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驚天之秘
盤龍山之所以稱之為盤龍山，並不單純是象一條盤龍，更重要的是盤龍山山體巍峨，高聳入雲，甚至在皇都仍然能看見盤龍山的樣子。
唐傲和夜九霄登上盤龍山，直奔山頂而去。
其間，唐傲想問夜九霄關於皇帝的問題，誰知夜九霄一個字都不答，隻是低著頭，似乎帶著滿腹的心事。
走了一柱香的時候，二人終於登頂，此時已全黑，站在山頂遠眺，群山被黑暗籠罩，隻有皇都如一顆閃亮璀璨的繁星，在熠熠生輝著。
夜九霄指著皇都，歎道：“唐傲，美嗎？”
唐傲點點頭道：“的確很美。”
夜九霄忽然笑了道：“我的不是皇都，而是這片江山。”
唐傲一怔，夜九霄又道：“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這片江山，拋頭顱灑熱血，隻為一窺它的真容？隻可惜到了最後，什麽都沒得到。”
唐傲不知該如何作答，沉默不語。
夜九霄站在那裏，眼中透出迷茫之色，似乎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站了一會兒，忽然夜九霄歎道：“唐傲，你躲起來吧，是時候了，記住我們的約定。”
唐傲點頭，依言照做，躲在了附近的森林當中。
不過多時，隻聽山底忽然發出一陣長嘯，如同滾滾驚雷，唐傲真靈境的境界，仍然覺得頭昏眼花，眼前發黑，好險就好昏倒過去。
夜九霄站在那崖邊，忽然也縱聲長嘯，和山下那嘯聲一唱一和，竟有交流的意思。
片刻之後，山底下那人停了嘯聲，忽然人影一閃，他已跳上了盤龍山山巔。
唐傲不由得一驚，暗自乍舌道：“這人修為之高，世所罕見！”借著黑暗，他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那人國字臉，濃眉黑發，臉上續著絡腮胡子，雙目炯炯有神，身形壯碩，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不可違抗的霸氣。
他哈哈一笑道：“夜愛卿，你找朕什麽事？”
夜九霄噗通跪倒道：“參見皇上！”
唐傲一驚：“他就是那消失已久的皇帝！原來老白真的騙我！夜九霄並沒有殺他！”
皇帝點點頭道：“夜愛卿平身，你為朕出生入死，朕心中早拿你當成親人一般，從今往後你不必再朕麵前行此大禮。”
夜九霄仍是沒動，跪在那裏，在黑夜當中，唐傲竟然瞧出他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皇帝臉色一黑，冷冷道：“夜愛卿，朕的話你也不聽麽？”
夜九霄搖了搖頭道：“多謝皇上！”他抬起頭來，原本迷茫的雙眼中多了一絲亮色。
皇帝臉色這才緩和問道：“夜愛卿，你今日找朕來，可是找到了那幕後元凶的真實身份？”
唐傲心中忖道：“原來就連皇帝都不知道那幕後元凶是誰，這人隱藏之深真令人發指。”
夜九霄搖了搖頭道：“皇上恕罪！那人我至今沒有查出，我派出去的探子未曾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指向我們懷疑的人。”
皇帝蹙眉：“不是瑞王麽？”
夜九霄道：“瑞王一切正常，未露出任何可疑之處。”
皇帝冷哼：“老狐狸！”
夜九霄默然，站在皇帝身後一句話不。
那皇帝遠遠看著皇都的璀璨夜景，竟然出了跟夜九霄一樣的話：“美嗎？”
夜九霄默然片刻道：“不美！”
皇帝轉過身來，眼中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為什麽？”
夜九霄道：“因為皇上的江山不在那裏！”
皇帝又是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那你，朕的江山在哪裏？”
夜九霄又是一陣沉默，皇帝也不等他答話，忽然冷笑道：“夜九霄，你今日想要見朕，不是僅僅為了告訴我你失敗了吧？”
夜九霄搖頭，又是跪倒在地道：“臣鬥膽，想要問皇上三個問題！”
皇帝聞言震怒，突然抬起一腳將夜九霄踢飛出去，夜九霄狠狠撞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將那石頭撞的粉碎。
唐傲大驚，險些沒忍住站起身來，好在他想起自己和夜九霄的約定，強行忍住了。
“夜九霄！你好大的膽子！”皇帝怒道：“你竟敢問朕？你不想活了麽？真當朕不敢殺你？”
夜九霄爬起來，抹去嘴角的血漬道：“皇上！臣也是為國著想，請您息怒！”
皇帝哼了一聲，似乎想起夜九霄平日的出生入死，臉色稍稍緩和問道：“好吧，我就饒恕你的欺君之罪，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出來吧！”
夜九霄看了皇帝一眼，眼中光華匯聚，他緊緊握了握拳頭道：“皇上，臣第一問，當年帝師一案，帝師勞苦功高，數代為皇室竭智盡忠，您為何要下令除掉他全家！”
皇帝一怔，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之色，過了半晌他才淡淡道：“帝師貪贓枉法妄圖造反，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朕何錯之有？”
夜九霄身子微微顫抖，聲音中都帶著一絲絲的激動道：“帝師家境清貧，一生從不迎合官場，就連街邊的孩子都知道，這樣的一個好人，怎麽會造反？皇上您無所不知，手下的密探遍布下，又怎麽會不清楚這一點？您……您為什麽先派人抄家，又派出殺手，竟然要殺帝師全家，一個不留？”
皇帝大驚，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露出驚怒交集之色：“混賬！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是誰跟你的？”
夜九霄慘笑一聲，卻是不答，又問道：“皇上，三十年前，您因為練那至尊無上的帝皇聖訣，而不心走火入魔，傷及五髒六腑，臣那時耗費了無數心力，仍然沒法為您徹底治愈，您是如何在一夜之間痊愈的？”
皇帝大怒：“大膽！夜九霄，你好大的膽子，朕的事情你也敢過問？”
夜九霄苦笑著搖頭道：“皇上，您龍體的貴重，關乎於下，關乎這個江山！我夜九霄位極人臣，便是要負責您身子的康健，那帝皇聖訣是皇家秘法，一旦練岔極有可能危及性命，這等大事，臣如何會不關心？”
皇帝臉色時青時白，終是強忍住怒火道：“我服了父皇留下來的秘寶，這才痊愈的。”
夜九霄點點頭：“先皇神通廣大，留下秘寶自然不奇怪，但您為什麽要拖了三年，終日咳血才忽然想起來服藥的？”
皇帝眼中露出一抹狠辣之色道：“夜九霄，你真當我不敢殺你麽？”
夜九霄搖了搖頭道：“皇上下無敵，既然你已經練成了帝皇聖訣，那這普之下已經無人是您的對手，您想要殺我，自然易如反掌。”
皇帝哼了一聲道：“你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麽？速速來！”
夜九霄點點頭，忽然出了這底下最隱晦，也是最驚人的秘密：“皇上，你究竟是誰？你是什麽時候和真皇上調換了身份的！”
皇帝大驚，一向沉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惶恐之色，夜九霄盯著皇帝的眼睛，一言不發。
二人就這麽對視著，誰也不動。
“轟隆！”就在此時，九之下降下厲雷，瞬間將際照亮。
倒映在二人臉上，都將二人的臉映的煞白。
唐傲藏在樹林當中，此時的心情也唯有震驚二字可以形容，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夜九霄帶自己來這裏，竟然是為了告訴他這等驚動地的秘密。
突然，皇帝縱聲大笑，那笑聲遠遠傳出去，竟然蓋住了雷聲：“夜九霄，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懷疑起朕的身份，你倒是，我如果不是皇帝，那我是誰？”
夜九霄盯著皇帝，默然良久，忽然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聖光宗的教主，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一役，死在皇上手中的宇文賦！”
靜，在那一瞬間，世上就好像滅絕了聲音一樣，隻留下寂靜。
皇帝的笑聲停在一半，臉上震驚和惶恐之色再也遮掩不住。
夜九霄垂下頭，站在那裏，像是一尊石塔，與石頭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他在顫抖著。
過了半晌，夜九霄抬起頭來道：“我的沒錯吧？皇上？宇文賦！”
皇帝愣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才嘿嘿笑道：“夜愛卿，你胡八道什麽？我怎麽會是聖光宗的教主？你忘記了麽？當年是我親手殺了他！”
夜九霄點點頭道：“當年皇帝和宇文賦一戰，地變色，方圓五裏一切活物都未能幸免，皇上和宇文賦是當世最強的強者，你們的戰鬥，一般人根本無法插手，那時臣修為尚未大成，無法參與，但後來我也仔細調查過皇上和宇文賦大戰的地方，卻沒有見到宇文賦的屍身。”
皇帝冷笑道：“我過，也許是聖光宗的餘孽將他的屍身偷偷帶走了。”
夜九霄點頭：“這個可能性的確有，臣當時也是這麽認為的。”
皇帝臉上露出笑意：“那還什麽？夜愛卿，是你誤會朕了。”
夜九霄沉默半晌，忽然道：“皇上，那您可否告訴我，為什麽這件事起，您卻主動要棄離皇宮，不和那幕後黑手正麵交戰？”
皇帝一怔道：“我不是解釋過此事？那人在暗我們在明，隻有隱藏起來，才能一擊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