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擔下大任
蘇辭墨走過去,便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將中間圍了一個圈,最中間有一個男子對著那做飯的雜役吵吵嚷嚷的,他說道:“是不是沒有糧食,你怎麽讓我們吃這種東西,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個東西可以補充,是不是軍中都沒有糧食了!?”
蘇辭墨一看那人一副是非的嘴臉便覺得好似有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表現的也太過激進了一些吧。
“對,對!是不是沒糧食了。”眾人一齊伸手衝著那雜役叫嚷著。
“天哪,那我們豈不是會餓死!?”突然從圈內又走進去一個人,跟前麵那個放謠言的一起說一些難聽的話來,還做出一副恐慌的表情阿諛眾人。
蘇辭墨一看,這還了得,還沒怎麽樣呢,就開始亂套了。
蘇辭墨抬腳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下了,她得想個鎮得住他們的法子才行。
蘇辭墨想了想,那抹薄薄的紅唇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來,她繼續朝那群起哄的人群走去。
“你們幾個,在這裏胡說什麽呢!?”蘇辭墨大聲的對那邊造謠生事的幾人喊道。
頓時大家的眼神便都被吸引了過來。
那幾個生事者一副跋扈的眼神看了過來,立刻對上了蘇辭墨那雙冰冷的眼神,他們的眼睛裏立刻迸射出一抹嘲笑般的意味來。
“喲,原來是瘦的跟個無骨雞一般的軍師大人啊!”那剛剛說豈不是會餓死的那人走過來便用肩膀撞了一下比自己隻有肩膀高的蘇辭墨。
蘇辭墨弱不禁風的隻差點被他撞倒了,蘇辭墨的眼神惡狠狠的瞪向那人。
“陳風!來跟他們講一講軍中的規矩,順便說一下我是誰。”蘇辭墨高聲喊道。
陳風聞言立刻過來,然後看著那群人說道:“主帥生病,軍中一切事宜皆有蘇丞相代為接管。你們誰若是敢頂撞他,罰軍棍五十作為處罰。”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皆漏出一副有些吃驚的神色來。
“哦?還有造謠生事者,又該如何處罰!?”蘇辭墨問道,雙手抱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造謠生事者除去軍籍貶為徭役永不錄用。”陳風繼而說道。
這下子眾人開始麵麵相覷了起來,皆是一副有些害怕的樣子看著蘇辭墨了。
蘇辭墨笑的很是大氣,然後伸手點了那兩個造謠之人。
“你,還有你。你們兩說軍中無糧就要餓死,本將罰你們抄背軍法五十遍,現在便立刻回去抄寫,完了來我營帳中背誦,通過者便不會受貶謫。”蘇辭墨一臉聰明的笑意說道。
頓時人群中發出一陣子噓聲來,許多士兵都來看熱鬧,這下才發現主帥剛剛病倒,這位瘦弱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副帥便開始整治軍容了。
頓時大家都受教了一般不敢再多話,看著那傳謠言的二人領命下去了以後,眾人立刻都散開了,生怕找了蘇辭墨的不自在也被抓去罰抄背。
雖然是如此,但是許多人心裏還是不服氣的,因為俗話說的,文武不相幹,在朝中文官 確實還有點用處,可是在這野外,眾人隻願意服從那些有過戰場經驗並且戰績灼灼的武將來主帥他們,因為主帥的命令便是他們的命,用好了便是永恒,用不好那便是立馬死亡的事,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蘇辭墨盡管是丞相,在眾位士兵的眼裏不過也就像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罷了。
好在蘇辭墨殺雞儆猴讓那些想著通過造謠生事來霍亂軍心的人有了前車之鑒,頓時大家也不敢多話什麽,軍中倒顯得安寧太平了不少。
蘇辭墨還是擔心拓跋恒不能醒來,日夜都忙碌著處理拓跋恒手裏要處理的公務,又是內務府那邊的公文又有遠在邊關的軍中事物,蘇辭墨被纏的幾乎夜夜都要晚睡。
蘇辭墨實在擔憂拓跋恒的病情,於是終於她問了陳風道:“三殿下的病情現在如何了!?”
陳風看了一眼如今看起來比前幾日有精神,也穩重許多的蘇辭墨,然後說道:“三殿下現在仍舊是日日昏迷,沒有蘇醒。”
蘇辭墨心裏莫名難受了一下,想到往日拓跋恒那爽朗健康的模樣,沒想到一病倒竟然就如此倒下了不省人事,倒是讓她變成了人人都盯著的熱鍋上的螞蟻,十分難處理了。
蘇辭墨看了陳風一眼,才說道:“我去看看他吧,也好幾日未去看三殿下了。”
陳風點頭,帶著蘇辭墨進去瞧看拓跋恒。
拓跋恒那雙好看的眸子此刻緊緊地閉著,躺在營帳中那張低矮的床上,臉色顯得是極其的蒼白無力。
蘇辭墨心裏有些難過,便走上前去,蹲坐在了拓跋恒的身邊。
陳風看蘇辭墨那一副欲哭了的表情也知道他好似有什麽好像跟拓跋恒說,於是他便立刻轉身退了下去。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傷寒感冒,拓跋恒,你也太脆弱了吧。”蘇辭墨不悅的伸手一拳輕輕地砸在了拓跋恒的胸口上。
當然他的力氣使得很小,估計拓跋恒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看見拓跋恒對她的話語半分反應都沒,蘇辭墨微微的笑了一下,笑自己真像個傻子還跟他說話,他都沒有醒。
雖然如此,但是蘇辭墨並沒有打算立刻離去,她看著拓跋恒那好看的眉睫,心裏那種壓抑的感覺慢慢減輕了一些。
蘇辭墨伸手摸了摸拓跋恒的手然後才說道:“我的壓力真的好大啊,拓跋恒,你什麽時候才肯醒來?你的人,他們都覺得我一個小小文官不配管理他們的朝政。拓跋恒,你到底什麽時候醒來,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蘇辭墨說著說著就感覺心中極其的委屈,好像自己做什麽在這邊都是不討人喜歡的,但是她不在乎那些,她隻是很壓抑罷了,再這樣下去她不保證有多久她就要放聲大哭了。
拓跋恒的眉頭微微的動了一下,好似聽見了蘇辭墨的話,又好似隻是在睡夢中的輕輕囈動。
蘇辭墨一隻手托著下巴,然後頗為無奈的看著拓跋恒,看他還是那副樣子躺著,心裏還是焦急,於是她繼續說道:“拓跋恒你還是快點醒來吧,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隻是你平時都太凶了一點,不然我絕不會對你發脾氣。”
蘇辭墨說這句話也隻是欺負拓跋恒聽不見罷了,說完了以後她終於覺得自己心裏的擔子減輕了不少,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塵土然後便走出了營帳。
陳風一看蘇辭墨出來了,立刻笑著跟她打招呼,蘇辭墨卻是一副沒事人一般的走了。
陳風等了一會兒,終於那個采藥去了的醫官這時回來了。
陳風對醫官說道:“醫官大人,不知三殿下現在病情到了一個什麽情況啊!?為什麽這麽久,他都未曾蘇醒?”
那醫官念過半百了,留著一臉泛白的胡須,一聽陳風的話,他淡淡笑了回道:“三殿下他積勞成疾,再加上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時疫,所以一下子病倒了,雖然病情複雜,但是也不是不可治愈,隻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陳風一聽又是那句老話需要時間,他們的大軍已經在這山腹地帶待了九日之久了,他看著蘇辭墨都覺得他那弱不禁風的肩膀會不會抗不下這接下去的暴風雨啊。
“還要時間!?醫官大人,您得使把勁了,再如此下去勢必會軍心大亂的,主帥不醒人世,這是軍中的大忌啊。”陳風滿是擔憂的對那醫官說道。
醫官卻不管那些他隻是將自己新采到的草藥一一從框子李拿了出來,然後擇去了那些雜草枯枝,繼而抬眸看了陳風一眼,才說道:“三殿下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急,若不是他平時行兵練武有一副強健的身子骨,換做是一般人估計早就熬不下去了。現在老夫拿藥吊著他的命,估計要不了幾日他便要蘇醒了。”
“咳咳!”
突然,床上傳來的咳嗽聲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二人慌張的走了過來瞧看拓跋恒。
拓跋恒雖然還是一臉的虛弱像,但是那雙睜開的眸子裏已經有了些許的精神氣兒來。
“殿下!太好了,您醒來了。”陳風喜出望外的說道。
醫官也極是高興的撫摸著胡須衝躺在病榻上剛剛蘇醒的拓跋恒笑著。
看了二人一眼,拓跋恒卻不是那般喜悅,他分明聽見剛剛好像有人跟他說話來的,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不是麵前的二人。
拓跋恒點了點頭,但是也不說話。醫官立刻上前來給拓跋恒把了把脈象,然後又看了看拓跋恒的舌苔,這才確定似的說道:“太好了,三殿下,您現在已經度過了病情的危險期了,隻要好生調補,恢複健康那是指日可待啊!”
陳風一聽這消息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了,剛才還擔心他不會蘇醒,蘇丞相不能擔下大任呢,現在一看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快便好了。
拓跋恒指了指桌子上那個陶的水碗,陳風這才會意立刻過去將水碗拿了過來。
拓跋恒接過水碗喝了幾大口水,這才覺得嗓子沒那般的幹澀難以開口了。