。膚色鬥爭是主色調，仇恨將大地一分為二，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永不安寧的星球》。作家。麥克?提波爾。
書中所指的星球，正是雙煞星。
這是一個充斥著血腥和暴力的人類移民星，擁有五百年的人類移民史，星球人口總數多達一百四十億。
它最初的名字已經沒多少人記得了，近三百年來，外界的人們更習慣稱呼這個星球為雙煞星。
這是古老的華國人為它取的名字，何為雙煞？自然是黑白雙煞。只要看過該星球的相關報道，會發現這個名字淺顯易懂——因為該星球上只有黑種人和白種人。
最初移民而來的三千萬人口黑白參半，或許是因為這裡偏離了人類的主要活動星系，執政者在教育領域不夠用心，或許是人們骨子裡的天性作祟，經過五百年的磨合，種族歧視竟然越演越練，偌大的雙煞星共四大洲，六大洋，卻僅有兩個國家，一黑一白，即墨菲斯坦共和國和白蘭斯坦合眾國。
提起雙煞星，外星系的人類對它的最深印象莫過於大名鼎鼎的「黑牢」——「墨菲斯坦邊塞監獄」。
這座在黑人的睿智下誕生的墨菲斯坦邊塞監獄去年入圍了銀河周刊評選的《星際十大監獄》。一句話概括：「進了這裡，就別指望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能力的越獄而出。」
進了這裡的人，只有兩種命運：
一、終身監禁，孤獨終老，鬱鬱而終，亦或死在獄中的暴徒之手。
二、後台夠硬，及時救援，疏通關係，而後強勢出獄。
有人認為不該只有這兩種命運，「被關進來的又不是社會雜毛，他們有本事闖下彌天大禍被關進來，難道就真的沒辦法逃出去？」
回答：「絕無逃出可能，歷史上沒有一例。因為這裡是墨菲斯坦邊塞監獄，八大超文明星系中的十大監獄之一！」
自從上周一位來自銀河系的趙氏老人被關進來之後，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新鮮血液流入。
這段時間，墨菲斯坦監獄寧靜得不像話，靜得讓廣大監管人員隱隱感到不安。
一場數百年來從未出現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
清晨五點鐘，葉寒終於醒來。（也許這裡的時間有細微的偏差）這一夜睡得昏天暗地，夢中有夢，熟悉的面孔輪番閃過，怪誕的思緒層出不窮。總算熬到了藥效快要結束，葉寒的身體本能令他醒了過來。
刺目的陽光照得葉寒睜不開眼，他抬手擋住眼部，痛苦地起身。
一覺醒來，彷彿渾身能量被抽空，周邊的空氣質量很差，氣壓異常。
「不對，怎麼會離太陽這麼近？」
葉寒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從他登上死牢號的一刻起，就從沒有離任何星系的恆星這麼近過。
為了避免日冕和恆星磁暴對星艦設備的干擾，一般情況下星艦不會選擇近距離路過某個恆星。因此死牢號上的船務人員經常連續很多天都享受不到陽光。
而此時此刻，葉寒右側的窗**入一大片溫和的晨光。
突然，窗口掠過一顆蒼天巨木，繁茂的枝葉擋住了視線，陽光透過葉子的縫隙，星星點點地灑在葉寒獃滯的面龐之上。
「樹？開什麼玩笑？這是哪兒？」葉寒猛地一怔，頓時打起精神。
「你醒啦？」後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隔著一扇艙門，是夏雪靈的聲音。
葉寒飛速掃視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一間百來平米的太空船艙之中。
葉寒可以肯定自己已經不在死牢號上，目前所處的是一艘體型不大的子飛船。窗外的草原和森林景象緩緩拉近，更讓葉寒肯定心中的推測——我們正在降落，即將登陸。
這裡並非自己孤身一人，周邊第一個入眼是山嶺巨人小小，它巨大的身軀靠在船艙的另一角，正吭著頭，完全沒睡醒的樣子。
「Moon~!」
另一邊的大木老師似乎醒來多時，甚至根本就沒睡過。它心不在焉地跟葉寒揮手道了聲早安，而後繼續回頭趴到另一扇窗前，低頭探望下方的風景，眼裡充滿各種好奇和憧憬。
該死，昨晚發生什麼了？
Panda呢？
葉寒額頭滲出一絲汗珠，既然大木和小小都在，那小胖達應該也在才對。
然而他來回掃視了三遍，依然沒看到小胖達的身影。
葉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慌張。漸漸理清頭緒：
是她乾的！絕對是她！她終於忍不住動手了！不對，是時機已經成熟，該到她動手的時候了。
死牢號才剛剛拿下，我以為她至少要先等局勢穩住，等到狂歡夜過完之後才會開始動手，沒想到她直抓第一晚的機會。
果然，她以身試險混進死牢號就只有一個目的——打開三隻押送箱。大木和小小是稀有物種，值得帶走，而小胖達在那個幕後勢力的眼裡恐怕是星際重寶，而現在……它已經慘遭毒手，已經上交給那個幕後勢力了？」
「問題是，這所有發生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一顆棋子，幫你們開鎖的鎖匠！為什麼要把我也帶上？」
葉寒的拳頭捏得咯吱直響，心中憤懣不已，一方面氣得是自己莫名其妙下了賊船，又上了另一艘走私船。另一方面，跟Panda處了這麼久，右肩上已經習慣了有個小傢伙坐在上面的感覺。如今小胖達出事了，心裡難免不是滋味。
「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葉寒毫不客氣地揮拳砸向隔離艙門，門的另一端，是神聖不侵犯的駕駛艙。
這種經歷葉寒很熟悉，曾經在地球上為了荒野訓練，他多次乘坐直升機用於空降到某片世外險境。他經常隔著一扇門跟直升機駕駛員交流。
不同的是，直升機上很吵，他總是車子嗓門叫喊。而這裡很安靜，門的另一端也很靜，葉寒甚至懷疑對方能不能聽到他的叫喚。
嘩啦！
感應門突然打開，一個帶著墨鏡的肥頭大耳探了出來，認清來者后，它的墨鏡鏡片閃過一道精光，「砸什麼砸？真沒素質！」
「呃……你……你怎麼也在？」葉寒定睛一看，給他開門的居然是小胖達。
這倒霉孩子正坐在副駕駛上，翹著個二郎腿。坐在它左側是那個熟悉的銀白色制服美女，她的神情很專註，絲毫沒有因為葉寒的打擾而分神。
在葉寒的眼裡，夏雪靈彷彿變了個人，她不再是那個孱弱的女特警，也不是那個媚態百出的妖精少女，而是一個專業的星航大師，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指尖的動作，都透露出兩個字——專業。
「你跑這裡做什麼？」葉寒知道不方便跟夏雪靈對話，索性拿小胖達逼問。
「雪靈姐姐說帶我們去轟炸某個國家的邊境糧倉，我覺得這聽起來很帶感啊，所以就委屈自己來當一回副駕駛嘍！」小胖達摘下墨鏡，眉飛色舞地解釋道。
「開什麼玩笑？轟炸糧倉？」葉寒目瞪口呆。
小胖達眨了眨眼，似乎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許藝高人膽大，夏雪靈的任何抉擇在他眼裡都是小打小鬧，他絕不會把那些可能引發的惡劣後果當回事。
見葉寒愁雲慘淡的樣子，小胖達揉了揉黑眼圈，獃獃地問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雪靈姐把死牢號上武裝火力最完備的火牢號給偷了出來，嘿嘿，現在我都已經熱血沸騰啦！這比呆在死牢號上喝酒有意思多了。咳咳！話說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真的，醉酒的感覺一點都沒勁。我寧願跟著雪靈姐干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