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第490章 放不下

  「你……」雲霄真人的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冷掌門，他一怒之下，一記掌風拍過去，雲霄真人此時體弱，哪裡受得住他強勁的掌風，頓時吐血不止，可是，他的身姿仍站得穩穩的，沒有半絲妥協。 

  「本座無人分享勝利成果，雲霄真人，你憑何這樣說本座，你又如何，你之前受傷，你那些弟子在妖族圍攻之時，不是照樣棄你於不顧，不然你怎會這般容易被我擄來至此，你失蹤了這麼久，傳言那麼多，可見一個弟子尋你蹤跡。 

  他們只會漸漸將人淡忘，再看看你那兩個師兄弟，之前似乎非你不可，而你一走，不是馬上便自己上位做了靈劍山的掌門，你與我又有何不同，照樣是無人在乎。」 

  冷掌門看著雲霄真人那狼狽不堪卻強裝鎮定的樣子，又道：「至少本座現在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本座手中，而你，現在不過是本座的一個階下囚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跟本座說這些話。」 

  雲霄真人沒有理他，腦子裡想起了一張軟萌萌肉乎乎的小臉，她小小的手掌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師父，嬋兒方才作了噩夢，徒兒害怕，師父陪陪徒兒可好。」 

  那時，她剛剛得知爹爹去世的消息，整晚整晚噩夢不止，他對這個小弟子無可奈何，卻不自覺的放柔聲音：「師父不走，就在這裡陪著你，你且好好睡。」 

  「嗯，師父你真好，徒兒要一輩子留在師父身邊孝敬師父。」那小人兒滿臉真摯的看著他，滿滿的都是依賴，好像靠著他這個師父，就得到了一切，便再也無所畏懼，什麼都不害怕。 

  他自己大概都沒有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和寵溺，可是轉眼間，那小小的人兒長大了，她冷冷的與他對立：「從此之後，我們師徒情份恩斷義絕，你不再是我師父，我也不再是靈劍山雲霄真人的弟子。」 

  雲霄真人心中一痛，隨即一笑，原來過了這麼久，真正沒有放下的人，一直是……他…… 

  「你笑什麼，難道你覺得到了如今這一步，你還有翻身的機會不成。」冷掌門只覺得雲霄真人的這個笑容刺眼無比。 

  雲霄真人搖頭，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是死是活，於他而言都已經無所謂，他只是遺憾，自己一直以來隱藏著內心的情緒，從來不敢在她面前說過一句真話，他只想再見她一面，告訴她，他從來沒有後悔過收她這個徒弟，從來……沒有。 

  他並非真心想要逐她出靈劍山，而是情非得已，他說過要永遠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他沒有做到，卻每日每夜難以心安，他只想在臨死前看他的小徒弟一眼，足矣…… 

  那日，他親手執鞭，一鞭一鞭抽打在她身上，卻不知，比她身上傷口更痛的，卻是他的心，他的心在那一刻已痛得近乎麻木，直到看到那人覆在她身上，替她受了餘下的三十六鞭，他心中既安慰，又覺得痛楚，他的小徒弟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