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被白妙問倒了,如果真的變成那樣:“到時候再說吧。況且你根本不可能變成男人。”臉色有些陰鬱的看向青空。
“……”白妙欲言又止,她自知反正他們隻認這外殼,根本不管裏頭裝的靈魂是誰的。
反正遲早會發生的事,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甘心就這麽悄然離開!縱使現在結果未知……
想到這,她把司徒元推開,站起身俯視著他,神色鄭重說道:“司徒元,‘我’不是你想要娶的人!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我’不是‘她’。
而你要娶的人是‘她’!而‘我’原本就是男人。你聽得明白我在說什麽嗎?”語氣有些急。
司徒元聽得雲裏來霧裏去的搖首,他根本不知她到底在說些什麽!白妙氣得跺了下腳,轉身就往屋裏走去。
司徒元連忙起身抓住她的手,他又惹她生氣了,於是道歉:“妙兒,別生氣,給我點時間,我也許能明白……”
“……不用了……”白妙……不,現在他應該回到鄭舒雲的身份來說話了。他消極的甩開司徒元的手,大步走回房。
司徒元被他甩開手後愣住了,這次他們到底是在為了什麽而吵架?
之後,司徒元驚愕的發現白妙變得更加反常,很淑女不再跟敖天泠吵架,還跟藍花音一起進廚房,煮出一手好菜……抽風之類的情況完全治好了!
藍花音倒沒發現白妙有什麽改變,隻是回到最初在瑤碧山的時候罷了,不過那時她對白妙的印像挺好的,就是一個賢惠的小媳婦,千裏迢迢為相公溫飽三餐而追來。
敖天泠看著白妙眼下這等情況,內心對司徒元的非份之想被此給熄滅了,因為他覺得贏不了她了!
所以月宿覺得敖天泠似乎把心思放回了他身上,為此開心不已。
眨眼倒數還有三天,八月十八將至,司徒元他們一切已準備好,隻求當天會天氣晴朗。
為此,白妙這些天緊張得胃老不舒服,食之乏味,睡之不安,總覺封印儀式帶來的壓迫感讓她好害怕!
時間是無情的,縱使白妙多不希望它流失得快,而今日是八月十七。
她心急如焚的熬到了夜幕降臨,看著司徒元他們就要出發,封印儀式得在八十八到來那一刻,螢月中天之時,以達到月之精華最高峰,激活四物與佛舍利的靈性,令其達成封印效果!
白妙看著司徒元就要出發,心裏百般糾結要不要說些什麽,最終隻是眼睜睜開看著他們上山。
臨行前,司徒元對她說道:“別擔心,沒事的!封印儀式結束後,我就回來……等我。”
說完俯首親吻了下她的唇瓣,手輕拂過她柔軟似水的發絲,隨即施輾輕功,縱身一躍消息在黑夜裏……
白妙和藍花音站在門口,心裏忐忑不安看著司徒元四人出發。
可是她們又怎麽放心乖乖在家裏等著呢,於是白妙提議:“小花,我們上山吧!我心裏好不安……”
就算我將會因此而消失離去,我也希望能跟你揮別。
藍花音聞聲頷首,轉身進屋拿了兩件披風,手提著兩個燈籠,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去。
從村子出發到中寺,要花將近兩個時間,眼下圓月才升起沒多久,趕在子時前抵達中寺還是綽綽有餘的。
夜裏郊外荒涼,令人毛骨悚然的夜山風呼嘯著,草從樹間傳來的雜碎聲,無疑不令她們驚恐……
好不容易來到中寺門口,可寺裏的大門緊閉,繞著寺圍牆一圈,還是沒找到入口,急得兩人團團轉!
白妙提高燈籠看了下四周,試著找找沒可爬上去的地方……
“找到了!小花,隨我這邊來!”
她走到一處竹密地帶,雖竹身纖細,可還是能成為梯子讓她們翻過圍牆的。
白妙把三四棵竹子拽抵搭在牆頭上,讓藍花音先爬上去,待她翻過牆之後,在另一邊把竹子抱住,方便她爬過去……
結果沒預算中好,藍花音被竹子跟竹刺紮劃出密麻的小傷口。
白妙也好不到哪去,披風還被竹子扯破,幹脆丟了。
眼下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前院,照藍花音忘記沿著圍牆走能走到偏院,封印地址就在那裏。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子時……
白妙心裏緊張得怦怦直跳,胃一陣陣發寒的痛,呼吸也變得急促,這並不是因為趕路折騰出來的,而是因為害怕與不安。
費了半個時辰才走到封印地點,司徒元他們以為是誰在那裏偷窺,敖天泠便厲聲喝道:“誰,快滾出來!”
司徒元和邵雲天立即擋住佛舍利與四物。
隨即看到卻是白妙和藍花音兩人,頓時令他們吃驚不已,她們竟然自己跑上來了,且身上還滿是細小的傷口!
邵雲天走到藍花音麵前,看到她那些傷口,皺眉輕責問道:“怎麽這麽魯莽?如果你們想來,當時直接給我們說不就成了……痛嗎?”語氣變柔。
藍花音心裏一暖,兩眼眶淚霧打轉,感動道:“這點痛不算什麽,隻要能看到你,我就放心了……”說著眼淚掉下。
邵雲天不解她為何哭泣,不知所措安慰道:“別哭,隻是封印儀式而已,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去十六家了……到時我們就……”
說著他神色難為情,不知怎麽把“成親”兩字道出口。
藍花音淚眼驚喜看向他,心裏頓時歡呼,她終於等到了!
好漫長——從七年前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邵雲天,七年終於過去了,總算盼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眼淚滾落得更加厲害,她是開心才會如此。
邵雲天為此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妙歎了口氣看著那兩人,嘀咕:“兩個都是笨蛋!明明早就兩情相悅到現在才來感動……”
說完還是替藍花音開心的笑了下。可是眼下她的情況根本還沒有解決。
“……”司徒元見狀欲言又止。
白妙走近封印平台,四物和佛舍利已罷好,接下來隻要等時辰到了!
她站在最靠近佛舍利的地方……愣愣的盯著它看,心裏祈禱著不要發生令她後悔的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六人安靜的站在那裏等著,風不時嘯聲拂過,竹林裏沙沙作響,其聲音令人驚悚,仿佛正有什麽接近他們……
螢紅的圓月升至正空,幽螢月光如霓虹照亮大地,子時終於到來!
四物瞬間燃起紅白青黑之焰,原由小火苗,眨眼旺燒,空氣氣流因此變急促揚起勁風,四色火焰如藤纏繞,時而擴張,時而高漲!
六人不適抬手擋住勁風給眼睛帶來的不適。
四色火焰中心一道琥珀之光朝四方八方迸射開,似要將四色火焰包裹,光與焰之間摩擦形成電流,隨著勁風擴散四周。
六人因此受到微弱的電擊,身體頓時癢痛麻痹難忍!
而白妙此時卻感覺身體似要被撕裂般,跌跪在地上,抱著劇痛的身體,淒慘厲聲嘶叫……
其餘五人見狀,不知白妙發生了何事,欲要動身靠過去,卻發現電流竟把他們的腳吸止於原地!
“妙兒——”司徒元擔憂的大聲喚道;
風吹靈魂歸——鄭舒雲的靈魂一點點被逼出白妙身體,於此同時,原白妙的靈魂瞬間驚現!沒有靈魂支配的身體倒地不起。
佛舍利亦同時封印成功!待光與焰退卻之後,凹槽裏隻剩下一顆晶瑩剔透的琥珀色清晰佛像模樣的舍利子。
司徒元身體一能動,便立即過去抱起白妙的身體,心急擔憂喚道:“妙兒——妙兒——快醒醒!妙兒——”
邵雲天過去一手按了下她勁脖的動脈,一手按住她手腕上的,好一會之後,臉色頓時鐵青宣布道:“她……沒脈搏了……”
此話意味著,白妙死了!
在場所有人聞言驚得頭皮發麻,心腦空白!這怎麽可能?剛剛的電根本死不了人,為什麽白妙死了?
此時飄浮在司徒元他們上空的兩抹靈魂,錯愕的看著眼下的情況,白妙瞪眼看向鄭舒雲臭罵道:“你個蠢男,如果不是你跑上山來,你就不會被佛舍利逼出靈魂!”
鄭舒雲現在也心急如焚,他哪知道會發展成這樣!
而且關於他來到十三州的事,靈魂被逼出時他才想起,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白妙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