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會考
從三皇子府裏出來,蘇辭墨有些牙癢癢,收了玉,還得欠他一個人情?氣的蘇辭墨恨不得把手裏的玉佩給摔爛了它,但是一想到在獄中的楊柏浩…
她忍!
人的成功一開始都是一忍再忍,忍忍就過去了。
忍忍,就過去了。
蘇辭墨仰天長歎一口氣,誰讓人家官比自己大?且忍著吧。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拓跋恒果真信守承諾,待第二天蘇辭墨帶著宋碧柏去順天府接人時,倒是沒人阻攔,甚至還有人帶著他們去獄裏接人。
還未走到楊柏浩所在的獄牢,遠遠地就能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
“小賤種罵誰呢?!老子也是你能惹得起的?!”
“嗬嗬,不就是家裏有幾個錢麽,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爹給你起的這是什麽破名字,旺財?不就是一條狗麽?”
蘇望材被氣得滿臉通紅,“望材,蘇望材,望子成材!你個沒見識的小雜種!”
“哈哈哈,旺財,一條狗,哈哈哈哈。”楊柏浩根本不理他這茬,隻管自己笑的前仰後合。
兩個人,一人一間獄牢房,各自相對著,各種互罵。
獄牢中的其他人都在自己的牢房中,躲在角落中捂著自己耳朵,仿佛是在遭受什麽酷刑一般。
獄卒看著如此沒有形象的兩人,知道如今自己身邊這個人是要帶其中一人出去的,也不好說什麽得罪了,隻好向蘇辭墨賠著笑臉。
蘇辭墨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楊柏浩,都差點給她氣的笑了。
這兩天她費盡了心思想要把他帶出來,那人可倒好,在獄中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開心得很呐。
蘇辭墨也不想再在這裏看著了,轉身就走,留下宋碧柏和一臉懵的獄卒。
楊柏浩剛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剛要叫他們一聲,就看到蘇辭墨轉身離去。
宋碧柏看著遠去的蘇辭墨,以及疑惑的楊柏浩,無奈將獄中人帶出。
蘇辭墨看著由遠及近的兩人,楊柏浩臉上依舊帶著笑,這哪像一個剛從牢獄中出來的人?這是去哪風景優美的地方逛了一圈剛回來吧?這讓本就臉色暗沉的蘇辭墨更加不爽。
“辭墨…”
剛招呼了一聲就感覺道氣氛不對,看著前麵臉色暗沉的人,楊柏浩不知怎麽的就有些心虛了。
“那是哪?”蘇辭墨指了一個方向問道。
楊柏浩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疑惑道:“順天府。”他們不是剛從裏麵出來麽。
蘇辭墨被他鎮定的反應氣笑了,“還知道那是順天府啊?那是什麽地方?關犯人的地方!若是一個不小心有個見財眼看的,你的小命就交代那了你知道麽?!”
楊柏浩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就被蘇辭墨搶先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無非就是替我報仇。那毒都不是蘇望材下的,你替我報的哪門子仇?”看著委委屈屈的男子,蘇辭墨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己心中有數。若是以後再莽撞行事,就別怪我晚救你幾日,讓你在裏麵多吃一些苦頭。”
“知道了。”楊柏浩蔫頭應聲。
書院內,華燈初上。有的學子屋中已經落燈,有的成績稍好些的學子還在敞亮著燈為這次的會考而準備著,但其中也不妨有些有其他事情睡不著的。
“扣扣。”
聽見聲音,蘇辭墨放下書本去開了門,將人迎了進來。
看著眼前的人,蘇辭墨有些驚訝,“宋兄,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宋碧柏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晚些有些睡不著,來找你聊聊天。”
“啊,這樣啊。那快請進。”蘇辭墨將人迎了進來,倒了杯熱茶。
幹坐了許久,也沒見宋碧柏開口,蘇辭墨光坐著喝茶都喝到第二盞了,待她終於有些困意的時候,宋碧柏開口了。
“我有些疑惑,你為什麽沒有調查你中毒一事?”
“唔。”蘇辭墨輕應一聲,“此事複雜難查,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若是貿然行動,恐怕會引起背後之人的注意。”
聽了她的解釋,宋碧柏了然,沒在繼續問下去,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他和楊柏浩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沒有向外說,同樣也沒有告訴她。
她明明是個女子,卻要女扮男裝進了這書院,還鼓勵顧安創辦女子學堂,揚言也要讓天下女子也要向男子那般有智慧。她即已經是女子就有如此聰慧,若真真是個男子的話,恐怕這天下智慧誰也不及不得她。
蘇辭墨被他那複雜的眼神盯的心裏直發毛,剛要開口詢問什麽,他就起身告辭,她也不好再問,隻得將人送出門外。
“早些休息。”
蘇辭墨衝他微微一笑,應了聲“好。”
她笑起來臉頰兩邊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宋碧柏被她那笑容迷了眼。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她笑,倒是未覺得這笑如今竟是如此迷人。
宋碧柏略微回神,被自己的想法所嚇倒,朝著蘇辭墨行了辭禮,就匆匆走了,頗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隻是此時蘇辭墨困得厲害,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小事,看他終於走了,她也好回去睡覺了。
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快,會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而考完後,看著書院內的成績榜,有人歡喜有人愁。
蘇辭墨還是跟往常會考一樣,依舊得了第一名。
楊柏浩看著自己慘淡的成績,又看了看蘇辭墨的成績,直接歎了一口氣,“要是我的文學也能想你的一般好就好了。”明明他的武學成績頗好,但除了武學這一科的成績外,其他科的成績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人家都是會考之前,哪一科的成績不行補哪個,你倒好,就拿你最擅長的武學來看,臨時了也不願意抱佛腳,你考的不差誰差?”楊柏浩剛抱怨完了自己的成績差,就被一位恰巧路過的夫子聽見,直接開口諷刺了一句,而那位夫子,就是主教文學的。
像往常那種偏科的學生他也不是沒見過,隻是大多數是主偏一科,其他科目的分數倒也說的過去。倒是這種偏科偏到嗓子眼裏的稀奇學生,他還真是第一次見著。
楊柏浩聞言,剛要反駁幾句時卻看到說話的是教他們的文學夫子,頓時慫了下來。
看著蔫了的楊柏浩,夫子似乎是不解氣,又說了兩句才離開,若不是其他的夫子叫他,恐怕他能說到天黑。
這也不能怪人家夫子生氣了,誰讓楊柏浩吧文學成績考成這個樣子。
待夫子走後,楊柏浩立刻又精神起來,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蘇辭墨見狀,笑他道:“都這麽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般。”看起來倒也是挺可愛的,不過這話她沒敢說出來,一個男子被人說很可愛還是會惱羞成怒的吧。
“嘁,”楊柏浩哼了一聲,“比起文學,我還是比較向往軍營裏的生活。”軍營裏多好啊,每天不用聽著夫子的“孔子曰”,還能行軍打仗,說不定還能一戰成名。讓他學文學?還是繼續做夢吧。
“武學好可以投營,文學也好更是好事,”蘇辭墨笑眯眯道,“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那就還是別糟蹋文學了。”
宋碧柏在一旁站著,聽著這話也是禁不住的笑了。看著蘇辭墨臉頰兩邊的碎發,剛打算給她繞到耳後的手頓了一下,拐了個彎,拍了拍她肩膀道:“今天好不容易放假,走吧,請你們吃東西。”
蘇辭墨還未說話,倒是被一旁的楊柏浩搶了先,“好啊,我們走吧!”
蘇辭墨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三人在路上有說有笑的走著,忽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個小廝,還好宋碧柏及時將他攔下,才未撞上蘇辭墨。
待詢問清楚,才知道此人是來找蘇辭墨的。
“找本公子做什麽?”蘇辭墨疑惑,她很確定家中沒有沒有這個下人,更加確定她從未見過這個小廝。
“公子,公子您快回去看看吧,您家中的丫鬟說您母親到了城外山莊之後就是一病不起,現在病情更是嚴重,讓您去城外山莊一趟,因為家中離不開人手,所以就喊了小的來相告。小的就是一個跑腿的。”
蘇辭墨蹩眉,母親明明在他上書院來之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就會病重了呢。恐不是在山莊中受了什麽濕氣?但看這小廝神色焦急,倒也不似撒謊,但……算了,還是去山莊看看再說吧。
向宋碧柏和楊柏浩兩人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後,蘇辭墨就往城外的山莊中趕去。雖說這件事不知真假,但聽起來還是讓人著急上火。
剛出了城,還沒走幾裏,突然頸上一痛,就失去了意識。
一路顛簸,中途蘇辭墨醒來發現自己是在馬車上,但因為馬車上有迷藥的緣故,剛醒來沒多大一會就又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就到了一個小屋中,剛想動一動身體,卻發現渾身無力,試了好幾次,卻連個胳膊也抬不起,索性也就不動了,隻是靜靜的聽著外麵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