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錯亂的記憶
李小楠猛然回頭，望向突然出現在二樓的女子們，一雙白目滿是冰冷，十分慎人。
靈葵望著一身殺氣的李小楠，不由地皺起眉頭。
正欲上前的雲墨雨也不禁退了一步，道：“小楠怎麽了？他好像不認識我們了……”
李小楠心魔驟起，冷道：“你們害得紅蓮衣服濕了，你們都該死！”
說著他便抬起手，紅蓮眼看李小楠被心魔控製，趕緊閃身踩在長凳上，拉住他的雙手，強行讓其雙掌合十，口中吟誦著六字大明咒。
瑩瑩的金光從她掌間浮現，照亮她清秀的臉龐，顯得特別虔誠而聖潔。
李小楠緩緩閉上眼，猙獰的麵容逐漸安靜下來。
良久他迷茫地睜開眼，望著正在誦念佛經的紅蓮，輕聲道：“我……我又被心魔控製了？”
紅蓮吐出一口濁氣，拉著他的手笑道：“沒事！有我呢！”
她笑著從椅子上蹦了下去，來到小二身邊，雙手掐蓮花訣，一道佛光照在小二身上。
他高高腫起的麵頰頓時消了下去，連拍飛的牙也重新長了出來。
小二驚得捂著臉趕忙跪下道：“多謝仙女！多謝仙女！”
“謝就不用了，我餓了，給我拿點好吃的上來！”紅蓮笑著說道。
小二點點頭，眼中滿是畏懼地掃了一眼李小楠，連滾帶爬地跑下了樓梯。
李小楠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心中很是懊悔，卻又無可奈何。
他雙手合十地坐回了位子上，開始誦經，全然沒有注意到樓梯前的一群女子。
“靈兒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雲墨雨皺著眉問道。
“先坐下看看吧。”靈葵輕蹙眉頭，歎了口氣說道。
一行風格各異卻都美若天仙的女子尋了一張靠窗的大桌坐下，目光齊齊落到李小楠同紅蓮身上。
不一會兒功夫，菜便上齊了。
紅蓮不停地把盤中的菜夾到李小楠的碗中，一雙靈動的大眼時不時地向一旁望去。
她輕聲道：“無名，你有沒有發現那邊幾個好看的姐姐一直在偷看你！”
李小楠一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眉頭不由地皺起，心中不禁暗道：她們是誰？為什麽感覺那麽熟悉？
心中為何會蕩漾起一種又酸又甜的感覺？
靈葵見李小楠望向自己，一雙清冷的眸不由地對了上去。
這一刻時間都似乎停止了。
李小楠舔了舔唇，再也難抑心頭的觸動，緩緩站起身，向靈葵一行人走去。
他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諸位女施主，我們是否見過？”
妃姬皺著眉道：“小楠，你不記得我們了？”
李小楠一驚，道：“魔族！”
陸霓裳趕忙擋住妃姬，生怕李小楠突然出手，誤傷妃姬。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靈葵站起身道：“霓裳，不用擔心，小楠雖然不記得我們，但我相信他不會傷害妃姬的。”
說著她看向李小楠，問道：“我說的對嗎？小楠？即使你忘記了我們，也不會對我們視而不見？”
“我……”李小楠緊鎖著眉頭，望著靈葵的笑靨，心不禁開始抽痛。
雲墨雨站起身，眼中含淚道：“李小楠，你個混蛋！你說你這次又跑到哪裏去了，弄得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我……”李小楠再一次語窒。
袁仙兒道：“我們要的不是你的保護，我們隻想同你一起，生也好，死也罷，隻求白首不相離。”說著目光閃爍，似有淚要奪眶而出。
李小楠見好幾個妹子都快哭了，頓時慌了神。
他急道：“你們……你們別哭……我的確是忘記了一些事，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以前傷害過你們，即使是要我用命償還也可以！”
“噗嗤！”
陸霓裳含淚笑道：“小楠哥哥，你真個大傻瓜！我們都是你的妻子，怎會舍得你償命？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是你新收的？”
“我……”李小楠望著纏上自己手臂的陸霓裳，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妻子？這些女子是我的妻子？
可我是佛修啊！何時入了世俗，何時有了這些美豔動人的妻子？
“你們……你們先等等，我想想……”李小楠皺著眉，甩開陸霓裳的手，抱著頭猛地蹲在了地上，努力回想著過去，腦海中卻依舊是一片空白。
一直看著他們的紅蓮搖了搖頭，道：“各位姐姐，你們暫且放過無名吧，再這麽下去他不僅什麽都想不出來，心魔倒是要跑出來了！”
她雙手一撐，靈活地從長凳上蹦了下來。
靈葵衝其微微頷首道：“想來這一路上定是姑娘費心照顧，靈葵代眾姐妹在此謝過了。若姑娘不棄，往後都是自家好姐妹。”
“嘻嘻，好啊！紅蓮見過各位姐姐！姐姐們好像和無名很熟啊，快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靈葵瞥了一眼始終蹲在角落“畫圈圈”的李小楠，拉起紅蓮的手，將眾女一一介紹給紅蓮，同時將李小楠的過去與自己等人的關係也簡單告知。
李小楠始終蹲在地上，他低著頭，耳朵卻熟了起來，仔細聽著靈葵的敘述，努力回想著過去，可惜除了頭痛欲裂，便再無他果。
紅蓮聽著故事，吃著茶點，不時地點點頭。
她打了個飽嗝道：“各位姐姐，你們別擔心。我和無名跟你們回家看看，也許他就能想起來了。”
靈葵笑著用指腹擦去紅蓮嘴角的糕餅屑，道：“小楠運氣一直很好，每次有難，總會有女孩子幫他，謝謝你了，紅蓮。”
紅蓮麵色一紅，幾步跑到一直在偷聽的李小楠身邊，笑著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個無名，你比花心大蘿卜還厲害！竟然有那麽多漂亮姐姐願意做你媳婦！你還想始亂終棄不成？”
“不……不是……我……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李小楠咬著唇，為難道。
她笑道：“反正我們也沒地方去，不如跟漂亮姐姐們回家？她們說你叫李小楠，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李小楠愣愣地抬起頭，思忖了一陣，還是搖了搖頭。
“傻！無塵提過這個名字，還不止一次，無名啊無名！你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哦！”紅蓮笑著望向身後的靈葵等人。
李小楠愣愣地隨著她的目光望去。
她們就是我忘記的重要的人嗎？
所以，一見到她們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是嗎？
紅蓮望著發愣的李小楠，搖了搖頭，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拽了起來，道：“你是要種香菇還是怎的？快起來！”
說著她手中用力，緊緊捏了捏李小楠的手。
溫暖的力量好似給了李小楠一顆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氣，反握住紅蓮的手，跟著靈葵等人出了茶樓。
晚間的慶餘城依舊是繁華的，街道兩旁掛滿了七彩的琉璃燈，隨風搖曳。
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十分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實在是李小楠這一行人太過搶眼。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入了慶餘城的皇宮。
李小楠回來的消息，靈葵早已用大哥大通知了宮裏的人。
偌大的禦花園中聚了不少人，都是李小楠的至親好友。
黃焱第一個望見李小楠的身影，她身子一晃，竄到他身前。
她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李小楠的腦袋道：“死小樣！都要成婚的人了，還玩失蹤！若是你師父在，一定打斷你腿！”
她之前一直在閉關，聽說李小楠要成婚，特地出關，沒想到這準新郎卻突然失蹤了，如今見到李小楠，自然是又喜又氣。
李小楠摸了摸腦袋，愣在了原地。
梅瓔珞笑望著他，走上前道：“回來就好！”
靈葵提醒道：“這是師娘，這是娘親。”
李小楠溫順地點點頭，喚了聲，“師娘，娘。”
黃焱與梅瓔珞相視一眼，不禁皺起了眉頭。
李小楠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這種安靜太過反常了。
靈葵解釋道：“小楠他失憶了。”
“什麽！”
靈葵的聲音不大，但院中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幾乎同時不敢相信地疾呼道。
眾人一個個跑了過來，努力把腦袋李小楠麵前湊。
“師傅！我是小年啊！你徒弟！”
李小楠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記得。
慶餘年苦著臉道：“哎喲……我好可憐啊！師傅竟然不認我！”
“你小子給我死開！小楠，我是你嶽父，靈武，記得嗎？”靈葵一把推開慶餘年，道。
李小楠微微皺起眉頭，依舊搖了搖頭。
“老大，我是安權桃，桃子，她是栗子，我們是你的靈寵記得不？還有，這個是小九？禿毛火鳳！我們都是你的靈寵，記得不？”
“老大，我是淩星耀，這是我媳婦，茗若芸，我們特地從琅琊山趕過來，你記得我們嗎？”
“爹，我是小北，你的女兒，你連我也不記得了嗎？”
李小楠驚得向後退了一步，怎麽……怎麽我都有女兒了？
李小北歎了口氣，也隨著眾人走到一邊。
清安皺著眉走到李小楠身前，道：“我是清安……不知你還記不記的，我……”
李小楠麵色突地一喜，對著清安就是一記熊抱。
眾人俱驚，尤其是他的一幹媳婦，她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小楠怎麽回事，不記得所有人，卻記得這小和尚！
清安麵色漲得通紅，不知是被李小楠勒的還是緊張的或是害羞的。
他輕輕拍了拍李小楠的肩膀道：“鬆……鬆開……”
李小楠搖了搖頭，手中又加重了三分力，激動道：“不鬆！無塵！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