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 強顏歡笑

  輒尤聽到這話險些沒有落淚，他上百年的為妖生涯，幾時這般失態過，也從來沒有什麼事令他覺得這般絕望失落過，即使是那一次被顏嬋打至重傷至殘，他都沒有這麼絕望過，可是面前的這位姑娘這般依賴於他，他卻要親手結束這一切。 

  「你別害怕，就算你恢復了正常，只要你一日不趕我離開，我就一定不會離開你。」輒尤拚命的強忍著內心的懼怕和酸意，仍強顏歡笑道。 

  「真的，輒尤不要騙我。」花墨天真的說道，對輒尤的話堅信不已，很難想象，在靈劍山以高冷著稱的花墨除了對她有著如大姐姐般的慈和之外，還有這種像小女孩的模樣。「不騙你，快，服下它。」輒尤將丹藥交到花墨手中，花墨遲疑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輒尤，輒尤仍是笑著勸她快服下丹藥，終於，花墨再不遲疑，捏起丹藥扔進口中…… 

  兩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花墨，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柳子恆見顏嬋和輒尤這般緊張，不由道：「此丹藥靈力極盛，她服下這丹藥不到一刻肯定要入睡，而睡醒之後，她會不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不記得，輒尤的身形晃了晃，他想過這樣那樣的結果，想過花墨會恨他入骨，甚至會親手殺他，卻唯獨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根本就不記得他了。 

  比起那些，什麼都不記得似乎更加令輒尤感到難以接受，就算是恨不得殺了他，起碼她心中還有他的一絲半點痕迹，起碼她還知道有他這樣一個人。 

  可是……不記得，就意味著，他整個人，所有的一切，半點都不存在她的腦海之中，他於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毫無半點交集，看到之後也不會分多餘的一個眼神給他，就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之人。 

  果然，柳子恆的話說完沒多久，花墨就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撒嬌的對著輒尤道：「輒尤，我好想睡覺，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什麼，顏嬋頓時從方才的那些悲涼之意中清醒過來，她目光不那麼友善的打量著輒尤，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鑿兩個洞出來，聲音也是陰寒寒的：「輒尤，你們……一直都是一起睡覺的。」 

  輒尤是誰，那可是活了百年的妖怪，哪裡不明白顏嬋話中的意思，頓時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唉，呆會你們就明白了。」 

  輒尤輕輕攬住花墨的肩膀，讓她更加舒服的靠著他，他扶著花墨朝花墨的房間走去，顏嬋自然要跟上，好個死蜈蚣精，若是讓她知道他趁師姐不清醒的時候占師姐的便宜，今日便別想再活命。 

  只是……顏嬋目瞪口呆的看著花墨乖巧的睡在床上，而輒尤則搬了凳子坐在床邊，看著她入睡。 

  「你們……呃，這就是算一起睡覺。」顏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指了指床上的花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