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謊言
“顧先生,飯等會就做好了,你和江小姐可以下來了。”文姨站在房門口,看著一動不動的顧珩奕說道。
他愣過神回來:“好,我知道了,我們等會就下去。”
文姨點頭離開,留下顧珩奕一個人繼續站在房間裏,手握著門把手上麵,猶豫著要不要打開門。
就在這時,他才發現,江北已經睜開了眼睛,注視著他,眼神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顧珩奕剛和她對視沒幾秒,江北就轉過腦袋,望著前方發呆,臉色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都很不好。
“下去吃飯吧。”顧珩奕打開陽台門,站到了江北的麵前,阻攔了所有。
江北再一次的閉上眼睛,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嗯了一聲:“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就下去。”
顧珩奕眉頭緊鎖著,想要開口問什麽,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什麽也說不出來。
“好。”最後隻說出了一個字,眼神中是滿滿的落寞,他微微握拳,無聲的歎息,轉身離開,江北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
眼眶都紅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顧珩奕說,兩個人就好像在冷戰一樣,當然,隻是她認為這樣。
“江小姐呢?”文姨看著隻有顧珩奕一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頭霧水。
顧珩奕陰沉著一張臉,“在樓上,等會就下來。”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哪裏做錯了,以至於江北突然變成這樣了。
江北雙眼無神的望向前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她很清楚的是,剛剛顧珩奕隱忍的神情,她何嚐不難受呢。
“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吧。”顧珩奕根本就沒有吃幾口,他絲毫胃口都沒有,看到江北一聲不吭,心情就更加煩躁。
她直接拒絕了:“我不要,我累了,吃完飯我就想要上床去休息,你自己一個人去走吧。”
顧珩奕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嗯了一聲,之後的兩個人再無任何交集,她一直低著頭吃著飯,但實際上就吃了幾口。
“江小姐和你鬧別扭了嗎?”文姨再一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隻有顧珩奕一個人坐在餐廳裏了。
他搖搖頭:“她好像有點不舒服,沒事,我等會會和她好好聊聊的,您不用擔心。”
文姨微微歎了一口氣:“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是很正常的,江小姐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顧先生,你還是需要主動一點啊。”
顧珩奕點點頭,超樓上看了一眼,不是他不努力,最主要的是江北什麽都不說,他根本猜不到她到底怎麽了。
“你怎麽了?”顧珩奕下巴抵在江北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讓人覺得心疼可憐。
江北身體一僵,感受到顧珩奕的氣息,突然的難受起來,鼻子發酸,眼淚就忍不住往下落,努力的吸吸鼻子:“我沒事,我就是累了。”
“北北,你太明顯了,到底怎麽了,乖乖和我說,好不好?”顧珩奕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輕言細語的哄著江北。
她別過頭去,站了起來:“我要去洗漱了,那個你在這休息吧。”
顧珩奕無力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北北,你別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北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繼續向前走去,就好像沒有聽見顧珩奕在說什麽一樣,實則已然是滿臉淚水。
等江北洗漱完之後,顧珩奕已經靠在床邊睡著了,江北不自覺的放輕了動作,將被子給顧珩奕蓋上,卻被一下拽住了。
顧珩奕微微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好像有吸引力一樣,能將她完完全全的吸引進去:“北北,你是不是在擔心楚柳煜?”
江北微微一愣,好看的眼眸終於抬了起來,心中複雜,輕聲嗯了一下。
“我是擔心她,我害怕找不到楚子墨,我害怕蕭乾會更難過。”江北沒有說假話,她確實是擔心,隻不過這個不是最主要的。
顧珩奕心裏鬆了一口氣,看著江北終於肯和自己說實話,坐了起來,抱住她:“你是不相信我麽?”
江北搖搖頭,聲音很低,很明顯的不開心:“我沒有,我相信你,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真的,我沒有不相信你。”
“那你為什麽不放心呢?為什麽不開心呢?為什麽不理我呢?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麽都要說出來嗎?”顧珩奕像是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在埋怨著。
她莫名的心疼,輕輕的拍了拍顧珩奕的後背:“怪我,怪我,是我多想了,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開口,所以”
“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顧珩奕語氣中有些許的責備。
江北直勾勾的看著顧珩奕,在心中嗯了一下。
顧珩奕微微歎了一口氣:“北北,我不希望你什麽事情都瞞著我,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說的嗎?”
“沒有,珩奕,我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吧,你不要想多了。”江北不自在的別過眼去,不在看顧珩奕。
他眼神中有些複雜,微微張張嘴,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而另一邊,蕭乾依舊是在醫院裏呆著,握著楚柳煜的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撩撥到耳後,微微歎了一口氣:“你要睡多久,你再睡下去看就變成豬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別人擔心你麽?那你怎麽還不起來,果真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女人,真是一個豬。”蕭乾眼睛裏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眼眸低垂,聲音都有些哽咽,他真怕楚柳煜不會醒過來。
床上的人自然是不會像以往一樣,蹦起來和蕭乾大吵大鬧,縱然這是蕭乾希望的。
夜深人靜,黑夜漫漫,蕭乾趴在床邊睡著了,手還緊緊的握著楚柳煜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過。
江北醒的很早,輕輕的從床上走了下來,看著還在熟睡的顧珩奕,心中難過,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和顧珩奕說。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竟然隻有五點多,天也才微亮,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陽台上,打開窗戶,坐在吊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