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老家回來,安小圖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目光在看著自己,回頭看卻發現什麽也沒有,反反複複.……安小圖緩了緩心神,掃一眼在房子周圍守著的保鏢,心慢慢定下來,隻道自己想多了。
忽的,一股熟悉的薄荷氣息在房間裏縈繞,像是將安小圖團團包圍,陸少霆從背後擁住安小圖,瘦削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聲線慵懶而惑人:“在做什麽?”
安小圖看著陽台上一盆豔麗的齒葉薰衣草,以及新增的幾個花盆,心情明媚,柔聲道:“我在種花。”
聽安知說,這種齒葉薰衣草比一般薰衣草的花期要長許多,對於愛薰衣草成瘋成魔的安小圖來說,這品種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
於是,安小圖當即就問安知要了些許花種,自己試著培育幾株,若是效果好,來年再在花田種上,如此賞花的時間便會延長許多。光是想想,安小圖的已是溢於言表。
陸少霆順著安小圖的目光看向那幾個裝滿泥土的花盆,視線又轉移到她滿是泥巴的雙手上,英挺的劍眉微蹙:“這種事以後就請專門的花匠做,你可以不用親力親為的。”
陸少霆鬆開放在安小圖腰間上的手,打算拉她去洗洗。豈料,安小圖一個快步轉身,兩隻沾滿泥土的手掌正對著陸少霆,眼角彎彎,笑意連連。
看到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臉上嫌棄的表情,安小圖放棄了想捉弄他一把的念頭,嘟囔道:“現在隻是培育階段,我自己就可以做,以後轉移到花田裏再請花匠也不遲。”
安小圖轉過身後,陸少霆才清清楚楚看到了那盆開得鮮豔的花,俊美的眸子蒙上了一抹疑慮,似是第一次看見過這種東西。
安小圖注意到陸少霆的目光,興致勃勃地給他介紹:“我要種的就是這種薰衣草,它的花期十個月,比樓下花田的還要長幾個月呢!是不是很神奇?”
陸少霆看著眼前紅不是紅,紫不是紫,卻也能被稱作是薰衣草的幾株東西,幹笑了幾聲,不忍心打擊安小圖的興致:“你喜歡就好。”
停頓了一會兒,陸少霆接著就問了一個問題:“這花你從哪裏得到的?”
因著安小圖的關係,陸少霆自詡對薰衣草的品種多多少少還算了解,隻不過麵前的這盆東西,他還真沒見過。
安小圖低頭繼續搗鼓著撒種子,一邊說:“這是安知送給我的齒葉薰衣草,她說是在一次出差中看到的,特地帶幾盆回來欣賞,其中一盆就給了我。”
安小圖說起安知時,底氣莫名地提升了好幾倍,仿佛在告訴陸少霆他以前對安知的偏見是錯誤的。安知明明是一個熱情大方,真誠相待而且很聊得來的人,根本不是陸少霆所擔心的圖謀不軌。
陸少霆看著那盆俗稱“齒葉薰衣草”的話若有所思,印象中的齒葉薰衣草感覺並不是這個模樣。
然而,想要深究的念頭被安小圖飄飄然的語調完全轉移,陸少霆不由得伸出手,在她的挺鼻上捏了一下:“一盆花就把你給收買了,嗯?”
陸少霆要是早知道安小圖這麽喜歡這種花,一定會拿這花誘惑她,讓她早早地主動來到自己身邊。
安小圖躲閃著陸少霆的觸碰,抬起髒兮兮的手作勢要往他那外套裏那抹白襯衣上抹去,語氣催促:“快去上班,老板更要以身作則。”
陸少霆在家裏,安小圖總有種做什麽事都要受到他限製的約束感,還不如一個人來得輕鬆自在。
陸少霆下意識地看了腕的手表一眼,這才想起十分鍾後還有一個會議,唇角扯出一抹無奈,也不跟安小圖調侃了,叮囑了她一兩句後便轉身出去。
陸少霆一走,安小圖仍在搗鼓著花盆,驀地,餘光中感覺得到有人在看自己,她頓了一會兒,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身體一動不動。
真真切切判斷出靠外側方向就是有人在看自己時,安小圖以盜鈴不及掩耳之勢側頭看向那道目光傳來的方位,一如前幾次那般沒有看到任何人。
忽然之間,安小圖發覺別墅不遠處的灌木叢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有人剛剛縮進去一樣,她心下一驚,急急忙忙跑去衛生間洗手;緊接著下樓去找小李,讓他帶人去那灌木叢看看有沒有異常?
安小圖坐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心上忐忑不安,目光一直定格在屋外那處灌木叢上,隱隱覺得有些可怖。很快,小李疾步走了進來,麵上是一貫的冷冰冰:“夫人,沒有發現異常,你是看到什麽了嗎?”
作為一名出色的保鏢,小李的敏銳的察覺到了安小圖眼底深處湧現的恐懼感,心裏已想好了如何向陸少霆匯報的說辭。
聽到小李的話,安小圖雖是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擔心著,視線不知不覺又投到了那已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灌木叢處,直覺那兒應該會有些什麽。
然而光靠直覺,安小圖也不能說出些所以然來,隻得對小李搖搖頭:“沒看到什麽,你們多注意周圍,有發現異常也請告知我一聲。”
小李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邁步走出客廳。在安小圖看不見的地方,小李立馬給陸少霆打去了電話,神色凝重:“陸總,有人躲在別墅外監視夫人,對方身手敏捷,明顯是特訓過的人,但.……抱歉,我們發現不及時,被他逃了……”
小李低著頭,回想起剛才在灌木叢旁邊看到的腳印,篤定是陌生人的留下的痕跡。而去那個地方的人不可能是遊人或者附近的居民,所以是心懷不軌之人的可能性極大。而這些發現之所以不告訴安小圖,也是陸少霆特意交代過的,壞消息盡量不能讓她知道。
小李把這一件事剛稟報上去不久,別墅外麵立馬多出了十幾位黑衣保鏢,並且周圍隻要是能藏人的草木叢也在幾分鍾內全部被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