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妹妹--舞盈怡
看著院子中有條有理的打理著手中事物的奴僕們,心中暗道娘親也不是如前世自己以為的那麼軟弱。或許真的是傷到了,後來才出現不搭理庶務,不理事事的性情。常言道:自古多情空遺恨,最是有情變無情!或許娘親是看透了,所以才會無所謂了吧……而自己,在這中間起著決定性因素吧。
「大小姐!」門前的小丫環對著舞盈紫伏了一個禮,起身撩起珠鏈。
舞盈紫回過神來,對著丫環點了一下頭。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打仗的心理準備。
「哎呦,盈紫來了啊!快讓二娘看看,嘖嘖嘖,姐姐你看看,這小臉都給瘦的喂……真讓人心疼啊!」
剛踏進屋子,舞盈紫就被西門氏抱了個滿懷。看著西門氏做作的對著榻上的娘親做著噁心人的動作,舞盈紫輕輕的爭扎了一下,推開西門氏的懷抱,報以羞澀的笑。對著西門氏點了點頭。
「大小姐!」
「大小姐!」
宮氏身前的大丫鬟春琴和春棋對著進門的舞盈紫盈盈施禮。
「娘親!」
舞盈紫慢慢的走到宮氏的面前,屈膝行了一個禮。轉身對著春琴和春棋點了點頭,「兩位姐姐請起!春書和春畫兩位姐姐呢?」
看著幸福的歪躺在榻上,一手撫著肚子,看著自己笑眯眯的娘親。舞盈紫就覺得很幸福。
宮氏隨意的穿著一套月白色抹胸長裙,外罩一件淡藍色廣袖衫,脂粉未施,頭上只是簡單的用一隻玉簪挽著,滿臉的滿足與高興,招了招手,讓舞盈紫坐在了自己的榻上。看著走了一趟鬼門關的女兒,心裡欣慰了很多。或許是經歷過生死磨難,女兒身上的孤傲消失了,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淡去。整個人的感覺顯得是溫婉賢淑的……
「娘親讓她們到莊子上去尋點新鮮吃食,也好給你補補身子。怎麼現在過來了呢?身上都好利索了嗎?那裡還不舒服可要和娘親說哦!」
「娘親,你放心吧!女兒的身體自己曉得的!」拉住娘親一直摸著自己腦袋的手,看著娘親一臉的滿足和幸福,舞盈紫笑眯眯的說著。心裡也像喝了蜜一樣的甜,娘親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這種感覺,真好!再說,已經躺了那麼久了,可不能再被娘親給關回去。眼光瞄到了西門氏的不甘和焦躁,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輕笑。
「二妹今天就回來了嗎?」看著因為無趣而坐回到一邊椅子上的西門氏,心裡不經想起前世在娘親落了孩子后沒多久就查出西門氏有孕,眸子暗了一暗。
「恩,是的!剛接到信,說怡兒馬上就到了。」西門氏說起舞盈怡,語氣中充滿了溺愛。就連臉上原本露出的一絲不甘也蕩然無存,剩下的是對女兒的驕傲和自豪。
怡兒?呵呵,舞盈紫啊舞盈紫,你前世怎麼可以那麼笨呢?怎麼會認為西門氏比娘親更喜歡自己呢?一個叫盈紫,一個卻叫怡兒,這麼明顯的區別還可以把自己哄的團團轉,還真的是……
宮氏看著女兒輕輕的搖著頭,眸中不禁浮起擔憂。難道真的像西門氏說的一樣,紫兒的腦子出問題了?這怎麼可以,雖然現在自己有了孩子,但女兒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10幾年捧在手中千疼萬寵的,可不能出事!
「怎麼了?是否頭痛了?春……」
「娘親,沒事的!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好久沒有見到二妹了,心裡想念罷了。」抬手制止了母親想要喚丫頭上前的手,輕輕的撫了撫。笑眯眯的看著西門氏,是啊,自己還真是對她想念呢!重生到現在,腦海里反反覆復回放的是那些讓她充滿怨念的畫面,怎能不想她呢?
「大夫人,二夫人,二小姐到了!」
丫環的話語剛落,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雲蘭,你快點,我想早點看到娘親和大娘,你快點!」
「哎呀小姐,你慢點啊!小心摔倒了!」
「二小姐!」
話語聲落,珠鏈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只見一身穿漫紫緋紅紋花紗衣的少女正背光走來。挽著垂掛髻,兩邊各點醉著用玉雕成的3多淡綠色花鈿,一對淡綠色的翡翠耳環,微描的遠山眉,下面是一雙盛滿笑意的大眼睛,中間是筆挺的小瓊鼻,不點而紅的櫻桃小嘴,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組起了一副潮氣蓬勃的少女畫卷。
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淡紫粉霞繡花裙,舞盈紫輕撫了一下臉龐,淡然一笑。
「女兒給大娘,娘親,姐姐請安!」
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讓人聞之不經一震,在這炎熱的夏日帶來了一絲舒爽。
「快快起來,好孩子,一路辛苦了!快坐吧!」宮氏微笑著對西門氏。
舞盈怡在西門氏的身邊坐下。
「妹妹好福氣,一段時間不見,盈怡又長高了,變得更漂亮了。」
「那裡話,姐姐誇獎了!這孩子淘氣,要不是虧了有她外祖家看著,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子呢,那比得上盈紫的氣度呢?姐姐莫要笑話妹妹了。」
西門氏謙虛的禮讓著,看上去是那麼的真誠。
宮氏的目光暗了暗,笑著不再說話了。
舞盈紫看著笑意盈盈的母女兩,又看看宮氏。西門氏的話明著是在誇獎自己,可是暗裡的意思就不怎麼好聽了。西門氏的父親是原戶部侍郎,而自己的祖父卻是商人,士農工商,排在最末的一位。自己以前是豬腦子嗎?這都聽不出來?
「盈紫那裡比的上妹妹呢?看妹妹這個面向還有做派,真端的就是傾國傾城,艷麗無雙啊!這以後可哪有人配得上啊,除非……」
在場的人的臉色都變了一下。
「紫兒……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呢?」宮氏虎著臉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這孩子,真的是……不過看西門氏那瞬間破功的臉,宮氏心裡忍不住爽快了一下。女兒從這次醒來之後就有點不一樣了,原先自己還擔心著,看來,可以放下心了。
「……」
西門氏看著榻上笑臉盈盈的舞盈紫,還有虎著臉的宮氏,只能暗暗咬牙。該死的小蹄子,怎麼病好后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呢?可是對自己明明還是一樣的,說出來的話卻能讓人恨不得掐死她。但宮氏已經輕斥過她了,難不成自己還要緊抓著不放?再說她可是明著誇怡兒的,難不成自己還能指責她用詞不當?艷麗,這詞是用來形容良家女子的?亦或者不該說無人匹配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