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崔文謹
只見前方涼亭內坐著幾位衣著講究的公子,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而涼亭外邊擠了眾多女子,難道是傳說中的催郎?
這位崔郎可是是創造了每次出行必是萬人空巷看美男的盛況啊,不過今天這排場與平時相比未免單薄了點,許是那些貴家小姐都聚集在湖畔等著點燈時分放許願燈船吧。
「公子你說催郎是不是在那裡面?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姑娘家的在那裡呢。」小君的想法跟她的不謀而合。
催家三郎名為文謹,字子慕,其不僅滿腹經綸,通古博今,卻甘願在國子監做一名修葺古籍的文官,讓人更加驚艷的是他的相貌,其長相俊美,在南越國與南宮夜齊名,只不過相比南宮夜的邪魅冷酷,催文謹更顯得溫潤有禮,待人溫和,是以,更多人更喜歡謙謙君子的催文謹,很多京中女子更是為了一睹其風采,經常的他路過的地方圍觀,並喚其「催郎」,場面之熱鬧堪比皇帝出遊。
蘇敏聽過不少關於他的事迹,在此之前卻從未見過此人,所以一想到傳說中的催郎便在前方的話,倒想去見識一下此人。
正好今天著了男裝,想要認識的話更加方便起來。
雖然很多人都想一睹崔郎風采,更想與其搭上幾句,但是大家都不願意打擾這位天神般的人物,生怕一時的越禮會讓其日後對她們退避三尺。
此時亭中的幾人正悠閑的品著茶,聊著天。
「這副柳時方所著的山河頌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
與崔文謹一同在國子監任職的秦坤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山河頌擺在大家面前。
亭里坐了五人,幾人都在感嘆這位著名畫師的代表作,不愧是名作,大氣磅礴,氣勢恢弘。
只有一人,崔文謹仔細的看著此畫卻不言語,垂眸似乎在想什麼,俊美的臉龐,只靜靜的坐在那裡都美得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位公子的藏畫的確不錯,畫岀了柳時方《山河頌》的精髓。」蘇敏開口道,她一過來,便見幾人拿著此畫在討論,而崔文謹便是一副垂眸思考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這副畫是次品?」
秦坤有些不悅,自己辛辛苦苦尋來的畫竟被人說成次品,關鍵還是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京城這些有名的才子高官他都認得七七八八,從未聽過這麼一個身長不足六尺的少年郎,估計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可他辛苦找來的真跡卻被這樣一個人評論,自然心裡是不悅的。
蘇敏點點頭,秦坤還欲在說,一直沒有說話的崔文謹開口了,「這位公子說的沒錯。」
他的聲音乾淨清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般舒服的感覺,蘇敏此刻才真正見著此人,不用別人介紹,都一眼能認出他便是崔文謹,如斯美男,倒讓她一時詞窮,暗嘆起自己無知,一時竟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詩詞來。
微微一愣神,便很快回復過來。
「子慕,你也說這副畫是假的?」
秦坤不可置信的問,眾所周知的,崔文謹學識淵博,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是以他都這樣說的話,便有很大可能是假的。
崔文謹朝他點點著,然後便朝蘇敏笑笑,「不知這位兄台是如何看岀這副字畫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啦,真跡都被她師父收起來了。
「史書中記載柳時方在作山河頌時正是離國國家危難之時,山河頌完成沒多久,離國覆滅,柳時方亦在國破后沒多久鬱鬱而終,這副山河頌隨著大師的病逝下落不明。」
蘇敏平時愛看一些雜書,而史書中只記載了這麼多。
「那也不能說明此畫便是假的。」
「山河頌最後一次被世人拿出,是在離國覆滅兩百多年後,被南越國一位商人得到,而這副費勁一代大師心血的佳作曾在戰亂中被燒毀。」蘇敏指著這副完整的畫的一角,「而兄台這副畫這個位置卻是完好無損的,並且……」
蘇敏話音未落,另一個好聽的聲音便替她接著補充,「並且柳先生的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這畫上的提字雖然剛勁,卻不似柳先生的字流暢。」
「的確,柳時方能聞名於世,不僅僅是他的畫,栩栩如生,異常傳神,還有他的字,有點傲人的狂草,是很多後人都模仿不了的,這副畫上的字雖然抓住了他的字體的精髓,卻差了些狂放。」
聽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便將大家的吸引力往字畫上去,被他們一提,幾人都發現了問題。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剛才坤有些失禮,還忘兄台切莫怪罪。」
見她說的頭頭是道,跟崔文謹兩人一唱一合將這副字畫的弊處一一指出,秦坤不得不佩服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少年郎,文人骨子裡都是偏傲氣的,他們不像商人唯利是圖,喜歡結交權貴,他們更願意結交一些博學多才的雅士,並且不計較對方是否岀身名門。
蘇敏心知這些文人的愛好,因為父親蘇離也是這麼一種人,便也沒多說什麼,相反她還挺欣賞這種傲氣。
「鄙人姓蘇,單名一個詢字,剛才亦有不對的地方。」蘇敏淺笑。
「想不到京城中還有蘇兄這樣一位人物,我等寡聞,竟不得而知。。。」另外一位姓董的才子驚嘆道。
「不知蘇兄有沒有時間一起聊聊~」秦坤自然熟的問道。
蘇敏的目的本來就是近距離見識下催三郎風姿,見幾人如此盛情相邀,如此機會,只覺得不能更好,亦不推辭,便爽快的答應了。
幾人坐下之後便又聊了一番先人名跡,之後也不知是誰把話題引到今天的燈節上來。
「跟子慕坐在這裡便是好,便是不用去擠燈船都能感受到大批的姑娘圍觀場景。」一位趙姓公子笑著打趣崔文謹。
「是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子慕也不知道看得上哪家的姑娘。」董才子接著道。
「以子慕的風采,很難有姑娘能夠襯得起,怕是難找得上合適的,不過據聞蘇家大小姐美若天仙,坤有幸見過一回,怕也不敵子慕的風姿,可惜的是蘇老三家的女兒,蘇敏的母親可是南越國百年一見的美人,可生岀的女兒竟是這樣的醜陋。」秦坤一想到那醜陋跋扈的蘇敏便有點失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