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結束了,許多人都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白玉蘭卻特意把過去的事情重新簡單說了一遍,雖然說得不是那麽詳細,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隻要稍微腦補一下,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說,這個女人真惡毒。
江梨落冷笑一聲:“豪門恩怨什麽的,最麻煩了,比如說某些心機婊,最喜歡把自己做的事情加到別人身上,所以說白蓮花小姐,你確定你剛才說的人不是你自己?要不然,你怎麽得到了這個孬種?”
“就是就是,心機婊就是心機婊,偏偏還要在這裏裝單純,不要臉。”韓笑立刻呼應她。
陳培培怒吼道:“江梨落,不要以為你是秦崢的夫人,就可以這樣肆意羞辱別人,小心哪天遭了報應。”
秦崢輕蔑的笑了一聲:“這位綠茶什麽的,你確定遭了報應的不是你們?而且,我夫人想怎麽做怎麽做,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誰讓她是我秦崢的夫人呢?你管的著嗎?”
說完,他拍了拍江梨落的手背,安慰道:“親愛的,別怕,有老公給你撐腰呢。”
陳培培簡直要把鼻子氣歪了,她才不叫綠茶什麽,還有,秦崢堂堂一個集團總裁,居然公然說出為老婆撐腰的話,為她撐腰讓她胡作非為嗎?
“兄弟,你這脾氣挺合我的意,改天咱們喝一杯?”一直沒有吭聲的荀天恩走過來,懶洋洋的把胳膊搭到秦崢的肩膀上,邪魅的笑了一聲。
“好啊。”就算再對荀天恩不滿,秦崢也知道,這是荀家人對他的一種聲援,雖然他並不需要這種幫助,而且也不知道荀天恩為什麽聲援他,但出於同仇敵愾的想法,他也不能拒絕這種好意。
白玉蘭一看兩個大人物都不站在她這邊,立刻就祭出了女人的殺器——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連江梨落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她終於明白伍珊為什麽敗在這朵白蓮花手裏了,因為她堅強,不會哭,不做作。
白蓮花哭的抽抽搭搭,幾欲暈厥,單薄的身體也搖搖欲墜,一旁站著的莫寒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種情況,一雙眼睛凝在遠去的伍珊的背影上,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也動不了了。
白玉蘭搖搖欲墜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莫寒的攙扶,偷眼去看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這種情況,魂兒都要被伍珊勾走了,當即怒火上湧,剛才被羞辱了半天,現在又沒得到愛人及時的寬慰,一時怒火攻心,真的暈了過去。
江梨落正和韓笑小聲的說話,隻聽“撲通”一聲,白玉蘭跌倒在地上,因為是無意識的摔倒,比她平時裝著摔倒,有準備的時候要摔得重多了,就像一個轟然大物倒地一般,聲音很恐怖。
這一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正在往外走的裴玨和伍珊也停住腳步,重新走了回來。
最先跑過去的是陳培培,她陪著白蓮花演戲演多了,此時一看自家表姐摔倒了,立刻嚎啕大哭起來:“你們欺負人,可憐我表姐身體羸弱,被你們氣的都暈倒了,天理何在啊……嗚嗚嗚.……”
裴玨是學醫出身,察覺到白蓮花的情況不對,向前走了兩步,蹙眉問陳培培:“綠茶什麽的,你確定白蓮花沒什麽事?我看著情況不大對。”
裴玨這麽一說,陳培培立刻警惕起來,她可沒忘記,剛才從裴玨遞給莫寒的名片上看到了他的身份,聖安醫院的院長,應該是懂醫的吧?如果讓他靠前,會不會察覺這一切都是表姐裝出來的?那樣的話,莫寒也會懷疑的吧?
不行,絕對不能讓裴玨過來看,她抹了把根本就沒有流出來的眼淚,怒瞪著雙眼,看著裴玨說:“我表姐都已經暈倒了,你還要咒她,你真是好狠的心,我要找記者,讓記者報道你們,看看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把一個柔弱的女人氣暈了.……”
韓笑眼睛眨了眨,知道裴玨沒有說謊,白蓮花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偏偏那個蠢貨陳培培還攔在她的麵前,如果待會兒出了什麽問題,受連累的會是秦崢和江梨落吧?
不行,她得過去看看。
她本來就年紀小,此時蹦蹦跳跳的跑過去,好奇的將陳培培用肩膀頂到一旁,將白蓮花翻過來,自言自語的說:“暈厥的人最好的急救方式就是掐人中,你不知道嗎?一點兒常識都沒有。”
說著,她伸出留著長長指甲的大拇指,狠命的掐在白蓮花的人中穴上,本來白蓮花就是受到了刺激暈厥,本身沒什麽大毛病,此時被韓笑狠命的掐著,又怎麽會醒不過來。
她剛剛恢複了一絲神智,便感覺到人中處火辣辣的疼,她驀地尖叫一聲,一把將韓笑推得跌坐在地上。
“你幹什麽?賤人。”做完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又脫口而出了這句話後,她才想起剛才暈倒前的處境,急忙用眼神去搜索莫寒的位置。
莫寒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本性畢露的白玉蘭,和那些粗鄙女人又有什麽不同?難道,以往都是他看錯了她?她所有的柔弱,善解人意都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那樣,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而他,居然為了這麽可怕的女人,放棄了伍珊對他真摯的愛情。
葉明威急走兩步,走過去把韓笑抱在懷裏,怒瞪著白蓮花:“白蓮花,從此以後,威遠帝國不與白家做生意,以後,有你的宴會我也絕不會參加。”
葉明威在威遠帝國,是除了秦崢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了,他這麽說,相當於和白家決裂了,白蓮花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妙,想要解釋。
秦崢也慢悠悠的說:“明天,我們集團會派人和貴方接洽,之前所有的合作都會停止,不僅是和白家,陳家也是同樣,至於這位莫先生,如果你繼續和他們兩家關係過密,同仇敵愾的話,我不介意一並斷掉關係。”
裴玨看了眼懷裏的伍珊,然後也冷聲說:“從今往後,陳家白家的人看病,我聖安醫院不歡迎,當然,也不歡迎這位莫寒先生。”因為莫寒並沒有參與羞辱伍珊的行列,所以就禍不及他的家人了,但他讓伍珊傷了心,所以,以後不準他來,絕對不準。
伍珊聽了裴玨的話,抬起頭望著他,說不感動是假的,自從她家破產,家中遭遇一樁接一樁的禍事以來,以前和她交好的,對她大獻殷勤的人,見了她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簡直就是避她如蛇蠍。
這麽久以來,她封閉了自己的心,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嚐到感動的滋味了,可今天,她是真真實實的被感動了,秦崢、江梨落,韓笑、葉明威,還有裴玨,他們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反而這麽堅定的站在她的身邊。
她美麗的眼睛中隱著水霧,抬眸望向裴玨,忽然覺得,他除了嘴比較毒舌一般,其實一直都對她很好,她感覺到自己冰封的心在瞧瞧融化,寒冷的日子裏,感受到了久已未感受過的人間溫暖。
察覺到她在看他,裴玨低下頭,酷酷的甩了一下頭發,小聲說:“是不是覺得其實我也很酷?”
“切,臭美。”伍珊展顏一笑,裴玨仿佛瞬間看到了百花盛放的美景,原來,冰美人笑起來的時候才是最美的,美得炫目,美得令人窒息啊。
兩人一直互動著,莫寒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到兩人郎情妾意,相處和諧的樣子,一直不相信伍珊移情別戀的他終於信了,原來,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像隻小尾巴似的女人真的已經離開他了,不僅離開了他,現在和他的距離已經有十萬八千裏,他就是再想追上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上前一步,不甘心的叫了聲:“珊珊——”伍珊把頭埋在裴玨懷裏,一眼都沒看過來,裴玨眼神不善的看著他,挑眉:“怎麽?你想勾引我老婆?”
莫寒臉色一僵。
秦崢看著他微微一笑:“莫先生,剛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你是聰明人,想必知道該怎麽做?”
莫寒是個聰明人,剛才,他也一直看到了,是陳培培一直在挑釁伍珊,伍珊一開始為了躲避他們,甚至都沒有露過麵。
陳培培和白玉蘭弄到如此田地,說白了,和她們本身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他非常懷疑當初伍珊是被她們設計了。
以前是被豬油蒙了眼睛,但紙裏包不住火火,隻要有心去查,便一定會查出端倪,他要還伍珊一個清白。
想到這裏,他滿臉歉意的對秦崢說:“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改天我會給珊珊一個交代,今天就先走一步。”
說完,走到陳培培和白玉蘭身邊,冷聲說道:“還不走?”
白玉蘭伸出手指,揉了揉鬢角,柔弱無力的說:“寒,你扶扶我,我頭暈。”
“陪陪,你扶著你姐,我去開車。”莫寒淡淡的看了眼白玉蘭,大步往宴會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