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的王朝終將覆滅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求求你不要殺我!”
“回去之後,我會告訴儲君殿下,任務目標已死,他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李如海現在隻想保住這條命。
他剛坐上廠公這個位置沒多少年,榮華富貴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若是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人活一世,貪戀這世間東西太多太多。
有的貪戀青春貌美,有的貪戀財富權利,有的則感歎世事變遷,人心不古。
“不必!”
“今日我不會殺你。”陸卿淩冷冷的說著,還不等李如海臉上出現欣喜,便又接著說“回去告訴你們的大殿下,他的人頭我記下了。”
“希望他能好好保存,我的孩子,不是他能動的。”
李如海震驚的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為什麽非要同瑞慶皇作對?”
“隻要我這般說了,儲君殿下定會相信的,你們也徹底安全了,瑞慶皇更是不會再派人追殺你們了。”
他不懂,也不理解陸卿淩為何要這般囂張。
即便她很厲害,即便她是異族。
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子就是天子,百姓又怎的鬥得過天子呢。
她轉身,輕飄飄的嗓音落下“這天下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沒有一個人的王權可以長長久久,經久不衰,隻要有我陸卿淩在的一天,他的王朝終將會被覆滅。”
那看似清瘦纖弱的背影,當她說下這句話的時候,李如海隻當她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卻不知多年以後,人們終將會臣服新主。
她發誓,有生之年,必定要顛覆他的王朝。
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楚行烈和自己的孩子。
隻有自己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才能給身邊的人帶來永久的安全。
李如海狼狽而逃,地上的屍骸也隨風消散,夜裏的一切都歸於平靜,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村子裏恢複了明亮,大家點了燈,才發現破廟已經不複存在了,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卻不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人們從驚恐變成了疑惑,又從疑惑變成了淡漠,最後徹底消失。
夜裏不能耽擱的太久,楮知白在城門口等著她。
牽了她的馬往裏麵走,說“你若再晚些回來,大殿下該懷疑了。”
玉娘帶著商陸先走,楮知白在城門口等著,周圍的眼線已經被他處理幹淨了。
即便是心中詫異,陸卿淩現在也麽吃有時間去問這些了。
“你們大殿下懷疑,難道你就不懷疑嗎?”
楮知白牽著馬一邊走一邊笑著說“本城主懷疑又能怎樣,殺人滅口啊。”
“從知道你是陸卿淩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為什麽?”陸卿淩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又是受人之托,先前在東陵皇宮裏的那個小宮女,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的人,都死了。”
楮知白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摔倒了。
“你又是受誰之托?”
“沈先生?可我和他不熟。”
“不是他。”楮知白搖了搖頭,街道上人還是比較多。
楮知白穿的貴氣,一副貴公子的模樣,臨街好些女子對著他暗送秋波,他都一一回了個飛吻。
騷氣十足。
“走吧,你的孩子們該等急了。”
他派了人去接,如今商陸和玉娘已經帶著孩子們在別院住下了。
別院很精致,是楮知白的私人產業。
他在王都勢力不小,這些事情還是能夠做到掩人耳目的。
一進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陸卿淩取下笠帽扔在一旁,朝著床上的小寶大步走了過去。
“怎麽樣了?”
“娘親,還沒退燒,寒症的藥已經吃完了。”
二寶趕忙說著。
陸卿淩摸了摸小丫頭的額頭,果真是燙的厲害,小臉兒紅彤彤的。
好在陸卿淩早就得心應手了,給小丫頭揉了揉穴位,又寫了藥方子,別院裏的人趕緊就去抓藥了。
一直折騰到半夜,小丫頭身上的溫度也終於降了下來。
兩個孩子就一直在旁邊守著,寸步不離。
阿奴站在門口,不曾進來半步。
“退燒了,這藥明日喝一天就行,不必多喝。”
“退了就好。”商陸鬆了口氣,這幾天他也是疲憊極了。
“諸位放心,這別院安全的很,可以放心住下,但陸姑娘現在得隨我回皇宮了。”
楮知白嚴肅的說著。
“褚城主費心了。”玉娘點了點頭,但商陸心裏卻還保持著幾分警惕。
“既然郡主和世子已經回到了陸姑娘身邊,皇宮陸姑娘大可不必去了。”
許是這段時間被追殺留下來的後遺症,他現在看誰都像是壞人。
“娘親?”大寶扯了扯她的衣袖,認真的說“大寶知道娘親有正事要忙那便去吧,二寶小寶有我在照顧著。”
“娘心不用擔心的。”
“我不去了。”
陸卿淩起身,對楮知白說“勞煩褚城主告知大殿下與主君陛下,便說我家中幼子生病,著實抽不開身。”
“但藥方子我會開著,針灸之術宮中禦醫可以代勞,我便不去了。”
楮知白微微一愣,問“你想好了。”
陸卿淩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溫柔慈愛了起來。
她淡淡的說“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可以比我的三個孩子還要重要。”
“小寶尚未痊愈,我又怎麽忍心將她丟下。”
一直以來,小寶從未離開過她的身邊,這是第一次離開她這麽長的時間。
個中牽腸掛肚,更是無法言說。
“既然陸美人兒你都已經想好了,那本城主就隻好勉為其難的去走這一遭了。”
“不過今日,儲君殿下定是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往後出行,須得多加小心。”
“多謝提醒。”
楮知白一走,商陸便皺著眉頭問“陸姑娘,那褚城主畢竟是西魏人,咱信得過麽?”
“信不信的過都已經信了,多說無益。”
“你和玉娘辛苦了,早些歇著吧。”
“是。”既然陸姑娘自己信得過,那他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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