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回他們一份厚禮
君煜麟低頭凝視著這個正被自己牢牢錮住的女人,胸腔熱潮洶湧:「為什麼不聽本王的話?」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幸而這一路平安無恙,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他的心恐怕是無力承受的,閉著眼睛竟然越想越覺得一陣后怕,真擔心女人眨眼間便會再次消失,男人的臂膀收得愈來愈緊,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
當剛才雲一將西涼國的那兩名細作的事情稟報給他時,順便還帶來了這個驚人的消息,當聽說百里月桐出現在軍營外時,君煜麟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差點停止了,身體卻莫名變得躁熱起來,仿若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恨不得下一秒便看見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只是放心不下四爺,不想和四爺再分開……」
女人輕柔的聲音從男人胸膛低柔逸出,她的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字字卻如同磐石重重的擊撞在男人心尖。
君煜麟不得不承認,在聽見女人這句話時,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胸腔迅速被油然而升,且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緊緊地攫住。
似感覺到自己身上堅硬微涼的戰甲弄得女人身子不適,下一秒,男人已經鬆開緊環著女人的大手,三並兩下褪去自己的這身束縛,再一次緊緊的環抱上她。
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來自腰間的熱度,男人的大掌握在百里月桐的盈盈纖腰上,肌膚沒由來的被男人的滾熱的掌心灼熱,臉龐和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
「呃……四爺還是披件長氅吧,夜裡風寒。」
百里月桐下意識的微微扭了扭身子,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兔出來,君煜麟眸底劃過一抹失落,不過再凝向女人時,眼中又夾雜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歡喜,此刻對於他而言,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看著你……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冷,本王心裡熱乎著呢!」
君煜麟盯著女人清澈的水眸,喃喃出聲,這話像是在跟她說,卻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竟有些夢訖般的感覺。
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百里月桐忽然覺得自己頭腦空白了,原本滿肚子要說的話,到了這會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睜大了水眸,仰臉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舔了下自己已經發乾的唇,終於擠出了她的第一句話:「呃,看來臣妾真的來對了。看著我……四爺恐怕是連飯也不用吃,肚子便飽了……」
顯然,女人的話里透著濃郁的戲謔打趣味道,君煜麟聞言眉眼舒展,笑眯眯地望著她點點頭,唇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狡黠,壞笑著壓低嗓音曖昧出聲:「相比起那些飯菜,顯然桐兒要更可口些……」
「呃……」
百里月桐真想封住自己的嘴,隨便說句話也讓男人佔了便宜,這會兒語拙的說不出話來,冷白男人一眼,卻看見他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君煜麟溫柔的低沉嗓音再度傳來:「桐兒,這一路過來想必也累壞了吧?軍營可不比在家裡,生活上也有諸多不便,譬如洗澡別說沒有熱水,就算是冷水也沒那麼方便……」
百里月桐深深吸了口氣,抬眼坦然地再次對上了他的眼睛,淡淡道:「四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臣妾一清二楚,你這又是想趕我走么?」
「本王只是擔心自己無法照顧你……」君煜麟的聲音也愈發溫柔了。
「四爺應該知道,臣妾壓根兒不需要人照顧,今兒晚上的事情不是正好可以證明這一點么?如果不是臣妾,這幾個炸彈恐怕今夜鬧出的動靜可是不小的。」
百里月桐仰著小臉,凝盯著男人似水的眸光,一臉認真表情。
君煜麟頓了一下,醇厚的嗓音再度逸出:「可是這裡是軍營,前方便是戰場,你留在這裡萬一有個閃失……」
「君煜麟!」百里月桐連名帶姓的直呼出聲,冷凝著男人鐫刻的俊顏,冷冷出聲:「有戰爭就有傷亡,你別忘了我可是大夫,有我留在這時在,只會幫助更多的人撿回性命……」
女人一臉認真肅然的表情,著實讓君煜麟有些無奈,男人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好好,瞧你這一臉氣鼓鼓的表情,本王答應你便是了。」
這話一出,便看見原本冷板著臉的女人突然笑了,眉眼跟月牙似的彎彎,愈發顯得好看了,君煜麟深邃幽暗的鷹眸微微一怔,略微茫然的盯著女人精緻的小臉。
「桐兒,我……」君煜麟欲言又止,環在女人腰間的大掌緊了緊。
百里月桐水眸深處的笑意微僵,不知男人是否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輕嗔出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四爺剛剛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不不不,本王是想說……桐兒,我……我想要你!」
磁性沙啞的性感嗓音低沉逸出,君煜麟還未等女人反應過來,烏黑的頭顱已經傾俯而下,薄唇便毫不猶豫地壓上了女人柔軟的唇瓣。
伴隨著愈加急促的呼吸,兩顆顫慄的心愈加狂亂,百里月桐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來自於男人的溫柔,他的親吻彷彿散發著令人迷醉的淡淡芬芳,讓她如置身在漫花飛舞的美麗夢境,在男人深情雙眸的注視中漸漸迷失。
直至快要窒息,男人才緩緩鬆開她的唇,百里月桐早已是憋得小臉緋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
捨不得剛嘗到的甜蜜滋味,君煜麟低頭繼續追索女人的唇,卻被百里月桐扭頭避開了,雙手握拳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輕嗔道:「四爺,這裡可是軍營,軍規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君煜麟不等女人的話說完,一把抱起了她,沙啞出聲:「現在本王就是軍規,命令你將身心全都交付給本王……」
百里月桐沒想到他竟還會有這樣的舉動,兩頰漲得愈發通紅,冷白男人一眼,同時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男人刻意握得更緊。
「色胚——」
百里月桐輕嗔出聲,這男人眼下哪裡還有半點將軍的肅氣威嚴,簡直就是一副流氓色狼行徑,眼下那雙泛著桃花的眸正色迷迷的盯著她。
男人的笑是愈發好看了,眉眼彎彎,像初升的月牙,那張俊美的能讓人窒息的臉龐又一次朝她逼壓而來,同時沙啞出聲:「就算是色胚,那也只是對你一個……」
百里月桐又好氣又好笑,瞪著男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都說烈女怕纏郎,這話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假,面對這般厚顏無恥的男人,她還真是無可奈何。
君煜麟揚了揚眉,眉眼間掠過一絲小小滿足的得意之色,視線很快便再次被女人微微撅起的櫻紅唇瓣所吸引,剛才的美好滋味如閃電般再次從腦海掠過,遠遠不夠滿足。
夜色旖旎,帳營里傳出令人遐想的粗喘低吟,空氣里似也瀰漫著濃郁的曖昧氣息。
歡愛過後,百里月桐伏在男人懷裡,柔荑被男人的大掌握在手心,男人溫熱的唇又欺壓過來,準確無誤地再次擷住了她柔軟的唇瓣,直到她彷彿就要窒息了,他才終於鬆開了她,卻仍把她緊緊錮制在懷中,一下下輕啄著女人被他吻的嫣紅濕潤的唇瓣,似戀戀不捨。
這男人簡直就像一匹餓狼野獸,就像是饑渴了多日,要將她連帶著骨頭渣兒也不剩的吞腹入肚似的。
「四爺難道不累么?」
百里月桐略帶戲謔的嗓音輕嗔出聲,從她進帳營到現在,這男人的嘴和手幾乎就在她身上沒閑著,不停地做著曖昧親密的事情。
「不累。」君煜麟唇角逸出一抹邪惡壞笑,性感的薄唇再次啄吻下來,百里月桐慌忙笑著扭頭避開,男人的唇便落到了她耳畔的發上,順勢將俊臉埋在女人柔軟的發間,鷹眸微閉,嗅著來自於她青絲間的那股淡淡幽香。
「四爺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細作?」
百里月桐用臉頰輕輕觸了觸男人的下鄂,見他一動不動窩在自己的頭髮里,倒是一副享受愜意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
聞言,君煜麟緩緩抬起頭,粗糲的指腹輕覆上女人臉頰,來回輕輕摩挲,那雙似古井般深邃的鷹眸凝望著她,沙啞的性感嗓音低沉逸出:「本王打算把那兩個人給西涼皇送回去……」
百里月桐清澈澄凈的水眸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俊顏,眸底閃過一絲疑惑,手指在男人精壯結實的胸膛畫著圈兒,淡淡笑道:「四爺是打算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讓西涼皇知難而退么?」
「本王不僅僅是只把人給西涼皇送回去,同時還會送上一份『厚禮』。」君煜麟說到這兒,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醇厚低沉的嗓音緩緩逸出:「一來讓他知道,他絕對小瞧了本王的實力。二來也算是給他一記警告,本王也絕對有實力以牙還牙,如果他不想兩敗俱傷的話,最好是選擇和談,早早退兵。」
百里月桐盯著男人眸底閃爍的狡黠精光,好一會兒突然噗嗤笑出聲來,問道:「四爺所說的厚禮,不會是那幾個炸彈吧?」
「知我者桐兒也,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君煜麟凝對著女人的水眸,眸底的笑意漾得更深了,同時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了些。
窩在男人懷裡的百里月桐唇角亦漾著笑,她覺得男人剛才說的那個主意確實不錯,與其在邊境一直這樣打下去,倒不如一針見血的給西涼皇下一劑猛葯,讓他早些醒悟過來。
…………
夜半三更,百里月桐睡得正香,突聞帳營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士兵的呼聲,讓睡夢中的二人頓時醒了過來,君煜麟稍一凝神,緊接著已經利落起身,順勢一把將女人灑落在地面的衣裳拾起遞扔過去,自己也迅速的穿戴整齊。
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百里月桐也利落的將略顯凌亂的衣裳理順穿上身,很快帳營外便傳來了雲一急切的嗓音:「爺,前方哨兵快馬來報,邊境二十里處發現西涼國大批軍隊,看起來他們是趁著夜色對咱們進行偷襲!」
「傳令下去,按照原定計劃出動精兵小分隊,從四面突襲,先擾得他們雞犬不寧,人心慌慌,不戰而退。同時加強守備,以防敵方伸東擊西,給咱們來個反突襲。」雖然是剛從睡夢中驚醒,不過男人下起軍令來卻是有條不紊,思緒清晰。
「是!」雲一領命離去,聽起來主子似乎並不想戀戰,只想暫時先逼退西涼軍隊而已,難不成他心裡還有其它打算?
「桐兒,你留下來接著休息,本王去去就回。」君煜麟眉心微皺,沉吟道。
百里月桐急忙點頭,送男人走出了營帳,帳營外火把四起,遠近無數火把星星點點散開,打破了夜的寧靜氣氛,君煜麟回頭凝向女人,見她仍立在帳營外目送自己,醇厚低沉的嗓音忍不住再交待一句:「夜裡風涼,桐兒,進營帳去休息。」
百里月桐笑著頷首,擺擺手,示意男人不必理會自己,趕緊去忙他的。
…………
從這晚半夜裡君煜麟離開后,一連兩天百里月桐都未見男人出現,心頭油然升起一抹疑慮,前方戰場不時有受傷的士兵被送到后營,女人也沒有時間再多想其它,便已經加入到軍醫的隊伍里,幫他們一起護理傷員。
傷員越來越多,百里月桐也忙得不可開交,就連雨煙也跟著一刻也沒閑著,一時之間還真的沒有時間去打探男人的消處,直至到第四天,前方突然傳來消息,說西涼軍隊已經撤兵了,突如其來的消息不禁讓所有人吃了一驚,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西涼軍隊布下的又一次陷阱,即便是說撤了兵,這邊也依然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
到了傍晚的時候,百里月桐正在給一個年輕的士兵包紮背部的傷口,這士兵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說話帶著江南口音,有幾分靦腆羞澀。
「痛嗎?」百里月桐輕柔出聲,看著如此年輕的孩子就上了沙場,心裡不免有些心疼,如果孩子的親娘知道孩子受傷的消息,心裡該是多疼,身為母親的她自是十分能體會。
「不痛。保家為國是我們份內的事兒,保衛了大家,才有小家。」年輕的大男孩在女人清澈眸光的注視下,羞澀地笑了笑,臉色卻是蒼白無色。
百里月桐點點頭,水眸閃過一抹欽佩贊色,突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夏周國為有你們這樣勇敢而堅強的士兵而感到驕傲,本王底下能有你們這樣的士兵感到很自豪。」
「四皇子——」年輕士兵驚呼出聲,急欲起身行禮,這一動卻是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眉頭不禁緊緊皺成一團,卻是連哼都未哼出聲來。
君煜麟大步上前,粗糲的大掌輕輕按在了士兵的肩膀上,俯首望著他,低沉道:「不必多禮,先養好傷。」
年輕士兵忙道:「謝四皇子!」
君煜麟點頭,面色肅然認真的道:「如果順利的話,這次的戰事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你們便可以返回家鄉,與親人相聚。就算出乎意料……戰況有變,本王也一定會在這裡,與你們每一個人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
男人並沒有刻意拔高音量,鏘鏗有力充滿力量的低沉嗓音,卻是不僅震撼了面前這位年輕的士兵,也讓帳營里的其它士兵全都震撼了,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鬥志激昂地大聲應道:「四皇子身份尊貴,卻能與咱兄弟們同生共死,他是好樣的!屬下們願追隨四皇子上陣殺敵,就算是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一時呼聲四起,男人盡得軍心,百里月桐凝視著君煜麟,男人深邃幽暗的鷹眸亦同樣凝向她,雖然沒有說話,他卻是讀得懂女人眸底的疑惑,她是極想知道,他失蹤的這幾日究竟去了哪裡?
「聽軍醫說你這幾日一直和他們一起忙碌,走,跟本王回去歇會兒。」君煜麟走到女人身邊,壓低嗓音在她耳畔低沉道。
「嗯,四爺等我一會兒,包紮好這個……臣妾就隨你走。」百里月桐低柔應了聲,柔荑一刻也沒停頓下來,繼續包紮傷員的傷口,一絲不苟的認真模樣,直至繫上最後一條紗布,女人收拾好醫藥箱,這才隨著男人離開。
一出帳營,君煜麟的大手便迫不及待的牽上了女人的柔荑,溫柔的眸光側睨過來,低沉道:「這些天辛苦你了,桐兒。」
「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種客氣話么?四爺若真是過意不去……那就付銀子給臣妾當做工錢好了。」百里月桐莞爾一笑,隨著男人一前一後朝著後山僻靜之處走去。
「你怎麼不問本王這幾日去了哪兒?」君煜麟反問道,他知道自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幾日,女人心裡一定疑惑,卻又偏偏沒有問出口。
「四爺想說,自然會告訴臣妾,四爺若是不想說,臣妾問了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